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親愛的,既然你堅持。”dillon攤攤手,“對了,要吃點東西嗎?我幫你買回來。”


    “不用了。”宋雅對dillon笑笑,“記得回家開車時注意安全。因為明天你還得幫我看成品呢!”


    “好的……祖宗!”


    剪輯室裏沒有暖氣,dillon走後,屋子裏隻覺更冷。宋雅披著一條厚厚的毛毯坐在椅子上,又將六分鍾的mv反覆看了幾遍。但是和先前一樣,無論哪一秒她都捨不得剪掉。


    是該去外麵透透氣了。


    宋雅披著毛毯麵容憔悴地來到了室外。


    初春的夜空格外明朗幹淨,隨手點起一根煙,她抬起頭望著星空琢磨著mv的事。她知道dillon說得對,無論有多愛,最後總要有一部分被殘忍去掉,可是,她狠狠抽一口煙,對於dillon做出來的版本她總是不滿意。


    就在宋雅認真思索的時候,一個人慢慢走近了她。


    她想的太出神,即使那人靠得很近了,依舊沒有意識到。菸灰掉在地上,那人看到她手中的煙還有她出神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


    輕輕伸出手去,那人將宋雅手中的煙奪了過去。


    啊!宋雅嚇了一跳,以為是大學的管理人員。在韓國,很多大學裏是不允許抽菸的。


    “對不……寅城歐巴?”認出來人,宋雅不禁一愣。


    “嗯。”趙寅城一襲黑色呢子大衣站在明朗的夜裏,修長的手指捏著香菸,借著燈光瞧了瞧,他不禁用擔憂地目光望著宋雅:“抽這麽烈的煙,是遇見煩心事了?”


    ☆、第134章


    趙寅城去校外的韓式快餐店買了兩份蛋包飯和海帶湯回到了剪輯室。


    “趁熱吃吧。”把其中一份遞給宋雅後, 他搓了搓冰涼的手, 然後打開自己那份,喝一口熱湯才說:“無論如何,吃飯永遠比工作重要。”


    是嗎?宋撲哧一笑, 打開餐盒時不忘笑他:“說了半天, 歐巴不也剛剛才想起吃飯?”蛋包飯還熱乎的很,宋雅吃了兩大勺後,才好奇地問道:“歐巴來這邊做什麽?居然這麽晚了才回家,拍戲還是拍gg?”


    “是洽談劇本。”趙寅城吹著海帶湯漫不經心地說, “柳河導演的,名字暫時定下《卑鄙的街頭》。”


    柳河是韓國頗具個性的電影導演,擅長黑/幫題材, 因電影中涉及頗多打架鬥毆血腥的鏡頭,在上映時一般歸類到限製級。


    “柳河導演很有才華,不過他的電影對演員很具挑戰力,這次拍攝的又是黑/幫題材?”宋雅問。


    “是的。”趙寅城笑笑, 覺得宋雅分析的很準確, “劇本不錯,是我近些年來看過同類型劇本中思維最縝密的一個, 故事最後的落腳點也不錯,不是單純的打鬥和血腥。怎麽說呢,我很感興趣,已經簽了約,下個月就進組拍攝了。”


    其實柳河最早相中的男主角人選是張東健, 無奈對方有其他事物纏身無法前來。趙寅城是製片方高層推薦來的。


    令宋雅沒有想到的是,像趙寅城這種在韓國演藝界無論是口碑還是影響力都已排進前十的演員居然也會遭人白眼兒。


    “起初,柳河導演並不看好我,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他就直截了當地對我說,‘寅城xi,在我眼中,你隻是一個偶像,而不是演員。’”


    趙寅城惟妙惟肖地學著柳河說話的口吻,若說目中無人也不是,但宋雅聽著心裏已覺不爽。


    “他那麽說,哥哥就不生氣?”


    趙寅城笑起來,目光淡淡地看著宋雅:“如果我說不生氣,你會信嗎?”


    宋雅點頭:“這個我信,因為歐巴一直是一個紳士。”紳士嘛,就是對誰都禮貌,即使對方出言不遜罵了紳士全家,紳士也頂多搖一搖頭,用失望地口吻回擊一句:“粗魯之人。”


    “不不,雅美,這和是不是紳士沒有關係。對了,我有告訴過你嗎,上中學時我可是喜歡四處打架惹是生非的人。”


    真的是第一次聽說,宋雅張著嘴巴不免驚訝道:“歐巴開玩笑的,對吧?”


    若說蘇誌燮大叔在年少時四處打架宋雅倒是真信,因為對方確實長了一張過於兇悍的俊臉,起初不認識對方時,宋雅一直都覺得蘇誌燮肯定是個煙不離口,酒不離手的“混混”。直到後來相識,並且成為忘年交後,宋雅才驚訝的發現,私下裏的蘇誌燮潔身自好的不得了。不但菸酒不沾,就是藝人間司空見慣用以增進友誼的的小party他都甚少參加。除非對方是極為要好的朋友。


    但是趙寅城……宋雅難以想像清俊儒雅他揮起棒球帽擊向對方腦袋時的兇狠樣子。“我是真的不信。”宋雅特別誠懇地說,“就算有一天我變成小混混了,感覺哥哥卻依然還是紳士。”頓一下,還是不信:“哥哥就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趙寅成看著宋雅,白熾燈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其實,他很想告訴她關於自己一些過往,那些故事,熱鬧又荒唐,他從未對誰提起過,隻想說給她一個人聽。但是,二十六歲的年紀已不在是個愣頭青,趙寅城忽然想到了那個男人——高高瘦瘦,笑起來臉頰上會有一個深深的酒窩。無論如何,這個女孩的生命中已經有了某個人,對於她來說,我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不是嗎?我經歷過什麽又與她何幹?說再多不過也是轉頭就忘的閑話。自己反而徒增了煩惱!


    算了!雖然很想將年少時所經歷的種種一一講給宋雅聽,但最後還是理智與敏感占了上風。在這一刻,趙寅城在心底又與宋雅拉開了一絲距離,拍了拍她的頭,才說:“嗯,開玩笑的,小丫頭,趕緊吃飯吧!一會兒我們再聊電影,還有你這個mv。”


    *********


    將六分鍾版本的《timeless》看了五遍,趙寅城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這段,一分二十一秒到二十七秒這組鏡頭,我覺得與上一段重複了,可以考慮刪掉……”


    他在紙上記錄的極認真,對於每刪掉的部分也都誠懇提出自己的見解。


    “表現愛情,若用親吻自然好,但是未免太老套。”他指著屏幕上暫停的一個鏡頭對宋雅說。鏡頭上,韓更扮演的警察正與“女友”李妍熹親吻,話說這組鏡頭是宋雅的最愛,拍的時候無論是燈光還是角度還是環境布置,她都經過反覆斟酌才最終定下方案,當時拍攝時,韓更與李妍熹也極其敬業,宋雅讓怎麽吻,他們就怎麽吻,最後,李妍熹嘴上的唇膏都被韓更吃進了嘴裏,拍攝結束時,韓更苦笑著對宋雅抱怨:“這輩子再也不想吃水蜜桃了。”


    聽趙寅城這麽說,宋雅挺鬱悶的,因為剪輯師dillon也覺得這組鏡頭應該被刪掉,不過與趙寅城不同,dillon的理由是:“yaa,你就不怕這組鏡頭播出去後,sj的粉絲罵你是李妍熹她親媽嗎?這麽重口味的戲都敢讓韓更xi拍,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小心回家時被人攻擊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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