雖然雙眼都進入一種不可言狀的狀態,但並不影響視力,還隱隱有看得更清楚的感覺。


    在果斷的斷了對方的球後,將其傳給了高尾。之後是大坪前輩的暴扣。


    “你…”一道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切原赤也回過頭去,在赤司帶著異色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以往碧綠的貓眼此時隱隱帶著紅光。不是zone的那種駭人力量的外泄,也不是惡魔化的殘暴嗜血。泛著紅光的隻有眼球,卻又是整個的部分。碧綠色仿佛正在被這種霸道的紅色掩蓋或者說是吞噬。


    又不同於赤司的瞳色,仿佛是帶著來自最深處的某種力量,在經過變異或者壓縮後全都沉靜在了切原赤也的眼中。


    這樣的自己,感覺強大又充滿了奇異。


    雙眼的不適仿佛也是在進行著某種進化的過程而必須經歷的一個考驗。


    隻是這個考驗似乎有點長。


    裁判的哨聲響起,第三節比賽結束了。


    ☆、一。更


    “現在洛山落後五分,如果要打反轉,這最後一節至關重要。秀德反之也一樣。”所以,最後贏的到底會是誰?


    “綠間的三分球已經被壓製住了,隻要赤司再用‘天帝之眼’來對付切原。這樣的話,冠軍就我們的了!”想到這裏葉山小太郎有些興奮,在他看來,除了這兩人,秀德其他人根本不足為慮。


    “哈哈哈,到時候一定要讓秀德的隊長再嚐嚐我的力量!”根五穀也跟著笑了起來。


    赤司沒有說話,如果事情真有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看了隔壁休息區低著頭的少年一眼,那雙眼睛給他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綠色與紅色,仿佛是兩種不同的力量在爭鬥,又像是在融合。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一種名為等級的壓製。


    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表麵卻是平靜如水。不管怎樣,他都要帶領洛山走向勝利。


    聽著耳邊的前輩們在討論著各種戰術,切原赤也卻無心細聽。這種灼痛的感覺一隻眼睛他還能忍受,兩隻眼睛就有些勉強了。他想,如果現在讓他抬起頭來,雙眼肯定會噴出火來的。額頭上不斷滴落的汗水在地麵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灘,眾人隻以為在上一節的比賽中他消耗的體力太大了,遂也沒有多想。


    休息時間結束。雙方隊伍帶著各自的心情上場了,最後一節,不管怎樣,都要拚殺到底!


    “切原。”臨走前,中穀仁亮叫住了他。


    “你……”


    “教練!”他開口打斷了對方即將要出口的話。


    “這已經是最後一節了。”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關頭出什麽意外。反正我就是這樣一個任性的人。


    “唉!好吧!”中穀仁亮嘆了口氣。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就算讓他開口又能說些什麽呢?勝利,就在眼前了啊!


    切原赤也站在中場處,使勁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樣好像就能減少灼痛感。


    與他對位的仍是赤司。


    比賽開始,接住高尾傳來的球。對方的防守很完美,試探的往□□,赤司沒有任何的反應。看來是真的“看”穿了這是假動作,那是不是也已經預測到了他的下一步動作了呢?


    一時間猶豫了起來,幾次試探後仍沒有其他動作。雙眼又在忍受著越來越劇烈的痛疼感,耐心漸漸的消磨殆盡。


    以力量為主的粗暴打法漸漸的暴露了出來。


    切原赤也大步向前跨了一步,果然,這次赤司沒有再無動於衷,而是快速的上前防守。


    又“看見”了嗎?


    接著來了個轉向,對於切原赤也來說,這突然的變向並沒有什麽困難。赤司又恰到好處的擋在了他的麵前。


    好煩哦!


    切原赤也開始加快速度的運起球。速度越來越快,相對應的,身體一直在不停的做著假動作,同時加速,一時之間讓外人看到的隻剩殘影。不管是球還是人。


    赤司麵色難看,剛開始還能跟上,到最後是越來越勉強。即使雙眼看的見,但卻沒有辦法阻止。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因為雙方速度的不對等,切原赤也最終成功的擺脫了赤司。來到籃下躍起就是一個暴扣,在根五穀永吉的頭頂上。


    籃下對抗的兩人抬頭看向空中,睜大的雙眼表達的卻是不一樣的意思。


    落地後切原赤也馬上回防。在與赤司擦肩而過時,沒有看他一眼。


    身著白色球服四號的少年握緊了雙手,這種在實力上的差距,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體會。


    他曾說,成功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會被肯定;而失敗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會被否定。


    從未失敗過的他難道在今日終於要嚐到敗北的滋味了嗎?


    一種名為不甘,痛苦的情緒開始在心中漫開。好像又回到了國中的那一年,其他人天賦陸陸續續的覺醒,隻有他,還是一個普通人。青峰的肆意妄為,紫原的挑釁,無一不在擊打著他的神經。所以,最後‘他’誕生了,另一個赤司征十郎。


    現在,對於他來說,又一次的站在了“生死的邊緣”。


    怎麽能輸?怎麽敢輸?進球的聲音不斷的響起,他知道那是秀德的。同伴的呼喊聲,好像是在叫著小征…


    實瀏央玲看著那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赤司,難掩擔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比分越拉越大,但與這相比,他更擔心的是那個薔薇發色的少年。此時的小征心裏一定很難受吧?與桐皇時的比賽不同,前期的處於劣勢是故意為之,再到他們看到希望時狠狠的將其撲滅。所以才有了赤司的zone。


    而此時他們洛山可以說是“生死一線”。他知道為了勝利小征必定會進入zone,但卻是被逼著進入的。是洛山到了絕境,不得不作出的選擇,唯一的出路。


    內心所受的煎熬,是那個驕傲無比的少年作出的妥協。


    切原赤也再次與赤司對上的時候,已是兩分鍾過去了。在這期間他無數次的與對方擦身而過,赤司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雙眼的灼痛也讓他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來想為什麽,即使秀德的其他人早就發現了赤司的不對勁。


    持球突破,如往常一樣。高度集中的精神卻敏銳的察覺到了那突如其來的異樣,猛地往後一退,將球換到了另一隻手上。


    對麵的少年緩緩地抬起了頭,赤紅色的閃電肆意往外放著。與上一次進入zone相比,仿佛更多了些暴烈。


    “赤司他,進入zone了!”不知是終於來了的如釋重負還是對接下來發展的期待。


    那麽,下一個應該就是他了吧?


    仿佛是定律般,一個進入另一個也必然會進入。


    切原赤也表情嚴肅,變化莫測的貓眼讓別人難以從中看出他在想什麽。他能感覺到赤司身上撲麵而來的壓迫感。不由更加的慎重起來。


    持球方24秒的限製讓他無法的過多試探,猛地往前沖。赤司緊隨其後,兩人一路爭奪,互不相讓,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前進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突然產生異變的原因,就算在如何快速的情況下,沒有進入zone,他還能看清赤司所有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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