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我們都是中國人,何不結拜成兄弟


    說心裏話,不管怎麽樣,張末還是有些感激明誌剛才的出手相救,不然在這個異地他鄉,他沒有認識的人,雖然區區五個金幣,肯定會鬧出天大的事來。所以對明誌的冷嘲熱諷,也就不放在心上,這或許也是一種成長,也是一種進步。不過這是他以前的認為,現在的他對明誌除了恨還是恨,不管明誌講什麽,他都會認為是一種嘲笑。


    “我所說的還給你,不是指的五個金幣!”張末邊說邊從內衣口袋裏,小心翼翼的拿出了兩張麵值50圓的人民幣遞到明誌麵前:“你看這是什麽?”


    明誌還沒轉頭去看,鼻子裏已經聞到了人民幣那獨有的氣味,這氣味無異於那淡淡的鄉愁,勾勒起許多的往事:“這是……你怎麽會有的?”可以看出,明誌的表情有些激動。


    張末道:“飛機失事的時候,我口袋剛好留著兩張人民幣,以後我就當成珍寶,貼身帶在身上,將心比心,我知道來到這個世界是陌生和寂寞的,所以任何一件有關家鄉的東西,都是非常寶貴的東西,我須要它,你也須要。”


    確實,張末和明誌同為中國人,流著同樣的血液,有著同樣的思想,張末剛才所講的,正是明誌所想的,如果兩人之間不存在什麽門派之別的話,一定會是很好的朋友。


    明誌抖顫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從張末手中接過兩張人民幣,摸在手上的感覺,熟悉而自然,一下子激動不已,若不是強烈忍住,恐怕一定會熱淚盈眶。


    “你舍得割愛嗎?”明誌問著張末:“你現在不須要他了嗎?”


    “舍不得!”張末想也沒想,堅定的說著:“我非常須要,但是我更不想欠你的人情,雖然區區五個金幣,永遠無法跟兩張人民幣相提並論,但是我隻能這麽做。”


    明誌點了點頭,高興的道:“說的好,這才不愧為中華男兒,做人不能忘本,我們之間的帳就一筆勾銷,你不必還我什麽,我也沒有欠你的。”說著,小心翼翼的把兩張人民幣和《歸海兵法》以及《歸海日記》收藏在一起,以示對它的尊重。


    張末道:“不知你來自什麽時代,有一首歌聽沒聽過:‘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就算身在他鄉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


    明誌聽了,身心更加為之動容:“這首詩是誰寫的,為何我從來都不知道?”


    張末搖頭道:“這不是一首詩,而是一首歌。”


    對於來自民國初年的明誌,“歌”這種東西,當時並沒有興起,而張末來自二十一世紀,這首黃沾先生的經典愛國歌曲,曾經感動了數億的中國人民,張末也是其中之一,不過直到到了這個世界,張末才充分體會到歌詞的真正含義,何為:“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何為“就算身在他鄉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麽的富有含義。


    明誌詐一聽這首歌詞,也是深深的為其所動,馬上要求張末全部背誦給自己聽,然後明誌就將這首歌誦背了下來,讓他深深的留在腦袋裏,不管是十年,百年,永遠都不能忘了“雖然身在他鄉,但我們還是中國人,心依然是中國心。”


    明誌和張末雖然都被門戶之別困擾著,可是他們都身為中國人,一講到中國人尊嚴的問題,馬上達成了一致,更加覺得相見恨晚,而先前無謂的鬥爭,更加可恥可笑。


    “酒保,快點,屋頂上的客人又催了,還不快送酒上去。”掌櫃的在櫃台上邊算著帳,邊高聲提醒正忙的不可開交的酒保。


    酒保答應一聲,心裏已經叫苦不跌:“他媽的,好端端的椅子不坐,跑到屋頂上喝酒聊天,這兩個黑頭發黃皮膚的怪人真讓人摸不透。”


    “唉,酒保,我們要的酒準備好了沒有,麻煩快點。”張末使出梯雲縱,使身體飛騰在酒店窗子外麵。


    酒保連忙應和:“客官慢等,馬上就到。”然後抱著一壇子二十斤的酒和兩個大碗,急匆匆的跑到窗邊,將酒遞了過去。


    張末左手一抄,將一壇子酒和兩個大碗抱在了手中,然後右腳在左腳尖一踏,整個人直直的飛上屋頂。酒保全身一怔,心裏念著:“這都是什麽人呐?”然後趕忙用毛巾擦了擦早已經冒出額頭的汗水。


    明誌看著張末抱酒上來,客氣的道:“張兄,真是麻煩你了。”


    張末哈哈笑著:“大哥真是客氣,這點事情,由小弟去辦就行。別忘了,我們還要長飲數百杯,不醉無歸。”


    明誌應和著大笑:“好,爽快,來來來,我們幹一杯。”兩人分別將大碗酒倒滿,然後一幹而將。


    此時鍾樓正響起下午3點的鍾聲,兩人在屋頂上足足聊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小時裏,兩人幾乎無話不談,有如知己,所有的仇恨隔膜,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張末略帶尷尬的笑著:“真是萬萬也想不到,我們的話題會講到一塊去,想到剛才的生死相鬥,真是覺得不該。”


    明誌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都是中國人,原本就是一家人,還分什麽彼此,如今流落異地,還能相聚,並且聊的這麽投機,何必還計較什麽門戶之爭,在這裏我們要互相幫助才對。”


    張末道:“大哥說的沒錯,也虧大哥開導之恩,若不是大哥的救命之恩,恐怕我現在早已經跳樓死了,如今想起來,若是就那麽窩囊的死了,怎麽去見武當派的曆代先師。”


    明誌道:“也怪我,當初一心想著茅山派能贏了武當派,所以對你特別的刻薄,若不是你拿出那兩張人民幣來,根本無法使我想到,原來我們還是血脈相連的黃種人。”


    張末道:“若真說起來,小弟也有許多不對,當我一聽到大哥是茅山派的人,就沒給大哥好臉色看過,活該我出醜,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使我一下子成長了許多,為人不能太心浮氣躁,應該像大哥一樣,要冷靜的對待每一件事情。”


    兩人就像久違了的朋友,幾乎無話不談,每談到一個話題,都能默契的談到一塊,當真是朋友中的朋友,知己中的知己。


    明誌道:“我們既然一見如故,又說得上是不打不相識,如果張兄不介意,我們就此結拜為兄弟如何?”


    張末喜出望外,說道:“真巧,大哥的想法和小弟都想到一塊去了,小弟我剛才正想提了,沒想到大哥先開口了,能和大哥結拜,小弟萬分榮幸。”


    明誌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江湖兒女不掬小節,這裏沒有紋香,我們就以天地為證,每人喝下三碗酒,以後就是金蘭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張末應和道:“好的,凡事都聽大哥吩咐,小弟一定聽從。”


    兩人連續喝下三大碗酒,接著將碗和酒壇打碎。


    明誌道:“我方年二十有三,你呢?”


    張末道:“小弟虛歲二十。”


    明誌道:“那以後我就是大哥,你就二弟,有生之年不違此誓,天地為證。”


    兩人相協向著天空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互相挽著手站了起來,同時哈哈大笑:“好兄弟,好大哥。”


    明誌將兩張50圓人民幣還了一張給張末,道:“家鄉唯一的一樣信物,你們各持一件,此後見此物如見本人。”


    張末不客氣的接過:“大哥又未補先知,我剛才還真想開口問大哥要呢。”


    明誌道:“不僅如此,大哥還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張末不解,“哦”了一聲。


    明誌道:“你自己走到屋簷邊,看有什麽東西就拿過來。”


    張末好奇的走到屋簷邊,朝下一看,頓時喜出望外,隻見自己祖傳的寶劍搖搖晃晃的插在屋簷的橫木上。


    張末伸手拔了出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寶劍似乎有靈性,感受到主人的體溫,反射著太陽的光芒,閃閃發光。


    張末握著寶劍,激動的差點掉下淚來,跑到明誌麵前道:“大哥,為什麽,為什麽會……我剛才去催酒的時候,還故意到地麵找尋過這把寶劍,我還以為早就被人撿走不知所蹤,怎麽會插在那裏?”


    明誌笑道:“或許是寶劍認得主人,特地回來找你。”


    張末聽得出來,明誌剛才明顯是說笑,隨即想通:“原來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開導二弟,二弟還誤會大哥,真是該死。”


    明誌挽過張末的手,道:“以前的事情不必再提,現在我們已經是兄弟,以後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大哥不會讓人欺負你,也不會讓你受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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