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在這個世界沒有身份證明,而布魯斯不能冒險讓北風和wind·north扯上關係。


    蝙蝠俠不知道他該如何評價北風的做法,但他知道這種做法對迪克和北風都不公平。所以他讓迪克去北風的公寓把北風的東西收拾出來,看能不能藉此讓迪克想起些什麽。


    迪克不曾後悔和北風在一起,他不希望忘記北風。


    布魯斯同樣不希望北風真的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尤其是在他為迪克,甚至是為蝙蝠家做出了那麽多犧牲之後。


    北風值得。


    但當迪克走到萊克斯雙塔時,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其實沒北風的家門鑰匙。


    所以說,布魯斯到底在想什麽?他連北風家鑰匙都沒有怎麽可能會和北風之間有什麽?


    但想到布魯斯的“你得去看看”中透露出我知道些什麽,但我覺得你最好自己去解決的意思,迪克沒有選擇掉頭離開。


    於是,當某個萊克斯的奧迪停在這棟公寓旁的時候,迪克果斷決定跟上。


    但他沒想到盧瑟頭都沒回,嗤笑出聲,說出的話居然是:“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格雷森先生。畢竟wind沒怎麽隱瞞‘仙鶴’的事,他同樣沒隱瞞你們之間的關係。”


    “介於此,我想我也可以猜出某人的身份了。”


    有那麽一瞬,夜翼在麵前這個商人眼中看到了類似悲傷的情緒。但這種情緒太過輕微,消失又太過迅速,他並不能確定這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他聽出了盧瑟的話外音,但他不清楚自己和北風之間能有什麽關係,可同時他又感到深切卻莫名的疲憊在體內蔓延,所以他依然隱藏在黑暗裏,看著盧瑟,沒有搭話。


    盧瑟顯然也隻是想說明一下自己掌握了什麽而已,隨後沒再繼續賣關子,從口袋裏取出一把鑰匙:“萊克斯南塔頂樓*1。”


    “房間?”


    於是盧瑟露出了這還用說?自己找去的表情。


    好吧,他的錯,他忘了頂樓套房就兩套,蒂姆買了一套,另一套自然住的是北風了。


    迪克走出黑暗,下眼瞼帶著烏青,看起來一直沒休息好,頭髮隻是草草打理讓自己看起來還算正常,他伸手拿到鑰匙,想說些什麽,卻被盧瑟打斷了。


    “我隻是不想欠人情。wind不在了,就隻好給你了。”然後盧瑟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一套房子而已,我會出不起?鬼知道wind是怎麽看上你的,走吧走吧。”


    北風救了他萊克斯的命。


    犯罪辛迪加來到這個地球時,控製了全球網絡,在控製係統被替換前,所有能聯網的東西都失靈了。盧瑟看著把自己帶出因此失事的直升機的手,居然想到的是,幸好這人來了。


    ——畢竟無功不受祿,他們之間的合約已經結束,北風沒理由繼續保障他的安全。


    這隻白鶴,終於像個活人一點了。


    迪克沉默著,他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認為他和北風之間有什麽,可手卻下意識的握緊了鑰匙,插進衣兜裏,轉身再一次走入黑暗。


    part12


    這是迪克第一次從萊克斯塔的正門老老實實坐電梯到達頂樓,然後用鑰匙開門進入北風的住所。


    他以前都是直接跳屋頂最後從陽台進來的。


    後來——


    後來發生什麽了?


    迪克猛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斷層。


    其實最開始他來萊克斯塔是去找蒂姆的,自從蒂姆獨立出去後,以防萬一他們之間聯繫的不多。但他記得蒂姆在萊克斯北塔頂樓——蒂姆說要“大隱隱於市”——買了一套房子,所以他在某天夜裏翻上了萊克斯雙塔的頂樓套房,想找蒂姆問些事。


    嗯,按蝙蝠俠的說法,彼此之間保持獨立,要減少被發現的任何可能。


    然而,這並不代表迪克做好了被從房間裏飛出的一道劍光打飛的準備。


    當夜翼的身子被打的一震,鬆開了手上的繩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動不了正在心裏大喊晦氣,同時努力擺脫那股麻痹的感覺的時候,他的內心是萌逼的。


    蒂姆!你從哪找的熊孩子!*2


    早知道老老實實敲門好了!


    然後,一個白色的人影從頂樓飛了出來,踏著虛空向著他的方向趕來。


    這是什麽鬼?!迪克看著那人無視了物理引擎,腳踏虛空,並伴隨著在踏足處散開的太極圖虛影,以十分絢麗的方式接近自己時,敏銳的感受到了不對。


    且不提這種行進方式,僅僅他被擊飛時莫名被放緩的墜落速度,就夠引起注意了。


    然後,迪克被那個人影一把抓住。他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看起來才剛剛成年,一頭長髮紮成了高馬尾,薄唇緊抿,不甚立體的五官帶著東方人獨有的俊秀,一雙漂亮但木然的桃花眼,卻在霓虹燈光的明暗的變化中透出了難以辨別的複雜色彩。


    他不確定他之前在這人眼中是否什麽都沒看到,但他確定現在這雙眼睛裏麵有期待落空的失落。


    還有一種難以察覺,被埋得極深的悲傷。如果不是這人眼中的情緒經歷了轉換,悲傷暫時透露出來了,他確定自己永遠觸不到那份深埋的悲傷。


    北風現在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南極凍久了把腦子動僵了。


    他居然把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還戴著多米諾麵具的陌生人帶到了這房子裏。


    一定不是因為他習慣性的把居然敢扒自己窗的人一個劍飛砸出去結果突然想起了他現在不在浩氣盟,那個小惡魔*3也不可能在,他誤傷到了沒準是無辜路過的人的原因。


    好吧,這樣的話,他跳下去救這人是正常反應,但他是基於什麽心態讓這人進屋的?


    夜翼這時依然以為自己是在萊克斯北塔,所以當他四周看了看,沒看出有少年。熊孩子。泰坦待過的痕跡時還為熊孩子居然懂得隱藏感到了欣慰,於是他先解釋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夜翼,有事想找紅羅賓。”然後疑惑的問道:“紅羅賓在嗎?”


    這時的北風才剛被盧瑟的科考隊從南極挖出來,英語還不太好,所以他雖然回答的是“sorry,he is not here.”,但其實想表達“這裏沒這個人”的意思。


    但夜翼理解成了“他有事出去了”的意思。


    蒂姆你該不會是直接從天、朝挖的人吧?看起來才開始學英文?看來麵前這個是後備力量了。夜翼如此想到。


    這時,聞到了從廚房飄來的清香的鼻子盡責的把信號傳給了大腦,大腦又把信號傳給了他的胃,於是隻草草被塞了幾口晚飯的肚子很適時的響了起來。


    北風看著這個用哈哈掩飾尷尬的夜行人,木然的目光閃過一絲波動,想到了他做了可惜已經等不到來吃的人的晚飯,扯動僵硬的唇角,做了個算是微笑的表情。


    開口,像是怕驚動了美好幻想似的,他放輕了音調,輕輕的問道:“要吃點嗎?”


    夜翼有些吃驚:“啊?”


    “你餓了。”北風認真的看著夜翼,即使察覺到了自己的唐突也依然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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