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檸羞答答的窩在他懷裏:“老公,你看的很對,花火的確能幫咱們一把。或者說,她的確沒看上我。”


    季長風問:“你別在這兒呆著,去看著她和葉二爺鬥法,我需要知道她現在有多強。”


    “她太強了會不會不需要咱們倆?”


    “不會,她需要有幾個人陪著她。”


    方未澤看著兒子跳起來,禦劍飛向花火所在的方向,心中暗罵了一句:混蛋!老子叫你去做事的時候,你從來沒這麽聽話過!氣死爹了!


    他把注意力從遠方的神識所在之處拉到眼前,他正坐在觀戰席上,麵前放著一杯碧螺春。


    數十畝地的沙土地上寸草不生,花火正和葉無勳打成一團,先用近身肉搏作為熱身。


    花火的手臂雖然纖細,隻有葉無勳胳膊的一半粗,但她的力氣不不像看起來那麽小。越祚傳授的《舉行成道經》不隻能強化皮膚和肌肉、骨骼,也能增強力氣。


    僵持了三分鍾的摔跤姿勢之後,葉無勳左腳徐晃了一下,花火的重心隨之偏移。


    他用右腳一勾,手上一使勁,就把花火掀起來丟在旁邊。


    “啊!”花火低低的叫了一聲,叫的相當淒慘,臉頰上突然多了個坑。


    她摔出去時用手一墊,臉正好撞在手上--手上戴著一枚碩大的寶石戒指。


    葉無勳嚇了一跳:“怎麽了?”這麽弱?我可沒往地下摔你。


    花火揉著臉坐起來:“沒事,撞自己戒指上了,疼死了。”


    葉無勳:“……你是想要笑死我麽?”


    她羞的臉都紅了,高聲叫道:“李少白!過來!”


    李少白在身旁一片笑聲中飛一樣的跑過來:“小姐,怎麽了?”


    觀戰的路人粉們都要笑死了,頭一次見到撞在戒指上,因為寶石太大而受傷的人。


    “哥,稍等一下。”花火把耳環摘了,丟給他,項鏈也摘了,丟給他:“你怎麽不提醒我要摘首飾!”


    李少白接住她的訂婚戒指、手鐲和腳鏈、還有她從內衣裏拎出來的花觚玉佩:“小姐,是我的錯,抱歉。”這種常識性的事情我怎麽知道你會不知道!


    葉無勳忍著笑看她臉上撞出來的酒窩,問:“你這些珠寶純是裝飾品?我還以為是有屬性的增幅戒指或是法寶呢。平時帶這麽多,遇上危機時刻會不方便吧。”


    花火揉著臉:“嗯……會適應的。”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個小姑娘啊哈哈哈哈。”


    “來,繼續!現在肯定沒問題了!”


    李少白捧著首飾們平穩的跑了,心中無語,留在場上的兩人繼續打。


    美少女興致勃勃的撲上去,葉無勳一拳揍過來,她一擰身躲開,如魚在水中一樣靈巧,滑向他身後。葉無勳缺不躲,扛了她一拳,給了她一拳:“力氣挺大。”


    花火:“嗯,你也是。”挺疼,但她一直都很能抗。


    毫不在意的一腳擺向他抬手時漏出縫隙的肋下。


    葉無勳把手往下一劈,正劈在她小腿迎麵骨上,卻沒擋住這一次攻擊,還是被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


    李少白為了她的表現而捂臉,沒臉見人了。


    除了一開始攻擊時用上他教的軍用搏鬥術,之後就……忘了。是的,這隻寶寶基本上把學過的策略、搏鬥術全都忘掉了,隻是憑著本能去進攻和防守。不算是非常糟糕,隻不過不如她在訓練室的表現。


    葉無勳一邊揍她一邊問:“你實戰經驗不多?”


    習慣花火的頻率和方式之後,他幾乎壓著她揍。


    花火躲的非常狼狽,昂貴的高定套裝刮破了好幾處:“用異能和法寶比較多。”


    葉無勳不僅性格爽朗,還有點好為人師,停了手說:“你肉身修煉的很好,但意識還跟不上,有時候你做得到,但是反應不過來。網上有模擬對戰,你應該去跟人多打一打,還有機甲戰鬥,也要學的。”


    花火點頭:“你說得對,和教練對打沒有真實感。”


    葉無勳看了一眼觀戰席:“你的教練是你的管家?”


    “是啊。”


    “他不行,他不敢打你,而且他的肉體強度不高。”


    花火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李少白不過爾爾。


    “來吧,用法器。”葉無勳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寬厚如門板的重劍:“重劍,三千二百斤,純鐵壓縮鍛造,自己做的。”


    花火選擇了一下,她穿的衣服沒有袖子……從手心裏抽出收在丹田內的法寶:“四棱破甲鐧,十斤多,骨頭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來吧。”這法寶越修煉越沉重,不知道為啥。


    “等一下?”葉無勳掏出一把符:“誰的骨頭?有詛咒麽?”


    鐧上煞氣不算太輕,看長短和感覺,似乎是人骨頭。


    人骨頭做的法寶最邪氣。


    花火也不知道能不能說,斟酌著低聲說:“我自己的骨頭。”


    葉無勳鬆了口氣,把符收起來:“好東西啊,好材質,好形狀,可惜重量不夠。”


    花火一抖手又拿出來一件披肩,似乎不勝夜風,嬌滴滴的披上披肩。


    兩人都把法寶祭在半空中,用意念操控法寶來打鬥。


    他的重劍實在是太重了,花火的小骨頭棒子有點吃虧,雖然自己不會失敗,卻也是久攻不下。


    但葉無勳想贏也沒那麽容易,她的骨頭棒子雖然小而輕,卻滑溜得很,根本打不中。


    而且這不是生死相搏,偷襲、暗箭、砍對方等事都是不能用的。葉無勳手中雖然留有暗招,花火肩上披著鳳網,手裏也扣著離別鉤呢。


    現在所鬥的,就是兩人體內存的真炁多少與消耗速度。


    空中漸漸看不到寶劍和骨頭鐧,隻能看到一團幻影,當當的敲擊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大閘刀剁在骨頭上、刮在骨頭上的聲音。


    除了遠處的廚子覺得耳熟,其他人聽了都覺得渾身難受。


    花鳳凰乖巧的捧著手帕包裏的首飾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花觚抽出來,現在花火越來越強大,她早晚會發現玉佩中有她舅舅的靈魂。可是我現在太弱,如果把花觚抽出來,會被她發現。


    李少白在光腦上私信他:[為什麽不用操縱時間的陣法來解釋小姐的年齡?]


    花鳳凰挑釁的看了他一眼:[那是機密,而且很貴。同樣也需要龐大的靈氣。]


    李少白一點都不嫉恨,反而十分感激的說:[鳳凰兄,你真是博聞強識,心思細密。多虧你填補了我的漏洞。]


    花鳳凰瞥了他一眼,表示不開心,他好想被人嫉妒啊!


    被人嫉妒才表示自己的強大、得寵獨一無二,令人望塵莫及,誰要你感謝我啊。


    方未澤慢吞吞的喝了口茶,看著場中一邊打鬥一邊吸收靈氣的花小姐,心中有數了。在戰鬥中吸收靈氣的人不少,可是這個速度很驚人,金丹期的人不會有這樣的速度,除非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增幅。譬如說,某些特殊屬性的首飾,再譬如說,衣服上的法陣,特殊的修行法門,還有最不可能的一點,是吞噬異能。他這些年一直在研究吞噬異能者,熟知各種特征。


    大概知道兒子瞞著自己的秘密是什麽,他可真是好運。好的,假設花火的確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吞噬異能,那麽,請她幫我做件事,肯定會有代價。我的寶貝兒子會一門心思的和季長風在一起麽?她一定會幫助他麽?不,她可以要些別的、更有價值的東西。


    場中又發生變化。


    花火的金丹快要消耗空了,有心賣弄自己最強的法寶,扯下披肩拋起來,順風網向他。


    眾人一陣驚呼:“還有?”


    “小心!”


    “不好!”


    葉無勳不躲不閃,隻是在大網逼近到麵前時,許多人倒吸一口涼氣時,他確定花火一心二用又有些興奮,對骨頭鐧的控製變弱的時候,門板劍忽然用震字訣,隻一下就把骨頭鐧拍在地上了。


    “握草!”花火的神識也被震了一下,瞬間對破甲鐧失去控製,自己也頭暈的差點栽倒。


    花鳳凰撇撇嘴,我的破甲鐧到你手裏威力變得那麽弱,我一直都說嘛,做數學題有什麽用,好好修煉才好。


    葉無勳被網罩住,歡暢的哈哈大笑:“厲害!”大網失去了控製,軟趴趴的蓋在他頭上,被一把劃拉下來。


    他收起自己的寶劍,破甲鐧也化作一道流光飛回花火體內。


    他把網子拋回去:“你覺得怎麽樣?”


    花火是個鬱悶的寶寶,鬱悶的收起接連失控的法寶,鬱悶的站起來:“我好弱哦。”


    葉無勳非常嚴肅的說:“鐧這種武器,你了解麽?”


    “了解啊。上網查過資料。”花火說:“這種武器在科技時代尚未到來時,就被淘汰了。最開始時,是用借助馬匹的衝力,可以輕易的把頂盔貫甲的武士打得筋折骨裂。善於把人的骨頭打斷,而且能磨損刀劍的刃口。”


    “對,但你用的不仔細。”葉無勳說:“譬如說在實戰中,你應該用鐧的四棱和骨節去磨我的刀刃,也會起到震字訣的作用。還有衝擊力,零公裏啟動和加速度是完全不同的,你物理的力學方麵學得好麽?”


    花火幹笑兩聲:“一般吧……”我還沒學到呢。


    “力學對於實戰的作用不強,但對於戰後總結經驗很管用。”葉無勳問:“你不善於對付劍?”


    “哥啊,恕我直言,你那把劍不怎麽像劍。”寬的能把你臉擋上了。


    葉無勳笑的後槽牙都漏出來了:“哈哈哈哈這是為了陰人啊!誰能預料到我這樣的劍修?我教你的法子是對付方檸那種規規矩矩、瘦溜溜三尺青峰的,想對付我,你的小骨頭棒子太輕了。”


    倆人一路聊著,溜溜達達的從演武場中心又走回來,然後又去吃吃喝喝。


    方未澤仔細觀察她身旁靈氣的湧動和變化,越發確定她就是吞噬異能。


    第一、修真者要打坐入靜才能很好的吸收靈氣,吞噬異能不用。


    第二、吞噬異能的人看誰都會先看丹田。


    第三、她年紀這麽小就是金丹,信了你家仆人的鬼扯我就是大笨蛋!


    第86章


    經過龍傲天狂熱的、凶猛的、瘋狂的追求之後,每天夜裏都看到有人踩著玫瑰花搭建的長橋, 在自己的窗口彈唱深情的情歌之後--脫衣舞女郎蒂塔小姐就結婚了。


    一點都不意外, 新郎就是龍傲天, 他喜氣洋洋的準備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結婚的原因, 並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


    來送禮物的越祚的臉色陰沉,坐的筆直:“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蒂塔收斂起風情萬種,正正經經的坐在他對麵:“我當然記得越少府呢, 在我第一次上台表演時, 是您送給我一份最大的禮物, 非常鼓舞我。後來前夫來羞辱我, 又是您派人打折他的腿,警告他。”她已經從龍傲天口中得知越祚的真實身份,努力克製住心中的悲傷和同情。


    在龍傲天和越祚這兩個人之間,毫無疑問的,她更喜歡越祚。因為越祚欣賞的隻是舞蹈,他享受那種朦朧香濃的曖昧氣氛,享受台上的女郎撩撥看客的心弦, 享受完了就走了。而龍傲天卻想要把這種有距離的調情改為肉欲的關係,如果每個觀眾都這麽想,她會很苦惱的。


    “您勸我接受龍星主的求婚, 說可以幫我解決眼前的困境。我想知道您會怎麽做。”


    越祚喝了一口酒:“在熱戀期間,無論你要龍傲天做什麽, 他都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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