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步步緊逼


    時間回到稍早之前,騷亂才剛剛開始爆之時……


    “你是說學院之外出現了一大片來曆不明的暴徒?官方那邊也音訊全無?”


    一直都預感著會有事情生,因此乾一直留意著可能的風吹草動。在騷動生的第一時間,他便知悉了。聽到部下們的匯報以後,乾立刻有些坐不住了。當下便登上了普林斯學院最高的鍾台之上,替自己施加上了鷹眼術,俯瞰著普林斯學院周邊一帶的環境。


    不看還好,細看之下,他不由得深深地吸進去一口冷氣。


    這還是繁華安定的皇城麽?


    如果不是腦袋還算清晰的話,乾絕對會認為這是戰亂之後的某處場景。入目處一片頹垣敗瓦,遊走在街上的不再是那熟悉的居民,而是仿佛行屍走肉一般,循著本能尋找著獵物,一經現便馬上撕咬上去的野獸。


    僅僅隻是一小會時間而已,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了?


    乾有些頭皮麻了,卻並不是因為害怕。對於皇城之內出現的亂況,雖然感到有些悲戚,但遠沒有頭腦熱到要去幫忙助拳一把的地步。畢竟他隻是個外來的留學生,對這個國家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但對於普林斯學院就不一樣了,在這數年的求學時間裏他早就愛上了這個地方。


    普林斯學院之所以還能保持平靜,僅僅是因為在學院外圍有布置著少量簡單的防禦魔法而已。少量試圖越過防線的野獸們也是馬上就被彈飛,不過那防禦魔法也因此變得越來越弱。而圍在魔法之外的野獸們卻相反的變得越來越多起來。


    學院之內都是沒經曆過什麽風雨的學生們,能力是有的,但是要是麵對這麽群暴民,能揮出多少實力就很難說了。為了防患未然,絕對不能讓那些野獸們進入到普林斯學院之內。


    從鍾樓之上下來以後,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了,把幾個心腹叫喚了過來,簡單地說明了情況以後,馬上便把任務給分派開來。


    “帕裏,普夫,你們各自抽調一組學生去西門和北門,想辦法暫時加固一下防禦魔法,盡量多支撐一會時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威利,你帶上一組人守在鍾樓上,密切留意著學院的死角位,不要讓那些鬼東西找到漏洞進入到學院裏。而我,馬上去麵見院長,把情況告訴他們,請求他們啟動學院的防禦魔法大陣。在此之前一定要嚴防死守,明白了嗎?”


    乾確實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三言兩語之下便輕易的製定出了對應的策略。


    部下們接到指示散去了以後,乾滿懷心事地朝著院長們所在的藏寶庫那邊走過去。


    (暴風雨還是來臨了,希望能夠盡量不要被波及到吧。隻是這起事件真的與這場牽扯到千絲萬縷的比鬥沒有關係嗎?這可能性近乎沒有。現在就隻希望能把場麵控製到最後吧。)


    就在他低頭想事情的時候,忽然一陣膽顫心驚的感覺毫無征兆的湧上了心頭。他想也不想,下意識地瞬出一個挪移咒,眨眼之間,身形便出現在前麵兩米處。然而身形才剛停定,他便感到肩膀上傳來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左肩上無聲無息間竟然被洞穿了一個小洞。


    即使已經是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了,但看來還是沒能躲過對方的攻擊。這個動偷襲的人,身手很好。


    動攻擊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前,一擊不,也不急著再下殺手,隻是劍鋒微微舉起,對準了乾的額心。


    “對待學長,竟然下這麽重的手。看來有必要在禮儀方麵好好教授一下你了。”乾一邊說著,一邊幹脆利落地在手邊上施加上一個治療術。話音才剛落,傷口便完全愈合起來了,手腕一抖,一根橙亮色的魔杖便滑落到手,一紅一黃兩道光華瞬間覆蓋住身體,增添度和力量的疾風術蠻牛術一下子便施展完畢。


    雖然才剛一見麵便吃了個小虧,但是乾卻沒有一點驚慌,舉手投足之間散出一股沉靜的氣息。與凡舒這個半路出家的魔法師不同,單以戰鬥素養來說乾比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伽馬咧嘴笑了笑,邊笑邊說道:“單以力量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你的應變能力和指揮能力倒是相當的不俗。盡管沒有接到要除掉你的命令,但直覺告訴我,留下你會是一個麻煩,還是順手把你也給解決掉吧。遇上我,算是你倒黴。”


    說著,手的劍如蛟龍一般,向乾撲咬過來。


    乾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用最快的度拋砸了一個眩暈術過去,同時變出了一陣迷霧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伽馬對此隻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絲毫不加理會。眩暈術打在他的身上一點效果都沒有,迷霧也絲毫影響不了他的判斷。乾臉色再變,因為那股膽寒的感覺又湧上來了,馬上再一次使用瞬移魔法。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得呈了,意念才剛轉動,長劍便捅穿了他的身子,一推一甩,乾身上便射出了一道高高的血柱,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倒下了。


    “太弱小了……弱小也是一種原罪,死了反而會更好。”


    揮劍甩了一下劍上的血水,伽馬輕哼了一聲,一步一步地走向動彈不得的乾。


    “假如真如你所說,弱小也是一種原罪,那麽,為什麽你不去死?”


    淡淡的聲音從路邊的樹蔭下傳了過來。伽馬心猛地一驚,抬頭看過去,赫然現那裏不知何時竟然坐著一個人


    身上隻散著很弱小的氣息,穿著的是普通的普林斯校服,專注地看這手一本厚重的書籍。這畫麵看起來很和諧,當然,前提是要換一個場景。


    一個普通學生?不對一個普通學生的話,不可能瞞過自己的耳目


    碰到硬點子了。


    伽馬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


    “我是在說,你為什麽又不去死?難道說你所謂的‘弱小是原罪’,是指比你弱小的,就有罪嗎?”翼楓不認同的搖了搖頭,合上了書本,把目光投放到了伽馬的身上,微笑著說:“理念,是基於人人平等的基礎之上。要是把你自己作為一個準則尺度,那你這就不是什麽理念了,僅僅隻是一廂情願強加到別人頭上的想法而已。而你現在的表現……對了,很符合一個有趣的詞,叫做‘欺善怕惡’。你已經開始猶豫,產生了退意,不是嗎?”


    “是的……”伽馬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心境,臉上確實露出了微妙的緊張表情:“你很強大,強大到讓我感到十分的棘手。既然你已經洞察到我的內心境況了,那麽,你又打算怎樣做呢?在這裏和我較量一下嗎?”


    伽馬說這話時,竟然罕見的底氣不足起來。雖然沒有真正的交手過,但光從氣勢方麵來看,翼楓已經死死地壓製著他了。真正交起手來的話,伽馬不認為自己會有勝算。他已經打定主意了,拚著重傷的危險也要製造出逃跑的機會。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想就這樣葬送在這裏。


    “可悲的男人啊,在你的眼,便隻剩下了獵人與獵物了嗎?”


    翼楓看向伽馬的眼神當,竟然帶著憐憫。伽馬先是一陣驚愕,接著屈辱地憤怒便湧了上來,全力揮出一道粗大的黑色劍芒劈向翼楓。


    伽馬有著自己的“道”,舍棄掉一切也不惜行走的道。他可以容忍痛苦,可以容忍漠視,可以容忍屈辱,但就是不可以容忍憐憫。憐憫,就是對他的付出與犧牲的最大侮辱


    隻是,很快他便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了。


    翼楓的嘴角抹上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張開不算粗大的手腕輕輕往前一托,夾雜著無匹氣勢的黑芒就這樣輕易的停滯在半空之。


    伽馬瞳孔慢慢收縮,視線聚焦在翼楓的手腕心處。


    一股微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能量團,卻蘊含著伽馬難以想象的狂暴力量。光以“量”來看,這與伽馬擊出的全力一擊有著天淵之別,但如果從“質”方麵來看,則恰好倒了過來


    正是這壓倒性的力量層次差距,讓得伽馬劈出的劍芒難以寸進,甚至都已經開始慢慢的蹦散開來。


    伽馬嘴裏澀。他終於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翼楓確實有資格說之前的一番話,自己在他的眼確實隻是個弱者而已。


    逃他不再猶豫,不再逞強,馬上便作出了這樣的一個判斷。在劍芒開始消亡的同時,他人如流星,連連向後退去。


    “既然有了揮刀的勇氣,那麽便應該要有死去的覺悟。‘輕人者,人恒輕之。’好好記住吧。”


    劍芒的蹦散度加快了,在一瞬間便變得支離破碎。而那細微的狂暴能量團則以驚人的度飛向了倉促逃亡的伽馬。


    避無可避伽馬唯一能夠做到的便是迎擊。他想也不想馬上便鼓起全身的暗黑色鬥氣,一劍劈向黑色能量團。


    劍斷。在伽馬絕望的神色當,狂暴能量團毫無阻隔地打進了他的身體當。


    “吱”的一聲細微爆炸聲,伽馬右邊的小半邊身子一下子炸成了粉碎,人也彷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這爆炸的衝擊力掀向遠處,生死不明。


    翼楓看也不再去看伽馬一眼,回過頭來對躺倒在血泊之的乾道:“能站起來嗎?”


    “可以。”


    雖然沒有能躲過伽馬的襲擊,但良好的戰鬥修養讓得乾在受傷的第一時間便對自己使用了治療魔法,躺上這麽一小段時間以後,本來應該致命的傷勢也好轉了一些。乾也是極為硬氣,盡管劇痛難當,但他還是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對翼楓點頭致謝:“救命之恩,我記下了。這份情,我一定不會忘記。”


    翼楓無所謂地朝他擺擺手,道:“忘記了也沒關係,我隻是一時興起出手而已。”


    頓了頓,抬頭看了看灰黯的天色,自言自語道:“暴風雨要來臨了……站在風暴心處又怎麽可能安然無恙?哎,還是隻能再幫你一把了,誰叫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呢?”


    “你也快點躲避一下這場暴風雨吧,被卷進去的話,麻煩隻會越來越大。”對乾丟下這一句話以後,翼楓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自顧自的離去了。


    乾有些茫然地看著翼楓離開的背影,咬咬牙,接連往身上施加了好幾個恢複係的魔法。待傷勢稍微好轉以後,馬上便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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