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餘暉剔紅,血陽掙紮著最後一絲光輝,給小郡鍍上一層蒼涼的光芒。浩浩蕩蕩,五萬大軍瞬間包圍小郡,眼前這個城池還不足五萬人口,更別說士兵能有多少人,簡直不可企及。小郡瞬間便被大軍團團包圍,城樓上守城的士兵一片嘩然,紛紛發出驚訝的呼喊聲。“是魏滿……”“魏滿的軍隊!”“驃騎大將軍!”戰書很快送出,城頭上一片喧嘩,魏滿並沒有立刻下令攻城,隻是令人圍城。這時候段肅先生便走了過來,拱手說:“主公,這小郡的太守,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府署城池之中兵馬不足一萬,主公並不需要真的與城池動兵,最多圍上三天,城池定然不攻自破。”說實在的,魏滿也是這麽想的,雖然他們已經出兵了,但是魏滿如今聽了林讓的話,正在積攢“人氣兒”,所以不方便立刻發兵攻城,唯恐在百姓心裏留下一個暴虐的印象。如果太守能主動投降,也算是省事兒,魏滿樂得清閑。餘暉慢慢退散,天色昏沉沉的,馬上就要黯淡下去,就在此時,“轟——!!”一聲,城池的大門竟然打開了一個縫隙。魏滿冷笑一聲,說:“這還沒到半天,竟然就開城門了?”魏滿令人去探,夏元允立刻策馬趕回來,拱手說:“報!主公,據說是城中太守……棄城逃跑了。”“什麽?”魏滿吃了一驚,但不是驚訝,而是想笑的吃驚,說:“堂堂一方太守,也忒的沒有膽量,竟然放棄百姓於不顧,就這般逃跑了?”城門打開了一個縫隙,有一隊士兵從裏往外大喊著:“魏公!驃騎將軍——!不要攻城!不要攻城!”“我們願意歸降!”“請將軍不要攻城!”小郡的太守都跑了,士兵們群龍無首,將領們聚攏在一起合計了好半天,都沒想到化解危難的辦法,如今隻剩下一條路,自然就是投誠了。如今陳仲路連連敗退,小郡在陳仲路名下,也落不到什麽好處,還不若歸降了魏滿就是了。士兵們不打算硬拚,也害怕惹惱了魏滿,會被屠城,因此就主動打開城門,主動投誠歸降。魏滿自然是欣然答應,說:“去告訴他們,扔下兵器,投降不殺。”夏元允很快帶人催馬過去,朝小城大喊,讓他們扔下兵器,投降不殺。小城的大門轟然打開,這次是全部打開,應和著最後一縷夕陽,城門完完全全的敞開,裏麵的士兵紛紛將兵器“劈啪”的扔在的地上,表示投降。還有城中的百姓也是,一個個站在路兩邊,麵目無神的盯著魏滿他們。太守逃跑了,丟棄了他的子民,大多數百姓們雖然並不擔心到底是誰統治他們,但兵荒馬亂的境況,也讓他們疲憊不堪。林讓跟在魏滿身邊,隨著隊伍開進城中,眼看著這些雙眼無神的百姓們,側頭對魏滿說:“魏公剛剛進入城池,不若開倉放糧,舍一些糧食來救濟百姓罷。”林讓說道的很簡單,就是一個普通的建議,沒什麽太多感人肺腑的話語,也沒有什麽辭藻華麗的修飾。但魏滿與林讓之間,也不需要這些,身為一個霸主,他根本沒有太多的憐憫之心,但好在,林讓“有”,更好在,林讓在他身邊,這就足夠了。魏滿點點頭,說:“段肅先生。”段肅立刻拱手,說:“臣在。”魏滿說:“按照魯州刺史所言,吩咐下去。”“是。”段肅並沒有任何驚訝,畢竟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但原文若則是吃了一驚。沒成想魏滿與林讓關係好,並不是好在表麵上,林讓一句話,魏滿竟然真的開倉放糧。對於一個軍閥來說,開倉放糧太不容易了,就好像割掉他們的肉一樣。林讓一句話,魏滿就輕輕鬆鬆的割肉,著實令原文若吃驚。魏滿招手說:“天快黑了,先入府署。”大部隊很快開入城中,進入府署,替換守衛。小郡的將領一臉謙恭卑微,迎著眾人從外麵走進府署的大堂,請魏滿坐下來。魏滿並不坐下來,而是靠著案幾一坐,看起來特別的隨意,也沒個正形兒,伸手搭著腰間佩劍,淡淡的說:“行了,孤還有正事兒,就不與你們廢話了,日前你們太守可扣留了準備前往蜀地的太守,名喚原攸的,把人請出來罷。”“這……”將領們一陣猶豫,你看我我看你。看他們的眼神,似乎認識原攸,並不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諱,怎樣一看,他們太守還真是扣留了原攸。魏滿冷聲說:“怎麽?孤要見一個人,還要問你們同不同意?”“不不不!”將領趕緊回話說:“實不相瞞,卑將也不敢隱瞞將軍,這……確實有這麽一個喚作原攸之人,但……但太守逃跑的時候,主母也跟著跑了,一同擄走了原攸。”“什麽?”魏滿當真是沒想到,太守的娘親逃難還不忘了把原攸給帶走,這是有多俊美?原文若一聽,神情終於變了,似乎有些緊張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