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狠的心!”陳恩瑟瑟發抖,都不敢再去看林讓。林讓淡淡一笑,說:“陳長公子開頑笑了,戰場廝殺麽,不狠心難不成要當聖母麽?”魏滿說:“按照刺史的吩咐,還不快去給陳長公子準備最好的車輦?”“是!”魏滿準備送陳恩“上路”,對林讓小聲說:“真有你的。”林讓冷淡的說:“如今陳繼沒兵、沒糧,輸了陣勢,什麽也剩不下了,魏公就準備看好戲罷。”陳恩被護送回了燕州,燕州的人都聽說了,陳恩被發現了,但是魏滿沒有殺他,不隻沒殺他,還好吃好喝,白白胖胖的給護送回了燕州。陳繼見到陳恩,簡直是勃然大怒。“嘭——!!!”“廢物!!”“庸狗!”“孤養你何用?!孤養條狗還會叫,你這庸狗,損失了孤這麽多糧草,將這些糧草拱手讓人不說,誰叫你私調兩千兵馬?!”“啪——”陳繼一個耳光扇過去,陳恩跪在地上,愣是生生的給扇的趴在了地上。陳恩捂著自己的臉,也不敢吱聲。陳繼指著陳恩,手腳發抖的說:“兩千兵馬!全都被魏滿吞了去!你是看他糧食拿得不夠,再送點人過去嗎?!”“兒子……兒子……”陳恩趕緊說:“兒子知錯了。”“知錯!?”陳繼冷聲說:“孤的江山,都被你斷送了,來人!!給孤拖出去斬了!”斬了?!陳恩嚇得趕緊趴在地上求饒,說;“父親饒命啊!饒命!”陳恩失勢,他的派係一看,如果陳恩真的被斬了,他們又能好到哪裏去呢?之前提主意的謀士趕緊跪下來,磕頭說:“主公!主公您就饒了長公子這一次罷!魏滿小兒將長公子送回來,就是想看到主公與長公子父子相殘,常人說虎毒尚不食子,倘或主公真的下令斬殺長公子,這燕州的百姓該如何看待主公?主公苦心經營得民心,恐怕便要功虧一簣了!”謀士說的的確有些道理,陳繼方在氣頭上,如今仔細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厲聲說:“滾!滾出去!孤不想再看到你!”陳恩撿了一條命,趕緊連滾帶爬的就跑了。陳恩一走,陳繼又開始摔東西,惡狠狠的說:“魏滿!!魏滿我與你勢不兩立!”雖這般說,但如今陳繼丟失了糧草,丟失了兵力,也沒有軍心,這樣被消耗下去,根本無法打仗。如今營中也沒人提出速戰速決的計策了,因為他們之前糧草充足,兵力雄厚,還有民心所向,天時地利人和都占齊了,如今卻什麽也沒有,還如何打仗?陳繼惱火的厲害,謀士縮在牆角,隻覺如果自己不提出一些意見來,恐怕會被陳長公子牽連。於是謀士趕緊上前進言,說:“主公,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可以挽回的法子。”“說!”謀士恭敬的說:“主公您忘了麽?咱們在京城中,還有一方勢力……衛將軍。”衛將軍,佟成。之前也說過,佟成身居衛將軍,比小皇帝信任的玄陽中尉魏子脩還要高人一等。更重要的是,佟成是元老級別的老臣,昔日裏對小皇帝有恩的佟太後,就是佟成的姑母。佟成擁有得天獨厚的外戚勢力,如今在宮中,佟成的地位非同一般。之前龐圖還在燕州的時候,特意給他們去聯絡了佟成,佟成已經是陳繼陣營之人。如今龐圖不在了,去了魏營,很長時間陳繼都沒聯係佟成。謀士說:“衛將軍在京城中的地位,不可小覷,如果咱們能聯絡衛將軍,並且讓他在人主麵前美言幾句的話……”“如今魏滿是功高震主,”謀士又說:“他打敗了陳仲路,如今又來潰散咱們,一旦打敗了咱們,便是天下之主,這個天下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小皇帝也該明白這一點,隻要衛將軍肯進宮麵聖,為咱們說話,詬病魏滿,人主自會狠狠懲治魏滿,無需主公勞心勞力,不是麽?”陳繼眯著眼目,的確如此,如果魏滿獨大,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陳繼,但唇亡齒寒這個道理大家都懂,陳繼一旦被滅,魏滿的勢力將無人能敵,小皇帝的地位必然也會遭到動搖。陳繼沉吟了一會兒,說:“好,就按你說的辦。”京城。佟成笑眯眯的說:“女兒,這是去哪裏啊?”佟家千金手中親自挎著一個精美的紅漆食盒,顏笑如花,又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嬌羞的說:“進宮去,女兒做了一些吃食,打算給人主送過去嚐嚐呢。”“好好好。”佟成說:“女兒,你就要這樣,經常去宮中走動,知道麽?你是我佟家的大小姐,這宮裏頭都是咱們佟家的人,後宮自然也要是咱們佟家的人,往後裏你做了皇後,那才是給咱們佟家光宗耀祖呢!”佟小姐甚是不好意思,說:“父親,您取笑女兒!”佟成又說:“你快進去罷,先給人主送一些好食的,一會子爹也進宮去,還要與人主說一些大事兒,有你鋪墊鋪墊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