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留你,幹你對海尼爾幹過的事。”男人說。


    塔洛斯抓的極用力,巴爾德一時間竟然掙脫不開。宴會上的眾人全都看向他們,光明神的臉上微紅,頓時又掛不住麵子。隻見他手中光芒一閃,一個實心繞著金色飛絮的光球朝著塔洛斯飛了過去。


    男人微微歪頭,躲過了巴爾德的攻擊,手上卻沒有放鬆,塔洛斯抓著他的手臂一下就將人整個拽了過來,摟住。


    鐵一樣的手臂圈在巴爾德勁瘦的腰間,塔洛斯狠狠的吻上那張驚訝間開合的唇,狂狷而野蠻,熱情而冷冽,塔洛斯的舌頭靈巧的闖進巴爾德的嘴裏,一股芳香的氣息傳過來,翻卷而癲狂的吸允,找到那條到處閃躲的香舌,纏繞,撩撥,與之共舞。


    宴會上的人們看這突變的一幕,全都開始唏噓不已。


    “嗯……不……”被圈在懷裏的光明神羞怯的掙紮拒絕。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做這種事情!


    然而無用,塔洛斯看出他的意圖,迅速的將巴爾德的雙手反扭在背後用一隻手扣住,另一隻手牢牢的扣住他的後腦,讓他無從閃躲,加深了這個吻。


    火熱而深情,喧囂已去,塔洛斯隻覺得世間隻剩下光明神唇上芳香的氣息。不知過了多久,懷中人的身體開始因為窒息而劇烈的顫抖,塔洛斯才戀戀不捨的放開那香甜的唇瓣。


    經此一役,光明神淡粉的唇瓣還有他的臉頰,像是被採擷過的花朵一樣變得嫣紅。


    巴爾德揚手,下一秒卻被塔洛斯住。


    “怎麽?還想打你男人?”男人調戲的反問。


    “你才不是我男人!”說完,巴爾德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麽大個錯,所有人都在邊上掩麵偷笑。被耍了?


    “你!……你這個惡魔……”巴爾德氣的全身激動。


    “我本來就是。”塔洛斯一笑。


    此話一出,魔族裏口哨聲此起彼伏,“哦,陛下好樣的……”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神界那邊的博拉奇卻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可是他們兩都有孩子了,每次見麵還這樣真的好嗎?”弗雷很直慡的問。


    博拉奇愣住,他怎麽能忘了這事!


    “孩子?對了,算起來,那個孩子是不是該出生了?”博拉奇和弗雷無言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很不幸的一語成讖。


    論言語調戲上麵,無論是海尼爾還是塔洛斯總能剩清純的巴爾德一籌。


    所以從來好脾氣的巴爾德,遇上這個男人總是輕易控製不住的暴怒。隻是這次他還未動手,鮮血就從男人的身體裏麵淌了下來,鮮紅如注從魔王的衣服下麵蜿蜒到大殿的地板上。


    塔洛斯莫名其妙的看著從自己身體裏流出的血液,然而驟然驚大了眸子!自從他順利登上魔王寶座之後,好像大家都忘了一件事……


    “我……好像……要生了……”塔洛斯麵容抽搐的從嘴裏說出來這幾個字,便眼前一黑向後倒了下去。


    “陛下!”


    “海尼爾!”


    ……………………………………………………………………


    “啊……”令人揪心的痛吼從魔王的寢宮裏麵傳來。


    “難產!怎麽會這樣?”伊密塞一把掐住那個狼狽的一身汗水的魔王臥室裏跑出來的治癒師的脖子。


    “咳咳……放……放開……閣下……”悲慘的治癒師雙腳離地,一臉驚悚。索性旁邊的人及時攔下了伊密塞,他才免過一劫。


    以伊密塞為首,魔王的幾個心腹圍在寢宮外麵,當然還有等在一邊,同樣的焦急的三個主神。


    寢宮裏不斷傳來痛苦的壓抑的叫聲,眾人心驚膽戰。


    “到底是怎麽回事?”尤蒙剛德剛剛回來就聽到海尼爾難產這種消息,暴躁的甩起了尾巴。


    治癒師頭皮發麻的跪在地上匯報,“本來殿下的產期已近,能夠順利生下孩子。但是現在,我和其他幾位禦用治癒師已經看過了,陛下之所以這麽痛苦,應該……應該是……”


    “是什麽?你快說呀。”戴納已經嚇得麵無血色。


    “是中毒!”那人說,“我們發現,陛下他的血液裏有一種強烈的墮胎藥成分,他被人下了毒!”


    “什麽?”在場的所有人皆大驚。


    “怎麽可能?誰有這麽大的膽子下毒?而且剛剛陛下一直和我們在宴會上,怎麽動的手?□□又是從哪來的?”安格爾波達很冷靜的分析道。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在幹什麽?”尤蒙剛德質問眾人。


    “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安格爾波達站出來製止要發飆的兒子,又衝著戴納說,“戴納,你之前一直跟在陛下的身邊,他都吃過什麽東西?”


    “啊?”被點到名的戴納一愣,然而仔細的回想起來,“陛下他喝了酒,吃了幾口宴會上的鹿肉……其他就沒有什麽了。”


    “那怎麽會……那些東西我們也吃了。”


    這時候,一直站在後麵不說話的耶提姆突然間蹦到了前麵,嘿嘿咧著嘴,肥膩肉臉上兩隻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掃視著另一邊的神說,“等等!還有一種東西,你們都沒有吃,隻有陛下一個人吃了。”


    “什麽東西?”伊密塞問。


    “那東西就是,光明神的口水!”耶提姆指著巴爾德大聲說,“我看就是光明神下的毒,主神就是狠,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想殺。”


    “你這個惡魔,真是下流,猥瑣!”弗雷實在看不慣這些人,立即站出來保護光明神。這都什麽時候了,是他們的魔王有難,竟然這時候還如此頑劣!


    那個治癒師瞬間幡然醒悟,“對!這就解釋通了。我們魔界是沒人墮胎的,陛下他中的毒必定是天界的東西!而天界有一種藥就是常人服用無效,隻有懷孕的人服下才會發作!”


    這一句話算是點醒夢中人,大家的眼睛全都齊刷刷的盯住了孜然一身的巴爾德。巴爾德精神一晃,自己也不禁愕然,伸手撫上了自己熱吻餘韻猶存的唇。怎麽可能……


    “不,我沒有下毒。”巴爾的否認道。


    然而這邊的魔族卻不相信,尤其是伊密塞身後已經燃起了怒意的火焰,氣,神界的人也都開始施展抵禦神法,閻魔殿前開始血雨腥風。


    “嗯……”此時,屋內又傳出來一聲呻/吟,仿佛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又一個魔力全部用盡的治癒師退出了寢宮,衝著在上空纏鬥的人喊道,“都停下,別打了,陛下他……”


    “陛下他怎麽了?”伊密塞魔法,瞬間仇恨中墮進了現實。巴爾德這裏也收回防禦罩。


    “陛下他很痛苦,□□使他喪失了力氣,他現在需要……”


    “讓我進去幫他!”不等那人說完,巴爾德就提出要求。


    “你幫他?你不殺人就不錯了。”尤蒙剛德惡狠狠的吐了吐舌頭。


    “真的不是我,我從不說謊。”巴爾德看看緊閉的寢宮大門,無奈又急切。


    “讓巴爾德殿下進去,毒不是他下的!”這時候,一個人從天而降,五彩的蝶衣何時都能絢麗的昭示來者是誰。


    奧都爾華麗的轉了一個圈,落到劍拔弩張的眾人中間,伊密塞皺眉。


    “誰讓你跑出來的?”伊密塞過去,一把抓住奧都爾的胳膊,這傢夥不是被他關在府裏了嗎,怎麽跑到這來搗亂?


    “先別說這個。那個墮胎藥原本是在我這的……”


    “是你!”


    奧都爾說出這句的話的一瞬間,中魔族的眼神就像刀一樣射到他身上,冰雷水火的剿滅魔法立刻醞釀朝他飛了過去。


    “不,不是,你們誤會了……嗷……”


    奧都爾還沒有說完,就被一係列魔法同時擊中,瞬間從天仙變成了烤麻雀……當然,這都是後話。


    就在矛盾轉移的時候,巴爾德朝著魔王寢宮走過去。


    看到這情景的戴納突然間鼓起勇氣,攔住之前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的光明神,“請您別再傷害他……”


    巴爾德不理,逕自繞過戴納走了進去。


    “……因為他真的很愛你……”戴納輕輕的將下半句說完,卻隻有風兒能聽見。


    巴爾德走進去,華麗無比的屋子裏一張巨大的床,男人半裸著身上蓋著一襲金紅曼珠沙華的錦被,治癒師圍成一圈站在床的四周,向前伸著手掌,從那裏散出像螢火蟲一樣暖綠色的光點,朝著中間的塔洛斯飛去。


    那些光芒落到塔洛斯潔白的皮膚上便消融進去,男人則是極其痛苦向後仰起身體,捲曲的黑長髮四散在大紅床單上,雙手緊緊絞著床單,青筋從皮膚下麵突出來,嘴唇異常的紫,瞳色也變紅,痛苦卻妖嬈。


    看到這個樣子的男人,巴爾德心髒頓時一揪。


    “你來了。”見到他進來,塔洛斯露出一絲苦笑問,“臉色那麽難看,是不是因為我太性感了?”就算這時候,男人的眼角眉梢也魅惑無常,魔族終究是魔族,真是何時都不忘誘惑人,巴爾德臉上一紅,同時立即感覺到了周圍治癒師裏有人的力量產生了變化。


    “啊……”又一聲痛苦的呻/吟。


    立即甩去亂七八糟的思想,巴爾德坐到床邊,握住男人的手,嘴上仍舊一副冷淡無情的樣子說,“閉嘴,我來幫你。我的治癒力量在天界是最強的。”


    “我不用。”男人扭頭打開他的手,“生個孩子而已。”


    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沒受一點痛苦。


    “你其實一點都沒有變。”巴爾德無奈的笑笑,重新捂住那隻手,神力緩緩的沖他的身體裏流淌過去。


    “什麽?”男人問。


    巴爾德不答,逕自閉上眼睛,靜心調動強大的光明之治癒神力。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海尼爾會突然變成魔王塔洛斯,但是他還是那麽倔強,那麽魅人,甚至更吸引無數人對他趨之若鶩,隻是一為神,一為魔,他們終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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