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子源是文臣出身,他乃吳邗功曹史,走的是文職治理郡縣的路線,不過虞子源高大俊美,孔武有力,也會習武,而且武藝絕對是高手流派。司馬伯圭一把抓住虞子源的衣領子,虞子源麵色不動,眼睛一眯,反手一擋,“啪!”一聲,兩個人的雙手剪在一起,瞬間互相桎梏。楊樾一看,登時怒火中燒,虞子源曾經是他吳邗的功曹史,雖如今高居刺史職位,比自己這個太守的官銜還要高,但楊樾一看到有人“欺負”虞子源,下意識就爆炸了。楊樾衝上去就要打架,背上還有鞭笞的傷痕,想來是記吃不記打的,說:“司馬伯圭你做什麽!?你弟弟是細作,你還要打人不成?!”“你說什麽!?”司馬伯圭怒瞪著楊樾,說:“誰是細作?!我司馬伯圭的弟弟,誰也不許誣陷。”“誣陷?”楊樾冷笑一聲,說:“誰有空平白誣陷你,我親眼看到你弟弟偷偷摸摸,三更半夜的進了幕府,我和虞子源都看見了,我們還都誣陷他?”魏滿蹙著眉,沉聲說:“不要吵!”周邊這麽多人圍觀,聯軍之後還要轉戰陳仲路,不能這個時候出現罅隙。魏滿說:“到底是這麽回事兒?”司馬伯圭甩開虞子源的手,抱拳說:“主公,越兒絕不可能是細作,伯圭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司馬越藏在司馬伯圭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襟,聽到司馬伯圭的話,眼神不由晃動了一下。魏滿眯眼說:“楊公、虞公,你二位當時看到了什麽,不妨說出來。”楊樾這麽一聽,登時像是被噎住了一樣,瞥了一眼虞子源。說起來,楊樾麵子其實不好看,他是半夜三更睡不著,起來跟蹤虞子源,這才看到了司馬越的。楊樾睡不著,聽到營帳外麵有動靜,起來一看,原是虞子源正在校場上練武。這半夜三更的,虞子源帶著一股狠勁兒,似乎要和誰拚命一樣,來回來去的“耍劍”。楊樾就蹲在暗處,偷偷的看著虞子源,他不知道為何要偷偷的看著,反正就這麽看了,看的還有點入迷。一直到半夜三更,虞子源本要回去歇息,結果就在此時,突然看到一個黑影閃了過去,偷偷摸摸的往幕府大帳而去。虞子源當時覺得十分奇怪,便悄聲跟了上去,而楊樾是追著虞子源,也跟了上去。前麵偷偷摸摸的黑影,竟然是司馬伯圭的弟弟,司馬越!司馬越左顧右盼進入了幕府營帳,不知做什麽去了,虞子源便直接大步走進去,將他逮了一個正著,並且叫來了守衛。這一鬧,動靜便有些大,眾人全都醒了過來,聞訊來看細作。誰也沒想到,細作竟然還是剛剛被還回來的司馬越……司馬伯圭第一個反駁,說:“不可能!家弟本就是魏營眾人,為何還要監守自盜!?”楊樾冷笑說:“那誰知道,他會不會被陳繼收買了去?”楊樾的話簡直就是挑釁,瞬間刺激了司馬伯圭,司馬伯圭像是惡狼一樣,猛地衝過去要與楊樾動手。“啪!”一聲,楊樾嚇了一跳,虞子源突然攔在楊樾麵前,替他擋下一記,震的虞子源手臂發麻,額頭上隱露出一絲冷汗來。司馬伯圭眼睛赤紅,一副惡鬼的模樣,冷聲說:“誰敢動越兒一下,大可試試看!”場麵登時混亂起來,太守們圍觀看熱鬧,司馬伯圭和楊樾算是對上了。魏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似乎立刻就要發怒。林讓掃視了一眼眾人,對很害怕的司馬越說:“少將軍深更半夜來到幕府營帳,不知所謂何事?”司馬越被點了名字,縮了一下,眼神晃動的厲害,緊緊拽住司馬伯圭的衣衫。司馬伯圭連忙摟住司馬越,低聲說:“越兒,放心,為兄不會讓旁人傷你一分一毫。”司馬越嗓子滾動了好幾下,說:“我……我也不知道,我……我頭疼的厲害,醒過來就,就發現自己被虞公抓住了,但……但我什麽也沒有偷,我不是細作,不信可以搜身,我真的什麽也沒有偷!”林讓眯了眯眼睛,沒有再說話。魏滿則是說:“好了,今日怕是個誤會,司馬越身受重傷,頭部重創,恐怕是因著意識模糊,才會誤闖幕府的營帳,全是誤會。”他這麽說,楊樾就不幹了,想要出頭,虞子源一把拽住楊樾,對他搖了搖頭。楊樾十分不甘心,但到底沒有再說什麽。魏滿又對司馬越說:“但司馬越私闖幕府營帳,於情於理不可饒恕,便責罰你禁足帳中,不得外出,也好生養傷,可知道了?”司馬越點點頭,司馬伯圭一聽,狠狠鬆了一口氣,說:“多謝主公。”太守們本在看熱鬧,哪知道這熱鬧這麽快就散了,大家都有戲失望,不過看戲而已,也不能強求太多,便各自散了。楊樾還瞪了一眼司馬伯圭,氣哼哼的模樣,冷笑一聲轉身便走了。司馬伯圭扶著司馬越,低聲說:“越兒,頭還疼麽?為兄去請軍醫給你看看。”“不……不必了。”司馬越搖搖頭,說:“現在不疼,給……給兄長添麻煩了。”“這說的什麽話?”司馬伯圭撫摸著他的鬢發,眼神很是深沉,又充斥著一股憐惜,說:“是兄長的錯,讓你受了這麽多苦,就算用我的命來換你,為兄也在所不惜。”司馬越聽到這裏,眼神又晃了晃,被司馬伯圭扶著進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