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準再找你媽的麻煩。”


    弗爾塞提執拗的到一半就被塔洛斯出聲打斷。


    “好了,他還是個孩子。”巴爾德打著圓滑,頭紗的花朵太多太繁華,紅色的世界縹緲朦朧,一在內一在外,兩人互相間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巴爾德領著男人走上高位的祭壇,眾人中響起轟鳴的掌聲,洛基和宙斯一左一右的站在上麵,是為主婚人和證婚人。


    沒錯,就是宙斯,希臘神族的幾個主神都來參加了婚禮。誰讓海尼爾當年是降生在希神族的呢?如今,可不就是相當嫁姑娘,老爹能不來嗎?而巴爾德這邊,叔父輩的洛基,是最有資格做主婚人的。


    兩人相對而立,婚禮按部就班的進行,終於等到這一刻,紅紗下的塔洛斯看不清表情,巴爾德牽著他的手卻能夠感覺到男人的緊張和激動,而他自己又何嚐不是?


    “請兩位新婚人互相宣誓表白。”洛基說。


    “光明神巴爾德,你是否願意取我塔洛斯為妻?從此,不論尊貴卑賤、貧苦流離都愛我,尊重我,關懷我,讓我做你愛情的奴隸,每日清晨用你光明照亮我幽深的瞳眸,用你溫情的身體賜我溫暖與光芒,與我愛戀到天長地久永不分離?”磁性而低啞的聲音從幽紅的麵紗後麵傳來。


    塔洛斯剛一出口,巴爾德怦然間心一動,這話根本不是早已為他們二人準備好的誓詞!雖然看不清,但是他明明赫赫的能感受到男人麵紗之後那熾熱的視線,像是火山頂上那抹最炎的火苗,繚繞著燒進了巴爾德的心裏,男人白皙的腮邊瞬間上了紅粉。


    “我願意。”巴爾德答。


    “陛下!陛下!啊……好浪漫……”眾人裏發出猛烈的歡呼聲。


    “巴爾德殿下?”洛基輕聲提醒。


    “塔洛斯也好,海尼爾也罷。從見麵的那一瞬間起,你就對我下了這殘酷的魔咒,吞噬我的身體,撩撥我的心靈,如果我是一縷光,那麽你就是千絲萬縷的暗,無時無刻無所不在的籠罩著我,以至我無法逃離……”巴爾德說道此處,停頓了一刻,他也沒按照常理出牌,這話風也讓眾人提起了心。


    “巴爾德……”塔洛斯的聲音裏莫名的有點祈求。他不敢想像,假如巴爾德這時刻拒絕他的話會怎麽樣……


    巴爾德隔著紅紗輕輕點住了男人的唇。


    “你給我下了世界上最毒的魔法,愛情的魔法,無論人神都逃不過你的魔法,我不得不在其中沉淪,從今以後,我便循著你魔法的路跡,愛你,尊重你,關懷你,白日我用我的光明神點亮你,夜晚你用你的黑暗垂憐我,我願意和你在一起,永生永世……絕不分離!”


    巴爾德說完,輕輕向前欠身,隔著紅紗吻住了男人的唇。


    “啊啊啊……”


    從未如此真情的表露心跡,拋卻了清冷,巴爾德的聲音原來是如此的溫柔而多情,觀眾中那些光明神的崇拜者全都毫無形象的驚聲尖叫起來,艷羨與崇拜混於一地!


    隻是這些哄鬧全都入不了台上兩人的眼,這一刻,他們隻在自己的世界裏,眼中能看到的隻有彼此。


    “咳咳……”宙斯和洛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故意咳嗽了兩聲,兩人才分開。


    “陛下,酒宴即將開始,請您回宮等待。”洛基向著出口伸手,對塔洛斯說。


    新郎宴客,新娘入閨房等待,這婚俗有點像古東方呢。朦朧中塔洛斯留戀的看了一眼巴爾德,男人向他點點頭,便由人扶著退了出去。


    宴會開始,眾人紛紛上前給巴爾德敬酒,弗爾塞提趁機溜了出去,隻是沒發現有一雙眸子已經盯了他很久了。


    “哎,那個弗爾塞提,是他們兩的兒子?”阿波羅捅了捅身邊的人問,眼神不錯珠的盯著少年的一舉一動,年輕稚嫩,容顏美麗,有著女孩一般的嬌小,又帶著少年人純真的朝氣,真是好一個誘人的美人坯子!


    “是啊太陽神殿下,據說弗爾塞提殿下剛成年不久,還沒有交過朋友,目前還是處男之身……”有人在阿波羅的背後回答他。


    “處男?”阿波羅的眼睛猛然睜大,驚嚇似的回身,身後是一個穿黑衣的狼人,噙著笑容看著他,雖然也硬朗性感,但不是他的菜。隻是這男人指尖發梢的地方都散發著太陽一樣的金光,在他身上能感受到太陽的力量。阿波羅對此人好感頓生,“你是誰?”


    “我叫哈悌,是弗爾塞提殿下最好的朋友。”男人笑著回。


    最好的朋友?阿波羅聽完臉上瞬間大喜。


    立刻勾上了這位朋友的肩膀,故作親近的將頭與人家紮在一塊,“哈悌,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希臘男人都有一個成人禮的習俗?”


    “什麽?”哈悌不明所以。


    “就是越美貌的少年就要有地位越高、能力越強的成熟男性引導成人。”阿波羅耐心的解釋,像他擠了擠眼睛,桃花從阿波羅多情的眼角裏翻飛出來,那動作讓人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哈悌瞬間明白了他所指,當然他早就看出來阿波羅的意思,阿波羅喜歡年輕貌美的少年少女可是眾人皆知!


    “想讓我怎麽幫你?”哈悌給他拋去了一個秋波,表示我懂得。


    “也不用怎麽幫忙……”阿波羅湊近他的耳邊,用手籠著嘴對哈悌說,“我給你個東西,你幫我送給他,把他約出來……我把他帶走……然後……”


    “那我有什麽好處……”哈悌聽著,內心冷笑了一番,弗爾塞提啊弗爾塞提啊,上次趁著他勢弱的時候那麽折騰他,看吧,這回報應馬上就來了………


    ………………………………………………………………………………


    婚房,是水晶宮最頂上的那間。


    纏繞的發著琉璃彩光芒的樓梯,鏤空花紋的扶手,塔洛斯由人扶著走了一會才到了他們的婚房。


    “吱呀”一聲房門關上,男人立即把這礙人的頭紗給撩到了腦後。


    “殿下,您怎麽……”


    本就瑩白的肌膚今日特意敷了粉,俊逸的眉毛斜飛入鬢,幽深的紫眸上銀紫色的眼影亮閃著魅惑,嫣紅的欲滴血的唇,素日裏隨意散著的黑曜石一樣的發被高高盤繞在頭頂,幾縷黑墨一樣捲曲著垂在腮旁和頸邊。


    轉過身來的塔洛斯,讓戴納一時間看傻了眼。


    他知道他們的陛下美,卻沒想到竟然美到如此人神共憤的地步。


    “戴納,你有什麽心儀的人嗎?”男人優雅的靠在雕花的水晶床邊上,一手支在柔軟的靠墊裏問。


    男人的話將思緒飛上九霄雲天的戴納瞬間拉回了現實,戴納的臉色立刻黑暗悲傷了下來,恍然間他飛撲到塔洛斯的腳下,淚花幡然而下,祈求道,“陛下,不要趕我走!讓我繼續服侍您,不要趕我走…… ”


    塔洛斯無奈的揉了揉額心,抬起戴納淚眼朦朧的小臉,“你已經不是小孩子,總不能一直這樣跟在我身邊。”


    “不,陛下。請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我……我一定不會影響到您和巴爾德殿下的。”戴納懇求說。


    “不,不是那回事。”塔洛斯搖頭,。從今日後,他的身邊,隻能是那個人。


    “陛下!”戴納狼狽的哭喊,然而男人的態度很堅決。之後,他也隻得起身,他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轉身背對著男人。


    “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不會虧待你的。如果你沒有中意的人,我會替你安排……你幹什麽?”塔洛斯斜倚在軟榻上,驚訝的發現背對著他的雙手攏肩,下一刻少年身上的衣服翩然飛落,露出□□的胴/體,塔洛斯猛然驚坐起來。


    戴納傾然轉過身,美好的身體一覽無餘,他走近男人身邊,眼裏滿是乞求。“陛下,這些年,人人都知我是你的人,你的男寵,但是從來你都沒有給我……陛下,求你在我離開之前,給我一次真正的,真正的……”


    “夠了,別說了,你立即給我出去。”塔洛斯語氣不善的指著門口。


    戴納狠狠閉了一下眼睛,終究陛下還是對他這麽無情……


    被眾人灌酒灌到頭腦發脹的巴爾德回來,就見到戴納衣衫不整的捏著領口從他們的心房裏麵跑出來。當然,不隻他一人,還有那些跟來鬧洞房的人全都看見了……


    “塔洛斯!”本就臉上酒暈砣紅巴爾德瞬間臉紅脖子粗,一股怒火從腳裏燒了上來,他惡狠狠的叫了一聲男人的名字,就衝進了房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將那些好奇的看客全部拒之門外。


    “哦……本來陛下之前那麽忍辱負重,我以為新婚之夜第一次一定是陛下在上呢……”耶提姆的骷髏眼裏眼光悠悠冒著火說。


    “哥哥看起來生氣了,他最討厭那些出軌的人。海尼爾今夜不會好過了。”也跟在人群裏的芙蕾雅撫弄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


    “出軌?不會的,明眼人都看到,戴納臉上帶著淚痕,雖然衣冠不整,但是一個吻痕都沒有。”耶提姆繼續說。


    “這你都能看到?”奧都爾聽到兩人的對話也前來摻和。


    “我火眼金睛,什麽看不到?”耶提姆幹瘦的骷髏爪子指了指自己骷髏眼的藍火焰,隨即盯上了芙蕾雅那高聳的隻有一層繡花胸衣的美人山示意奧都爾你懂得。


    “啊啊啊……你個死骷髏!”芙蕾雅一巴掌將它拍了個散架,耶提姆稀裏嘩啦的散了一地,正巧後麵趕來鬧洞房的大軍擁擠上來,於是不可倖免的發生了踩踏事件。


    “啊……別踩我的胯骨……啊……我的肋條啊……”


    “奧都爾,你站住。”解決了那個好色的骷髏,芙蕾雅叫住了欲溜走的奧都爾。


    “啊?前妻大人,找我有什麽事嗎?”奧都爾瞬間背脊僵硬,殭屍一般轉過身來,扯出來一個笑容。


    “很久不見了。沒事不能找你嗎?”芙蕾雅傲嬌的揪起了男的耳朵。


    “哎……放手,好疼……能找,能找……”奧都爾忙打哈哈,內心一萬頭糙泥馬飛奔而過,怎麽好像又回到了海尼爾剛來魔界的那天?奧都爾心中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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