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心隻有比賽的小海帶顯然已經忘了灰崎祥吾不是一般的球員。


    “嗬,你確實贏了。不過……”話還沒說完就一拳揮向了切原赤也。“那也得你能完好的從這裏走出去才行!”充滿惡意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沒有防備的切原赤也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嘴角隱隱的有血絲流出。看著手上那屬於自己的鮮紅色液體,血絲迅速的布滿了碧綠色的貓眼。在立海大時,他也曾多次因囂張傲慢的態度而與別人起爭執最後演變成流血事件,要不是學生會會長的柳生前輩和無時無刻都關心著每一位隊員的柳學長,自己恐怕早就失去了參加網球比賽的資格。總而言之,他切原赤也也是有著很豐富的打架經驗的!


    低著頭注視著自己手掌的切原赤也突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我要擊潰你……”低沉嗜血的聲音與往常判若兩人。從地上慢慢爬起,猩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讓打架無數的灰崎心底莫名的冒出一股寒氣。腹部突然遭受重擊,痛苦的呻吟出聲,灰崎祥吾瞪大了雙眼,不明白眼前的切原赤也是什麽時候出手的,他竟沒有察覺,仿佛一眨眼就到了跟前。


    不了解小海帶惡魔化狀態的灰崎祥吾當然不明白為什麽。惡魔化後的切原赤也無論在速度上還是力量上都上升了不止一個等級,不僅僅是在網球場上,無論何時何地隻要進入惡魔化的他,危險指數都呈直線上升。


    雖然遭受重擊,但多年的打架經驗還是讓灰崎祥吾立刻的回擊,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當然,即使他經驗再豐富,也敵不過已經暴走的切原小海帶。


    星野源一行人到達球場時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切原赤也暴揍灰崎祥吾,雖然對方也會偶爾回擊,但仍是被吊打的一方。幾人立刻上前拉開兩人,主要還是切原赤也,但沒想到星野一觸碰到他就遭受了灰崎同樣的待遇,看著他那雙猩紅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眼透露出的殘暴,星野源知道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密切關注切原,以為沒人刺激他或者沒有遭受重大精神上的打擊就不會進入另一種狀態。可他忘了別人不來找他不代表他不會去挑釁別人。


    這處廢棄的籃球場正好正對著教務樓,隔得不遠,那時他們正好在天台上休息。將整個比賽過程都看在了眼裏,感嘆著少年的成長之快的同時也覺得欣慰,尤其是星野源。眼看著比賽進入了尾聲,結果已經很明顯了,灰崎的一拳讓眾人心中一沉。這讓嘴角還掛著笑的星野源一馬當先的沖了下去,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非常了解切原赤也的性格,如果不及時阻止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還有一點讓他最為擔憂的是他怕切原會因這樣的刺激而不自覺的進入另一種狀態。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告訴他已經晚了,切原的變化比他想像中的還令人害怕。打在自己身上的一拳力道比平時大了不止一倍,反應速度快得離譜,自己還隻是剛剛觸碰到他就遭到了重擊,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出的手。為了避免更為嚴重的後果,星野源隻能與其他人配合將切原赤也打暈再做處理。


    打橫抱起暈過去的小海帶,星野源向其他人點了點頭就和壬生京四郎一同向集訓營內的醫務室走去。至於灰崎祥吾,他相信作為隊長的木桐輝一會處理好的。


    ☆、如果可以控製


    切原赤也醒來時已是黃昏,感覺腦袋沉甸甸的,想使勁搖頭清醒一下卻發現全身都使不上力。右手動了動卻沒有成功,似乎被什麽東西壓住了。艱難的轉頭,看到的是一個趴在床邊睡著的身影,這是?星野前輩?!


    星野源在少年手動的那一刻就醒了,想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迷茫的碧綠色貓眼,血絲還未褪盡,襯著整個人有些可憐巴巴的味道。


    “赤也你醒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緊張的問道。


    切原赤也搖了搖頭,除了全身無力感覺打了一場激烈的比賽外沒有任何其他不適的地方,打量著四周,這裏好像是醫院?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星野前輩?”他記得自己是在和灰崎1v1,眼看著就要贏了,然後被灰崎揍了一拳,後來發生了什麽?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星野源試探的開口。


    見他仍是搖頭,也沒有失望,之前就猜想少年是無意識進入那種狀態的,自己不能控製,醒來也可能沒有那一段的記憶。


    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睡了這麽久也該渴了。沒走幾步就感覺被人拉住了手。


    “前輩這裏,是我打的嗎?”少年看著他的手,聲音有些小心翼翼。


    星野源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那裏青了一大塊,再加上塗的藥更顯得猙獰恐怖,那是後來製服暴走的切原赤也時無意中被打的一拳。正想開口解釋,少年的聲音又傳了來:


    “我是不是惡魔化了?”他清楚的記得被灰崎打了一拳,然後就沒有之後的記憶了,唯一的解釋也隻有自己‘惡魔化’了,不然也不會躺在這類似醫院的地方。


    “惡魔化?”原來那種狀態被稱為‘惡魔化’嗎?回想少年當時的樣子確實挺像一個小惡魔的。


    “就是頭髮全都變成了白色,雙眼充血,沒有理智。就像一個吃人的惡魔。”聲音漸漸變低。從前在立海大時,除了前輩們沒有人不害怕他這個樣子,後來在比賽中,打傷了不動峰的橘和青學的不二,自己才慢慢的意識到這種狀態對自己和他人的傷害有多大。但是,他想贏錯了嗎?隻是採取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罷了。為什麽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除了前輩們。明明自己也努力在控製了。現在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又打傷了一直都很照顧他的星野前輩,該怎麽辦?前輩也一定會很討厭他吧?


    感受到少年從低落到驚慌害怕的情緒,星野源很容易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麽。說實話,如果是別人,他一定會遠離,避免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對於切原赤也,他做不到。短暫的相處讓他明白這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好少年,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一受刺激就會進入另一種狀態,但在那一狀態裏他是無意識的,甚至連記憶也沒有。而且看的出來他自己也很討厭‘惡魔化’的自己,卻又難以控製。嚴格來說,切原赤也也是受害者。


    “赤也,你不要自責。在那種狀態下你自己也無法控製,不要說別人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該如何控製你的‘惡魔化’,而不是在這裏自暴自棄哦”星野源難得的放柔聲音安慰到。


    切原赤也猛地抬頭看向他的眼睛,那雙總讓自己敬畏的黑色眸子裏盛滿了對他的關心,沒有想像中的厭惡和不喜。小動物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不是在假裝,頓時眼眶有些濕潤,在這個世界星野前輩是第一個知道自己‘惡魔化’狀態還對他這麽好的人。“前輩……”帶著濃濃的鼻音。


    星野源失笑,摸了摸他那蓬鬆手感優良的海帶頭,“好了,好好休息吧!明早給你帶早餐。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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