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畢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怎麽滴?當我是乞丐不成?“六哥,小弟家老四這幾日總算是懷上了,小弟也總算是後繼有人了。”鄂允見鄂畢一下子扯開了話題,心裏頭納悶,“那哥哥就恭喜七弟了。”鄂畢苦笑,“這女人一旦母憑子貴,這脾氣也是見漲。這不,成天價的隻鬧著小弟要給她弟弟找個差使。小弟現在自顧不暇,隻好來求六哥了。”鄂允見狀,心道不妙,“女人嘛,哄哄就成。六哥手上現在也沒什麽事務,恐怕幫不了七弟。”“要是小弟這馬屁販賣權沒有送給軒轅雲羿,倒是能擠出點子事兒,既然六哥這邊沒有辦法,小弟也隻有放棄這次與軒轅雲羿的交易了。不是說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嗎?怎麽著也得先哄著老四把孩子生下來。六哥說可是這個理兒不?”哼,隻想本王出血,你坐享其成?談不攏不如一拍兩散。“嘿,兩件事兒不耽誤嘛。”鄂允見鄂畢開始耍無賴,也沒辦法了,“唔……六哥鹽場上開條引的鄂輝家裏死了老母親,要回家丁憂去,本來六哥已經答應了左丞相的外侄孫,不過要是七弟小舅子看得上眼,六哥就做一回反複小人了。”“既然六哥已經答應了左丞相,小弟怎能讓六哥背負著反複的惡名?小弟那小舅子也不是個伶俐人,幹脆隨他去了。”鄂畢故作姿態。鄂允心裏恨恨的,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啊,“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七弟不用推辭,就當時六哥送給我那未來侄兒的禮物好了。”“成!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鄂畢得償所願,笑得那叫一個歡。 送禮“……事情就是這樣,那先生怎麽看?”送走了混吃混喝的鄂畢,天也黑了,鄂允趕緊招來那耶肅商議。“七殿下所說雖不完全是事實,至少也有七八分真。”“哦?此話怎講?”那耶肅捋了捋胡須,眯起小眼睛,“東西來自軒轅應該不假,如果是七殿下費心得來,估計就不隻是向殿下討要一個鹽場條引官的位置了。這樣看來,送給軒轅馬匹販賣權也應該不假,軒轅雲羿那是何人?手下掌管的可是軒轅的戶部,說他控製著軒轅的經濟命脈一點都不誇張,這樣的人會做虧本生意?而這馬匹也正是軒轅最緊缺之物,如果我是他也會以此為交換。”那耶肅頓了頓,“至於七殿下所說此番對付三殿下隻是為了為小兒報仇,就太做作了,他是那種為了別人而做事的人麽?況且他那孩兒其實是……”那耶肅看著鄂允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至於他說的其他沒什麽想法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想來殿下也不會信他。”鄂允點點頭,對於他的這個兄弟,他還是頗有些了解的,老大就是他下手弄死的,老二老八老九的事兒他也參合了不少。“至於七殿下與軒轅雲羿的交易……我們並無人在現場,此事不好說。不過,我認為並非像七殿下所說的那樣隻是一次性交易。一個軒轅雲落換一個三殿下?如果是我,寧願要軒轅雲落。所以他們的交易肯定不止於此。不過與軒轅的聯絡還是要做的,我就不信軒轅雲羿能忍受有人窺視軒轅雲落?”“唔……本王也是這樣想。想那軒轅雲羿肯定不會支持鄂畢上位,與他合作一個是形勢所逼,一個也是想趁火打劫,擾亂咱北庭。不過,既然他有這樣的想法,對於本王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軒轅雲羿既然能幫鄂畢,自然也能幫本王,畢竟本王可沒有得罪過他,也不會窺視軒轅雲落。哼!鄂畢那小子真是色膽包天,自己的屁股都沒擦幹淨還四處樹敵。”鄂允鄙視了一番鄂畢,轉身吩咐那耶肅,“與軒轅的接觸要趕快,不過是付出一點子利益,若能換得大位,何樂而不為?”“此事就交給屬下安排吧。”……這真是一個不眠之夜。“來了。”了結對於跳窗而入的某人一點也不驚訝。“嘿!懂不懂敬老尊賢?起來,讓老人家靠靠。”來人一把將了結從床上提了下來,自己躺了上去,“唔……真舒服。這人老了,精神頭也不行了,一天坐下來這腰酸背痛的。”“得了得了,叫個屁呀,我給你捏還不成麽?”這老頭兒,每次都來這一招,偏偏又最看不得他一副垂垂老矣的可憐樣,都快淪落為他的專屬按摩師了。了結心裏憤憤不平,手上卻把握著力道。“唔……真舒服,上邊兒點,對,就是那裏。”李老頭兒使喚起了結來,那叫一個心安理得啊。“今日和鄂畢談得怎樣?”“嘿!二爺真神了!一本破賬本就換得北庭十數萬馬匹。”了結一想起來就眉飛色舞,哪裏還有半分高僧的淡然。“那是,咱們二爺是什麽人物?”“誒,你說咱們問鄂畢要了這麽多馬匹,他也不惱,反而還樂著,怪了。”了結有些不明白。“這你就不懂了吧。”李老頭開始顯擺,“你想想,要是有人拿一大箱子寶貝給你,說是送給你的,不用你拿錢買,也不要你給他辦事,你信麽?”“哪裏有這等好事?肯定不懷好意,說不定想栽贓陷害。”“這就對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誰都明白這個理兒。今兒個要是二爺不問鄂畢要那十數萬馬匹,鄂畢反而心裏不踏實。二爺要了好處,就擺明了這是一場交易,咱們就站在一條道兒上了,鄂畢才會放心的用那東西。”“哦,原來如此。”了結恍然大悟。“小子,你還嫩著呢,跟著老夫多學著點兒。”“可是那破賬本兒就能值十數萬馬匹?這也太值錢了吧?”了結咂舌。“對於你我來說確實不值錢,對於鄂畢來說就不同了。你想想,那東西可是能讓鄂天死翹翹的,鄂天一死,這皇位之爭就隻剩下鄂畢與鄂允了。你說,皇位和馬匹哪個更值錢?”“當然是皇位了!不過你不是也說了,還有一個鄂允呢。”那個位置是那麽好坐的麽?想那鄂允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能容忍鄂畢瀟灑地坐上那個位置?“除掉一個少一個唄。”“那,你說二爺就真的要支持鄂畢上位?”鄂畢那小子至今仍在肖想落王爺,二爺就能忍得?“那就不是你我應該考慮的事情了。”……長安城依然那麽巍然的屹立著,花少趕了十來天路,總算是在今日抵達了長安。一晃又是一年過去了,自己一向嘻嘻哈哈的,本以為對故鄉的感情也很淡然,沒想到每次回到長安,自己的心總是激烈的跳動著。想起黑老大在異國他鄉一呆就是三十年,心裏黯然。“喲,這不是花少嗎?又來販貨了?今年生意好吧?”十一月的長安也是很冷的,再加上今日又下了點小雨,這不,小伍奉命回王府取皮裘呢,王爺可舍不得落王爺受寒。花少聽到熟悉的聲音,一看,原來是小伍。“伍兄!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趕著去哪兒呢?”“還不是這天兒給鬧的,趕著回王府給兩位爺取皮裘呢。”“那還真是巧了。”花少一聽樂了,“正巧兒小的尋了幾件兒稀罕物兒要獻給王爺,多謝他對小的的照拂,其中就有兩件兒狐裘,本想著晚點兒等王爺散值了再去王府拜會,既然遇著了不如這就帶去衙門?”小伍想了想,“也好。”花少連忙讓家人到客棧取了狐裘跟著小伍往衙門去了。“主子,花少到了。”小伍進去通報了聲。“唔,花少?讓他進來。”羿抬起頭,“小伍這麽快就回來了?東西都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