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道逞能道:“其實你不來,我也馬上要收拾掉她了。”


    陸子清哈哈大笑:“搶了你們的風頭,對不起啦。”


    他說著便踏雲衝向蜘蛛女被打飛墜落的地方,看看她死了沒。


    這次考慮到不能連累無辜路過的人,陸子清特地把拳風對著城牆轟出。隻見一個女子糊在牆上,翻著白眼,人事不省的樣子。她的煞氣已經被轟散了,但仍在城牆上殘留了一道巨大的蜘蛛輪廓的印子。


    “天煞門的聖姑?”一個騎著蝙蝠的瓊瑤派弟子,最先趕了過來。


    陸子清意外道:“你認得她啊?”


    “認得。”這個瓊瑤派弟子解釋道,“她是天煞門的聖姑嘛,也就是天煞門門主的女兒絡新婦。啊不能殺,還好你沒殺她,不然一定會遭到報應反噬,她修的功法很邪門的。”


    “你們跟天煞門到底是什麽關係?”陸子清很好奇。


    “他們就像是本門的影子。”瓊瑤派弟子解釋,“本門修煉福神造化,但是有人行善,就一定有人為惡,善惡是同時產生的。在我們用行善積德的方式,積攢福氣的同時,就一定會有人癡迷於,用惡行去掠奪他人的福氣。這是無法避免的,福氣與戾氣本就共生,而且我們也需要有人來承擔戾氣。”


    “這麽說可能很奇怪,但是沒有惡也就沒有善。人隻要麵向光明,背後就一定會有影子。”


    “天煞門就是我們的影子,所以我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徹底消滅它。頂多是把它控製住,把它封印起來,讓它一直在我們身後,為我們承擔戾氣。”


    “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永不犯錯,善惡對錯本就是相對而言。但錯誤是可以控製的。隻要能把錯誤控製在最小最安全的範圍內,就是大善。”


    瓊瑤派弟子的解釋,跟陸子清之前想象的差不多。


    媽賣批,怪不得南極仙翁一再推脫,上來就試圖撇清責任,而且非常不情不願地對付著天煞門,結果是在處理他自己的影子。說白了,天煞門這種東西,就是在替瓊瑤派承擔負麵的能量。


    這時候梅絳雪也趕來了,跟瓊瑤派弟子一起,把半死不活的絡新婦捆起來帶走。


    瓊瑤派弟子臨走前,幫陸子清猜測道:“大概他們保存了一個很小的天煞五夭陣的一角,就算是隻有幾個人,也能收割大量的福運。但是孩子們在天上撒錢,導致他們的陣法運轉不了啦。”


    “他們慌了。”陸子清笑了起來。五福錢的威力,已經把五夭陣給徹底鎮壓住了。


    這時候溢三兒也帶著孩子們飛了過來,大家見壞蛋被抓走了,發出一陣歡呼,然後繼續興衝衝地要把剩下的錢撒完。


    陸子清問:“你們不害怕啊?”


    “不怕!”所有的孩子都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陸子清見他們身上的福光十分濃厚,曉得他們是真的不怕,於是也就放心地讓他們去繼續撒錢。但是白淺淺和喜妹良弟對撒錢玩膩了,想要跟著陸子清,陸子清就讓白淺淺開了個門,直接回到鼓樓大街。


    陸子清在人群裏,再次戴上了狐狸麵具,以免被人追著拜年討要福錢。


    鼓樓前的廣場,此時各處擂台都拿出了最後的大獎,用如意錢引爆大家的參與熱情。而騎著蝙蝠的瓊瑤派弟子們,也全都聚集了過來,圍著廣場四處飛,尋找可疑的蹤跡。現在差不多可以肯定,最後的三名歹徒都在這一片,隱藏在一片紅燈之中。隻是這裏到處都是紅燈,歹徒能藏匿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清哥,還有別的歹徒嗎?”喜妹小聲地問。


    陸子清笑道:“隻剩最後三隻漏網之魚,你們不必慌張,抓到他們是早晚的事。”


    “那些騎著蝙蝠的人,為什麽一直在天上飛來飛去?”良弟還是第一次見到瓊瑤派的人。


    “他們在找歹徒。”陸子清給他們解釋了一下,這夥歹徒裏有歡喜神教的人,會使用一種叫“紅燈照”的法術藏身。瓊瑤派的蝙蝠,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找到可疑的目標。話雖如此,今天大街上的人太多了,蝙蝠找不到歹徒,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大街上人潮洶湧,白淺淺倒是還算習慣,喜妹和良弟以前從未見過這麽多人,都謹慎地跟在陸子清身後,一左一右冒著頭看東看西,見到沒見過的東西,就不停地問。陸子清給他們買糖人,買撥浪鼓,買爆米花,三隻小狐狸都玩得超開心的。特別是那種踏實感,跟在陸子清身後,就跟他們在千盛縣一樣的安全。


    很快陸子清就找到了俞晴俞宏兄妹和鐵星楠、惠娘子,一看人數增加了,玉麵狐狸和白兔精也跟著熊大熊二一起過來了,狐狸紮堆兒,自然又是一番歡叫。


    魔熊因為不會變成人,所以就充當大家的坐騎。街上的人見到是吉吉莊主和陸府的丫鬟騎在上麵,自然也不害怕。


    “府中現在很安全的,夫人也累了,給我們放假,讓我們出來玩一會兒。”白兔精白玲解釋,一群老太太和夫人們,跟著李婉兒興高采烈地跳了一會兒舞,盡興了,累了。現在主人和賓客們都休息了,府中自然不需要那麽多人伺候。


    陸子清滿臉黑線,能讓南極仙翁親傳廣場舞,這得是多大的福分啊。隻是這福分的獲得方式,讓他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俞宏和俞晴聽說抓住了絡新婦,麵色變得更加凝重。這也就是說,他們的直覺是對的,最後剩下的三個歹人,都在這條街上,而且必然有一個小規模可以運行的陣眼,被保留了下來。


    “他們需要戾氣,才能開啟這個陣眼。”陸子清道,“但是現在全城都如此歡樂,他們似乎也無能為力了。”


    所以看到孩子們在頭頂撒錢,讓歡樂的氣氛更加高漲,絡新婦就氣到爆炸,不顧一切地衝到天上行凶,想把孩子們從龍背上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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