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家都會好受些,不是嗎?


    雖然阿謙從來都不同意他這麽做,一直在營造讓他回歸蝙蝠家族的機會,但那些機會他全都放棄了。他真的不想讓大家難受。


    再說,“羅賓”的名號是為了紀念那個為了救人而犧牲的理察。格雷森,但如果他們發現他們紀念的人成了一個殺手——這是對那些以羅賓之名而驕傲的後輩的侮辱。


    嗬,果然是他的大哥會做出來的事。善良到忽略事情的真相。傑森眼睛眯了起來:“你就沒想過找到小醜向他復仇?他才是要為我們失去的一切負責的那個人!”


    理察的表情有些莫名,突然就冷淡下來,“但我早已習慣了身為利爪的一切。”他的目光十分安靜,“再說,殺了小醜沒有絲毫用處。”


    他突然就魔怔了似的反覆的說著——


    “沒有用。沒用的。根本沒用。”


    傑森的目光凝重起來,理察的狀態不對勁。他伸手搭上理察的肩,卻被他一把甩開,鋒利的金屬指爪在傑森手上劃出幾條細微的血痕。


    “殺了小醜?你知道什麽?”理察的聲音有些變調,他突然扣住傑森的肩,一把把他撞到牆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根本沒用,殺了小醜根本不會起到任何用處,一切隻能變得更糟。”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細微的哭腔,“我們失去了一切,隻因殺了小醜——但如果能早點殺了小醜,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可誰知道那樣又會發生什麽更糟糕的事?”


    傑森沒想到事情突然就發展成這樣了,他看進理察的眼睛,其中混沌一片,沒有他熟悉的清澈。傑森試圖掙開理察的鉗製,但成為利爪後的兄長的力氣超出了他的想像,他嚐試了好幾下都沒法讓理察鬆手。


    最後傑森急中生智,看著理察的身後大聲喊到:“唐謙!你來了!”


    理察瞬間鬆手,還沒轉過身就開始道歉:“對不起阿謙我沒失控你不要……”見身後空無一人,意識到是傑森在轉移注意力,理察鬆了口氣,卻又有些失落。肩膀垮了下來,看起來卻沒有放鬆絲毫,反而十分疲憊,“抱歉,我對我剛才的行為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


    “不,別說了,”傑森揉著肩,挑起了眉,語氣聽來有些不善,“我倒是沒想到你力氣居然這麽大。”他偏過頭,低聲嘟囔了幾句,在理察歉意的目光下顯得有些急躁,“看什麽看?好了我知道我不該提那人,你們的情況很糟糕了好了吧!別看我了!”他真是……了,明明該生氣的是他該暴走的也是他,為什麽現在該勸架的反而暴走了啊?那個世界到底崩壞成什麽樣了啊?!


    他看著離開臨時基地的理察,翻上屋頂,仰麵躺下,難得去冷靜的思考這個問題——


    殺了小醜就可以了嗎?


    小醜害的他與布魯斯,與家人天人永隔,他該死。


    但殺了小醜隻能讓他如願。對事實沒有絲毫益處。


    但就這樣放任小醜繼續這樣下去?誰知道下一次他們會失去什麽?


    他突然很想找個人聊聊,關於自己,關於復仇,關於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


    小醜這個角色可以造成如此大的爭議,我隻能說他的塑造實在是太成功了。


    *


    這裏小醜的用處隻是為了解開傑森的心結,也是因為那句“不要讓一個瘋子毀了本可以美好的事”。


    我為了證明二少值得更好的都把大少虐哭了……


    -


    沒事,利爪大少不哭,你有唐謙疼,沒錯,就是這樣


    *


    以及,不義裏大少成了利爪的原因,在我的設定裏,小醜其實是間接原因rr;我不管就怪小醜


    第27章 earth-16(6)


    獨屬於傳送陣的聲音響起,傑森知道是北風回來了,看著從雜貨間出來的北風,他突然開口問道:“大哥……他,理察”換了好幾個稱呼傑森依然沒找到合適的詞,於是他幹脆跳過了稱呼,“他們的世界裏……”


    北風抬頭,對傑森突然的搭話有些吃驚,但意識到他想問什麽後,幾個縱跳他也上了屋頂,在天台的邊沿坐下,隨意的曲起了一條腿:“有人殺了小醜,然後整個世界就像被開啟了什麽開關似的,一切向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語氣沒什麽起伏,“雖說我了解的也不多,但我知道,小醜的確成功得到了他想要的混亂。”


    “那,他……”


    “你不明白?”北風靠坐在天台的防護牆旁,笑得有些漫不經心,“殺了他才會真的完了。”


    “但他害的我和家人天人永隔!我就那樣失去了一切!”傑森揮手,像是在揮去周身令人窒息的空氣,他的聲音中也隱約帶上了細微的哭腔,“還有理察,他也被小醜害的走上了他本不會走上的道路!他也被小醜毀了!”


    他死在了小醜手上,失去了“羅賓”的稱號,失去了家人。


    而他那個會叫他“小翅膀”的大哥,那個本該活躍在黑暗中的亮藍色身影,就那樣被硬生生撕扯掉了羽翼,再也無法飛翔。


    北風的眼裏有錯愕閃過,顯然沒想到傑森的憤怒不止是為了自己,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眼中有溫和瀰漫,“這樣啊,”他偏過頭,看向了傑森身後,“還不出來嗎?”


    傑森向身後看去,就見理察從屋簷下翻了上來。


    “我沒想到你居然想的是這。”理察走了過來,半蹲下來,從傑森身後抱住了屬於異界的弟弟,“但在意小醜才會被他毀了一切。”


    “我失去了一切,我不想你也被小醜毀了,傑森。”


    “我每次看著夜空中劃過的紅色時,都隻能在心裏喊‘加油,小翅膀’。我失去了叫我的弟弟‘小翅膀’的機會,他甚至不會知道他有個在看著他成長的哥哥。”


    傑森沉默著,沒有接話,但他同樣伸手握住了來自異界的兄長環在他脖子上的手。


    “對我而言,一切早已不可挽回。”理察說話時語調沒有絲毫顫抖,卻帶著深切的絕望,“但你可以。”


    “所以,不要讓小醜得到他想要的。”


    等兩人都平靜下來,北風看著沉默的傑森,突然開口道:“如果有哪天我在意的人想小醜死,我會殺了他。”


    傑森有些吃驚:“你不介意?”


    “我介意,非常介意。因為我的愛人說小醜沒資格讓我沾血,所以我不會讓我的愛人對我失望。”


    “小醜想向世界展示的本質,我早就知道,甚至經歷過。所以所謂的世界本質對我而言沒有意義,我隻在乎我在乎的。”


    “我已經失去的夠多了,我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失去我的珍寶。”


    北風看著傑森,深褐色的眼睛中沒有絲毫波動,唇邊的溫和笑容因為沒有波動的眼睛顯得十分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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