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天侑?”


    “嗯。”抓著安涼的手,“你為我吃了那麽多苦,受了那麽多罪,如今終於是苦盡甘來,我想,給你一個交待。”


    ……


    用過早飯後,牧傾雪便將天侑叫到房中。


    “在一起!?”天侑噌的一下站起身子,端著茶杯呆愣了好半天。


    “在……在一起是什麽意思?”滿臉茫然的看著兩人。


    “嗯……簡單點說就是……”扭頭看了安涼一眼,挑了挑眉。


    “就是你師傅喜歡我。”厚著臉皮道了一句。


    安涼哭笑不得,沒多言。


    “師傅喜歡娘?”天侑一副受驚嚇的表情。


    “師傅怎麽會喜歡娘呢!?”


    “娘脾氣大,又好麵子,老是口是心非,還愛到處惹事!比我還不聽話不懂事呢,師傅怎麽會……”感受到身後一陣瘮人的寒意,忙捂住嘴,吐了吐小舌頭,不敢再說了。


    “牧天侑!”


    “好了。”安涼偷笑的都快岔氣了,抬了抬手,將小徒兒喚到近前,抱坐在腿上。


    “你娘說的是實情。”扭頭看看牧傾雪。


    “師傅確實仰慕你娘多時。”


    牧傾雪得意的挑挑眉。


    “可是……師傅與娘相處沒多久啊……”小傢夥都快要掰著手指頭算日子了。


    看著天侑那一臉的好奇,安涼無奈一笑。


    從懷中掏出一物,遞到天侑麵前。


    “咦?這不是……”


    “這不是那枚甲片嗎?”接過來仔細打量一番。


    “師傅的秘密?”


    “嗯。”


    “這個,就是師傅與你娘的……定情之物。”握住牧傾雪的手。


    “還記得嗎?”


    “以前便常聽人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原本不以為意,直到十歲那年,在戰場上,碰到了這麽一個傢夥,我便信了。”一臉笑意的盯著牧傾雪的俏臉。


    “那該是她第一次上戰場。”


    “她母親也委實有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性命金貴,派了手下最勇猛的將士前前後後的擁護著她們。”


    “當時我心想,這該是哪家貴族小姐,以為上了戰場,混個軍功,回去便可順理成章的領賞封爵吧,這樣的人,我最是瞧不過眼,便趁著場麵混亂,隨手甩了幾枚飛鏢。”


    說到這,安涼抿著嘴偷笑,看了牧傾雪一眼,這傢夥似乎順著她的話語,陷入了回憶。


    “本想著,這樣的官家小姐,最是護身惜命,即便傷不了她,也可嚇她一嚇。”


    “在場中廝殺了好一會,卻總覺得脊背發寒,好像有人盯著我似的。”


    “回身一瞧,反倒把我自己嚇了一跳,就見那個傢夥不知怎麽擺脫了一眾護衛,竟是孤身一人站在我身後,扛著纓槍,盯著我上下打量,指著我的鼻子喝問,‘剛才是不是你偷襲我?’”


    “又道,‘你別想狡辯,我都看到了!在戰場上還偷偷摸摸的耍些卑劣手段,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而後提著纓槍便沖了上來。”


    “本以為她是個花架子,不成想過了幾招之後,反倒是我處在了下風!”


    “眼見不敵,我便後退了幾步,那傢夥可倒好,一路追打,竟是從陣前,一路追到我軍後方!也不管自己是否身處敵陣,隻顧著與我纏鬥,邊打還邊得意的喊,‘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說罷,看著牧傾雪,輕笑。


    “啊?娘初上戰場,就如此勇猛?”天侑大感驚異。


    牧傾雪老臉一紅,這事,怎會忘記?初上戰場,就差點丟了小命……隻顧著追著人打,打著打著,便不知道把自己給打到哪去了……還是娘和幾位嬸嬸拚了性命闖入敵陣將自己帶了回去。


    不過……這事好像沒完……


    想著,便沒好氣的瞪了安涼一眼。


    “哼。”輕哼一聲。


    見她如此,安涼便知她憶起來了,大笑兩聲,“我若是知道你為了件護甲便要與我拚命,那你就是再借我兩個膽子,我也再不敢打你了。”


    直盯著牧傾雪通紅的俏臉,當初便是他這股子野勁兒吸引了自己,那時雖是沒打過幾場仗,但也深知戰場兇險,動輒便會丟了性命,誰不是小心謹慎著,可偏偏眼前這個傢夥可以不管不顧,豁了命的折騰,讓人好笑,又覺無奈。


    真不知該說她是執著,還是單純?


    “你懂什麽,那護甲曾是娘親的防身之物,我纏著她討要了許久,她才送給我的,剛穿上第一天,便被你給打壞了!”


    從天侑手中搶回甲片,嗔怪的撇撇嘴。


    “是了,三個大人都攔不住你,最後還是被……”


    “嘖!你什麽時候變得話這麽多了?”牧傾雪忙出聲製止,安涼大笑兩聲,擺擺手,閉了口。


    天侑撓撓頭,左右瞧瞧,一臉不解。


    “唉……一晃,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安涼一陣感慨,回憶著當時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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