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馬爾福家自己給自己刨了個坑,現在是不得不往下跳了。


    沉默了片刻,阿布拉克薩斯眸光微閃,開口道,“我很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發布了消息,但那個時候《預言家日報》不知道從哪裏收到了消息,知道了那些武器的來源和普林斯家有關係,我才趕在他們的稿件發出前做了這件事。”


    艾琳眉頭一緊,“誰告訴他們的消息?”


    “不清楚,”阿布拉克薩斯的表情也很嚴肅,“那個記者隻記得自己睡了一覺,醒來後就發現腦子裏多了這個訊息。”


    是遺忘咒嗎?還是混淆咒?艾琳眉心突突直跳,“他們後來有調查這件事嗎?”


    魔法部的人最是唯恐天下不亂了,肯定會暗地裏去查這件事的。


    “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阿布拉克薩斯流露出一絲笑意,“老實說,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普林斯家的母櫃為什麽每次都能在不同的國家和地區發出貨物?難道每次發貨的時候都要帶著那個櫃子幻影移形?”


    普林斯家的母櫃和馬爾福家的母櫃不一樣,是後來製作的,魔法陣也被麥蘭文改良了很多地方,還添加了一個自動更改發貨空間節點的法陣,再精明的巫師也沒法破解“為什麽相隔一秒發出的商品,發貨地點竟然分屬於地球的南北極”這個高深的問題。


    艾琳被逗笑了,“隻是一點小改良,如果馬爾福家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讓她幫你們重新繪製魔法陣。”


    阿布拉克薩斯卻拒絕了,“現在暫時不用,大家都知道p&m郵購業務的總部位於伯明罕,要是改了節點反而會引起懷疑。”


    說完了題外話,兩人又回到了拍賣會上麵。


    阿布拉克薩斯很詳細地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會一意孤行的原因:


    當初決定放出拍賣會消息的時候,他也是經過一番思考的。


    一來,當時有人注意到了本該隱藏在幕後的普林斯,如果馬爾福不在那時站出來,很快普林斯就會被人從幕後拉到台前,而普林斯自然是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的,馬爾福也不會坐視這樣的事出現。


    二來,馬爾福家本來在魔法界就很惹眼,就算沒有這一次的拍賣會,黑魔王也不會因此就放棄將馬爾福家拉入陣營的念頭,這麽一想,不如幹脆就將馬爾福家的台子搭得再高一點,高得令其他人夠不著,讓他們不敢輕易對馬爾福家下手,精靈族的後裔或者合夥人就是一個很好的階梯。


    三來,這也是他之所以堅持舉辦拍賣會的根本原因——為了給馬爾福家留下足夠的後路,阿布拉克薩斯私下聯繫了鄧布利多,也不知這位最偉大的白巫師是不是也嗅到了黑暗來臨的氣息,他提前成立了鳳凰社,如今的馬爾福家正是屬於偏向鳳凰社的第三方,除了暗地裏提供一部分資金支持,最近還添上了裝備支持——精靈族的武器。


    但裝備支持這件事是很隱秘的,阿布拉克薩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艾琳那批貨物的異常,盡可能地搶下了後麵的訂單,可先前流出去的兩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如果食死徒們不知道還好,萬一他們知道了,他們一定會去查探其他類似武器的信息。


    郵購業務的股東不止普林斯和馬爾福兩家,如果其他股東要求查看交易信息,很容易就會發現那些武器裝備的流向——發貨方查不到,買貨的人卻不是什麽秘密,至少身為大股東的馬爾福可以輕易提取到商品的交易信息,若是有人盯上了馬爾福非讓他出示信息的話,他於情於理都很難拒絕,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他們會發現馬爾福家購入了絕大部分的精靈武器,顯而易見的,接下來,他們就會思考馬爾福家為什麽這麽做。


    馬爾福當然不能站出來說,“我把這些都給了鄧布利多和他的鳳凰社!”反而是拍賣會更能避人耳目——馬爾福家會賺錢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是嗎?


    說起來,這也是艾琳不能完全信任馬爾福,非要自己處理精靈族那一堆“淘汰品”的緣故,若是她將那些商品都交給了馬爾福,也就不會出現馬爾福為了掩蓋武器去向而大費周章舉辦拍賣會的事情了。


    冷靜下來的艾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雙方的不坦誠與不信任造成了如今騎虎難下的局麵。


    阿布拉克薩斯的解釋讓艾琳難得有點愧疚,這也讓她忘了去思考為什麽一向喜歡藏著掖著的馬爾福這次竟然會向她坦承魔法界日益詭秘的氣氛不說,還將自己的打算透露得那麽一清二楚。


    “我會擴大那些精靈武器的郵購數量。”艾琳當機立斷地說,“既然那些人知道了,那就幹脆讓所有人都知道吧——那些武器現在還剩多少?”


    “8件。”阿布拉克薩斯答道。


    艾琳算了算,“那就是有3件被買走了。”


    “有2件收貨地點是德國。”阿布拉克薩斯點頭,“還有1件,”他臉色沉了下來,“在克勞奇家。”


    小克勞奇是不折不扣的食死徒。


    艾琳還記得,未來就是他假冒穆迪將哈利·波特送到了墓地,讓黑魔王成功復活。


    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


    艾琳沉思,“是什麽?長弓還是短劍?”


    阿布拉克薩斯回憶了一下,“是匕首。”


    兩人對視一眼,沉默下來。


    匕首雖然不是長弓短劍那樣的戰鬥武器,使用率卻也不算低,隻能希望克勞奇買那匕首回家是為了當水果刀了……


    價值50萬金加隆的水果刀?


    ——想想都覺得自己太天真。


    好吧,這就是彼此不信任不坦誠的後果……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當初她秉著“奇貨可居”的心思控製了銷量,到目前為止,放出來的裝備武器加起來也就11件,馬爾福這裏還有8件,克勞奇買走了1件,餘下2件在不知是敵是友的德國巫師手裏,局麵完全還在掌控之中——11件武器就算全被食死徒買走也沒關係,她會放出110件、1100件,難不成他們還能買走所有的武器嗎?


    如果實在實力不平衡,她也不介意給鳳凰社每人配備一把精靈武器——艾琳心想,這個數量她還撐得住!——精靈族幾千年下來淘汰的武器數量不算少,第一批貨物裏隻有100件,但馬上就是新的一年,又是交換貨的時期了……


    “我給你剩餘所有的裝備,”艾琳說道,“你可以連著舉辦許多場拍賣會——那些貴族們要是錢多了沒地方花,我是很樂意為他們分憂的。”


    “壕”氣的艾琳讓魔法界的首富呆住了。


    “你還有很多精靈武器?”他驚訝極了,“你和精靈族……我是說,精靈族真的存在?”


    他還以為這個世界上有且僅有他這麽一隻姑且能和精靈這種生物沾上關係的半精靈了呢!


    “我和他們的確有點聯繫,”艾琳決定給馬爾福多一點信任,於是透露了一點小消息,“那些食物也好武器也好,都會是一筆長期穩定的交易。”——至少在她成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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