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清想了想,說道:“想象力。”


    “孺子可教。”妙生殿主忍不住捏了一把陸子清的臉蛋,越看越喜歡。


    陸子清狂汗,若不是鴻蒙武神氣練得到位,這個易容估計就被捏爛了。他甚至有種錯覺,感覺妙生殿主已經愛上了自己,在自己身上找純情呢。


    又聽妙生殿主道:“宗師與普通弟子、凡俗畫手的區別,唯有妙心而已。”


    妙生殿主言傳身教,陸子清認真學習,隻要能夠瞬間把握眾生萬物的本質特點,就可以畫魂。等到抓住這些特點,融入自己的想象之後,便可以真正登堂入室,進入縹緲畫派的第二境,畫生境。


    畫生境可以用畫筆來改變自己的形態,但隻限於畫卷中,一旦離開原本的畫卷,畫出的形態就會自動解除。盡管如此,也已經很厲害了。到了這個水平,就可以在畫卷中任意行走,但還做不到自行繪製縹緲卷,那需要更高的境界。


    陸子清覺得自己又沒日沒夜地練了一年,才總算練成了畫生境。在這地方,擁有這樣的仙法就是神!


    “你且休息休息,然後便可出去行走,我也要去處理一些人間的事務。”妙生殿主也有些疲憊了,但是對陸子清的修煉進度很滿意,而且覺得這種純潔的男女關係也不錯。就連妙生殿主自己都沒想到,居然手把手地教了對方這麽久,這可是任何一個縹緲宮的弟子都不曾享受過的待遇。


    在這畫境中,根本不需要房間和床鋪,因為天地之間的一切都是最舒適的。隨便往地上一躺,也不會感覺到冷,陸子清舒舒服服睡了一個長覺,恢複精神力。


    畫卷之中真的太舒服了,陸子清開始有些擔心,如果習慣了畫境之中的舒適,會不會不適應人間。


    臨走前,妙生殿主給了陸子清一身縹緲宮弟子的紅袍,叮囑道:“明日帶你去拜見宮主,接下來的法門,要宮主才能親傳。你出得此卷,可以四處走走,熟悉環境,也重溫一下現實。須知幻想再好,也不敵現實,切莫迷失。”


    說話時,她居然有了一種心係對方的語氣,十分關切。


    陸子清披上這身紅袍,感覺塵世好陌生,自己是來幹什麽的都快忘了。這紅袍是暗紅色和鮮紅色相互搭配的,穿起來跟當新郎一樣,耀眼得很。再拿出馬浪的那支筆,現在總算會用了,陸子清用筆對著畫卷一點,一道白色的光波一閃,他整個人就從妙生殿主的淨土畫卷中出去了,又回到了那張畫著山穀景色的縹緲卷中。


    妙生殿主也回到了這片山穀,又恢複了那副冷冰冰的逢人欠她八萬兩的表情,而且身影再度變得十分高大,比之前還要高大幾分,令人必須仰視。


    陸子清目送她離去,感覺自己出現了錯覺,似乎妙生殿主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但其實並不是他的錯覺,其他人見了妙生殿主,也都覺得非常不一樣,好像多了點兒什麽,氣質,對,是氣質!當下紛紛馬屁如潮,然而妙生殿主卻麵露憎惡,假的,你們這些馬屁精都不是真的愛我!


    陸子清等到自己徹底安全了,趕緊以劍心呼喚練天華:“練師叔?練師叔?”


    重點是時間到底過了多久。


    “我在這裏!”劍心很快回應,讓陸子清鬆了口氣。


    然後陸子清隨著劍心的指引一路找過去,隻見一個樹枝上,老蝸牛正騎在一隻毛毛蟲身上不停蠕動,毛蟲在無聲地尖叫,而旁邊還有一隻毛蟲,渾身黏液,簌簌發抖,而且被堵在枝頭,想逃都無路可逃,顯然已經被反複教育過了。


    陸子清狂汗,師叔你不疼嗎?這可是毛毛蟲哎!


    “不疼,舒服得很。”老蝸牛意氣風發道,“我要一直等到她倆羽化變成蝴蝶!”


    陸子清十分無語,看來確實沒過多久。雖然在那幅淨土畫卷中,感覺已經過了兩三年了,但是跟練天華核對了一下,發現隻不過經過了三個時辰左右。


    “叔,你要等她倆變成蝴蝶,三天時間真不見得夠。神武大帝給的任務是,我們要在第三天夜裏,讓縹緲宮回到現世,還是抓緊時間幹正事吧。”陸子清以劍心勸著,畫筆刷刷一揮,把自己的下半身變成了老虎,看得老蝸牛都忘記了蠕動。


    “你已經練成了縹緲宮的仙術?”練天華大喜,這就是說把他變回來不成問題,一般的縹緲卷也困不住他們了。


    “我還得爭取從沈妙那裏學到更高級的真傳,但即便如此,帶著禁製的那種頂級縹緲卷,我也沒把握能自行出入。”


    陸子清純潔地望著天空,萬一沈妙也想要我的元陽咋整?那可是縹緲宮主,不滅劍心都不一定頂得住。


    然後陸子清揮筆對著兩隻毛蟲試了試自己剛學到的本事,使用畫魂筆法攝取她們的魂魄,再使用畫生之術,將她們輕鬆地畫成兩隻蝴蝶。


    “多謝公子!”兩隻蝴蝶少女大喜,立刻從枝頭飛起。雖然依舊沒有人形,但是總算能擺脫這個老蝸牛了。


    “死去吧,老混球!”兩隻蝴蝶翩翩起舞,羞辱了老蝸牛一番,飛走了。


    “喂?”老蝸牛瞅著兩隻毛蟲變成了蝴蝶少女,從自己的魔爪之下逃走了,不禁幹瞪眼。小子,你你你你很過分!


    陸子清等蝴蝶飛得沒影了,才又對著老蝸牛刷刷幾筆,老蝸牛的身影一陣扭曲,變成了一隻長著翅膀的蝸牛,看起來像一隻巨大的強壯蛾子,還是帶殼的。


    什麽叫發揮想象力?變成大青蛙就太俗了。陸子清笑道:“您老可以繼續狂蜂亂蝶,我去找婉兒了。”


    “師侄我愛你!”練天華大喜,飛起來繼續去追那兩隻花蝴蝶。


    陸子清邪惡地笑著,來到通往外殿的縹緲卷,揮筆一點,順利地穿越了出去,回到了有許多縹緲卷的地方。


    他的老虎軀體形態自動消失了,一個畫卷中的形態,不能帶到另一個畫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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