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流湧上林晚的麵頰,她壓低聲音:“小聲點。”


    “林晚,快上來。”林沁探出半邊身子,將手伸出機艙。


    此時隻剩下一份三十秒了。


    林晚向江新月點了點頭,便立刻爬上梯子。梯子沒有她想像的好爬,當她爬到中間時就發現自己沒有力氣了。


    她回頭望向地麵,瞬間就對上了江新月的雙眼,她看著江新月的口型——別擔心我,你慢慢來。


    她抬起頭,望向空中的鍾表,卻發現——隻剩一分鍾了。


    她緩了幾秒鍾,再次使出全身力氣向上爬去。


    “林晚,別停,你越休息就會越累。”從林晚上階梯開始,林沁就一直望著她,她緩聲道,“調整呼吸,不要打亂節奏,跟著節奏走,別慌。”


    “來,把手給我。”林沁又將身子向外探出些許,身後的幾個練習生抓著她的腿和腰。


    林晚伸出手,一把握住林沁的手,林沁用力一拉,她便抵達機艙。


    林晚來不及向林沁道謝,她朝林沁點了點頭後立刻趴下,探出機艙,伸出雙手:“新月,快上來。”


    時間顯示,現在隻剩下四十秒了。


    江新月迅速爬上,當她爬到中間時,冰冷的機械音再次傳來:“隻剩二十秒,隻剩二十秒,請各位練習生抓緊時間。”


    “新月,快!”林晚的額角泛出了汗水,她再次向外一挪,一股強烈的失重感頓時傳來,她突然劃出了機艙。


    “林晚!”林沁立刻抱住林晚的腰,身後的練習生則抓住林沁的雙腿。


    “林晚,你怎麽樣?”江新月皺緊雙眉,緊張道。


    “我沒事,你別停下!”


    “隻剩十秒,隻剩十秒。”


    身後的練習生漸漸將林晚拉入機艙內,江新月也終於抵達上端,她握住林晚的雙手,一笑:“到了。”


    “時間到!”突然間,整個飛機迅速向上衝去。


    劇烈的顛簸將身後的練習生衝散,林晚立刻脫了力,向機艙外滑去,梯子突然從飛機上落下。


    林晚緊緊地抓住機艙門,咬牙道:“新月,你堅持住!”她轉過頭,“有沒有人!拉我一把!”


    此時飛機已經飛行平穩了,可周圍的練習生都抓著椅子,裝作驚慌地望著林晚。她們隻知道,江新月和林晚是與她們爭搶排名的人,剛剛麵對所有的觀眾,她們必須看起來團結,但現在有氣流的衝擊還有飛機的顛簸,她們裝作恐懼的樣子也無可厚非,沒有觀眾會說她們的不是。


    而林晚和江新月,掉下去也就掉下去了,少了兩個有力的競爭對手。


    突然,一個少女沖了上來,抓住林晚的手臂:“林晚前輩,你抓緊了!”


    林晚感激地轉過頭,可對方突然道:“林晚前輩,我抓不住了!”她裝作向前一倒的樣子,將林晚推出了機艙門。


    當林晚以為自己要落下去時,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林晚!”林沁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堅持住!”


    林沁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她不斷地重複著那三個字。


    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毫無疑問,右手脫臼了。


    “林晚,”江新月抬起頭,看著林晚疼得發白的臉頰,她抬起左手,想要掙脫林晚的手,“你鬆手吧,讓林沁拉你上去。”


    江新月看著林晚不斷被拉長的右手,焦急道:“你快鬆手!”


    她哭喊道:“鬆手!”


    林晚低下頭,看著深不見底的大海和眼眶泛紅卻異常堅定的江新月,一字一頓道:“不,我死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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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沁漲紅了臉,渾身上下布滿了汗水,右手已經麻木了,但她依舊死死抓著林晚。


    “江新月,你抓緊我!”林晚咬牙道。


    江新月的右手不斷滑出林晚的手心,她抬起頭,笑了笑:“林晚,一直想看到你出道、走花路的樣子。不管我在比賽裏,還在比賽外,都會永遠陪著你。”


    林晚似是意識到江新月的意圖,她僵硬地搖著頭:“不要,不要!”


    江新月抬起左手,緊緊地握住林晚的手,輕輕向上一抬,就鬆開了林晚的手。


    林晚的瞳孔瞬間擴散開來,時間仿佛在瞬間定格,又在瞬間繼續向前走去。江新月極速向下墜去,迅速遠離她的視線。


    “江新月!”林晚掙脫了林沁的手,和江新月一起向下墜去。


    風太大了,林晚幾乎睜不開眼睛,她隻看到消失在海麵上的江新月。忽地,一個東西接住她,她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白紙做成的巨型千紙鶴上。


    她望向下方,一個白色的影子迅速飛了上來,那是和林晚身下一模一樣的千紙鶴,上麵躺著的是已經脫了力的江新月。


    右手傳來陣陣疼痛,眼淚不斷湧出眼眶,可林晚卻笑了:“新月!”


    江新月也回以一笑,蒼白的臉上盡是淚水。


    一旁的留言區不斷發出“叮咚”的聲音,一條係統提示音從中傳來——“星光”和“月亮”兩家粉絲合力籌資10萬虛擬幣,為林晚和江新月兩位練習生買了隻能使用一次的飛行工具。到達中心島嶼後,該道具自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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