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亞圖姆不相信,那個時候,多瑪事件結束的時候,夥伴明明,明明還很好,沒有任何異樣啊!突然亞圖姆瞳孔一縮,想起了那個時刻突然感覺不到夥伴的那一瞬間,不可思議的看向‘遊戲’:“難道說……”


    “對,沒錯,就是那個時候!”似是知道亞圖姆想說什麽,‘遊戲’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


    “想知道為什麽嗎?”‘遊戲’目光平靜的訴說著:“還記得在死亡峽穀你輸給拉斐爾導致遊戲的靈魂被抓的事情嗎?”


    亞圖姆身體抖了抖,下意識的咬緊牙關,那是他所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因為他,才讓夥伴受了那麽多苦,難道……亞圖姆猛然抬頭,一雙素來淩厲的眸子止不住的顫抖,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那夥伴是因為……


    “那段時間,遊戲的靈魂被囚禁在神殿裏強行吸取著力量,對靈魂造成了損傷,”似是沒有看見亞圖姆顫抖的目光,‘遊戲’的聲音在這片陡然安靜下來的空間裏響著:“石之荒野,你將他喚醒的時候,他其實已經非常疲憊不堪了,但是他為了點醒你,還是強行展開了決鬥,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他是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在決鬥著,受到損傷的也是靈魂,可他寧可讓自己的靈魂受到那樣的重創,也要幫你擺脫自身的黑暗!”


    說到這裏,‘遊戲’的聲音中終於產生了些許波動,似是在向亞圖姆控訴著,台下的眾人陷入沉默,亞圖姆也是如此,他的心裏一點都不平靜,那些被他深埋在內心深處不願提起的一切被挖了出來,壓在他的心裏喘不過氣來。


    “那場決鬥之後,他的靈魂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再加上之後在你和達姿的決鬥中反抗達姿的支配,即便是他那樣堅韌的靈魂也承受不住,”‘遊戲’繼續控訴著:“在一切都結束後,他也終於撐不住倒下,然後我就誕生了!”


    ‘遊戲’看著在他話語下不斷顫抖的亞圖姆,有些脫力的說道:“想聽聽他的遺言嗎?”


    顫抖著的亞圖姆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嘴張了張,還是沉默了起來,他害怕,害怕聽到讓自己情緒不穩的話語。


    ‘遊戲’將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處,眸中帶著悲傷:“他說,請代替我留在他的身邊,幫助他找回自己,然後,替我說聲對不起,還有,再見了!”


    亞圖姆隻感覺一股直衝喉嚨的情緒瞬間翻湧上來,他看向‘遊戲’,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淚光,艱難的開口問道:“對不起,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已經不在了,”‘遊戲’凝視著亞圖姆:“我隻能說,這是字麵意思!至於為什麽……”


    ‘遊戲’頓了頓,垂下眼簾:“可能是因為最後陪伴在你身邊的,不是他自己吧!”


    砰!亞圖姆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麵上,淚水奔湧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濕成一片,夥伴他,在最後還在為我著想,為什麽?明明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導致了夥伴的死,為什麽夥伴不怪他?為什麽要說對不起?為什麽?


    “因為,他喜歡你啊!”


    淡淡的聲音讓亞圖姆抬起頭來,也讓台下同樣悲傷的眾人呆住。


    ‘遊戲’看著跪倒在地落淚的少年王:“我有著遊戲的記憶,但我並沒有他那麽遲鈍,我能夠看出來,你是喜歡他的,對吧?”


    亞圖姆怔愣的看著‘遊戲’,他說自己是喜歡夥伴的?


    “如果你不喜歡他,你會隻將屬於你的溫柔給他一人?你會去在意他的喜怒哀樂?你會將他保護在身後不願他受到一絲傷害?”‘遊戲’不停的質問道:“別告訴我是因為他是你的宿主,也別用友誼什麽的來忽悠我,好好問問你自己的心!”


    我的心?亞圖姆怔愣在原地,腦海中迴響著‘遊戲’的話語,是啊,他對夥伴的感情早就不是單純的友誼了,從兩人相遇,一路走過各種戰鬥,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他對夥伴的感情早就發生了變化。


    他想獨占夥伴的溫暖,想獨占夥伴的溫柔,想要看著夥伴的快樂的笑容,他想要獨占夥伴的一切,這種強烈的情感,他的確擁有,原來,他一直以來,是喜歡著夥伴的嗎?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而是……


    “你明白了?”‘遊戲’蹲下身子看著亞圖姆:“真是受不了你們,明明都喜歡著對方,卻顧忌著種種原因而不說。”


    “你是說,夥伴他也……”亞圖姆愣愣的開口。


    “笨蛋啊!”‘遊戲’無奈扶額:“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愛你,誰會為了你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


    ‘遊戲’的反問讓亞圖姆心中泛起陣陣苦澀,原來是這樣嗎,隻可惜他明白的太遲了!


    第4章 三、交換


    “好了,話都說明白了,”‘遊戲’站起身來:“我們的決鬥還沒有結束!”


    亞圖姆一愣,然後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站起身來看向‘遊戲’:“我不會再繼續這場決鬥了,能將我送回冥界的人隻有夥伴!”


    “我和他本質上就是同一個人啊,”‘遊戲’淡笑道“我和他之間沒什麽區別!”


    “不,”亞圖姆目光堅定的搖了搖頭:“你不是他,哪怕你們同為一人,你也不能代替他!”


    ‘遊戲’皺了皺眉,目光轉向一旁不說話的沉默的魔術師。


    “能夠命令我的隻有master一個人!”察覺到‘遊戲’的目光,沉默的魔術師扭過頭去,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哀傷。


    “那,隻能這麽做了!”‘遊戲’嘆了口氣,緩步走到鑲嵌著七件千年神器的冥界大門前。


    “你要做什麽?”亞圖姆察覺到了些許不對,上前一步問道,哪怕眼前的人並不是自己的夥伴,但他也是夥伴的一部分,是夥伴留在這個世界最後的痕跡了!


    “我是因為遊戲強烈的願望而誕生的,我這麽說過對吧?”‘遊戲’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說道:“他的願望是希望你不是以亡者的身份留在現世!”


    亞圖姆一愣,還沒等他說些什麽,‘遊戲’便繼續說道:“想要實現這個願望有兩種方法,一是在這場決鬥中贏了你,讓你的靈魂回歸冥界得到安息,邁向未來;二是……”


    ‘遊戲’頓了頓,突然伸手撫上了冥界之門:“第二個辦法就是讓你以生者的身份繼續活在現世,邁向未來!”


    “快住手!”


    一瞬間,亞圖姆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以生者的身份活在現世?這是要復活他嗎?可是要復活一個在3000年前就死去的人談何容易,就算能夠成功,那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亞圖姆立刻上前想要阻止‘遊戲’,卻在靠近遊戲的那一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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