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庭。小皇帝的傷勢已經大好,升座於大殿之中,看著跪在台下的林讓,笑眯眯的說:“哦?朕沒有聽錯罷?”林讓拱手說:“人主沒有聽錯,卑臣想要請求人主恩賜,不知人主還記不記得答應卑臣的?”小皇帝笑著說:“當然記得,朕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兒說過,日後你想好想要什麽獎賞了,便直接與朕說,朕都會滿足於你。”林讓淡淡的說:“卑臣已經想好。”小皇帝說:“朕倒是很想聽聽,你到底想要個什麽樣兒的獎賞。”林讓一臉淡漠,語氣也很冷淡,說:“卑臣想請皇上,冊封卑臣為……魯州刺史。”“魯州?”“刺史?”此時此刻的小皇帝與魏滿竟然十分默契了,兩個人都拋出了疑問。雖魏滿與林讓一起進宮,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林讓的注意是什麽,也就是剛剛之時,魏滿才知道,林讓竟然讓小皇帝冊封他為魯州刺史!林讓點頭說:“人主沒有聽錯。”小皇帝也聽說了陳繼的事情,陳繼不甘受辱,回師攻打了魏滿剛剛奪下來的魯州。而林讓這時候突然要求皇上把魯州賞賜給他,必然是針對陳繼去的。小皇帝笑眯眯的說:“奉孝先生,您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不開口則是,一開口就是整個魯州,你可知,魯州刺史,是個什麽樣兒的官銜?”如果魏滿沒有升官,還是齊州牧的話,魯州刺史的官銜基本與齊州牧平起平坐。隻不過刺史偏向文官,州牧偏向武官而已。林讓十分淡然,說:“卑臣知道。”小皇帝似乎覺得十分有趣兒,又說:“既然如此,奉孝先生已經深思熟慮,朕答應過的話一言九鼎,也不會食言……好,朕就封你為魯州刺史,奉孝先生,接封罷!”“謝……人主。”林讓重新跪下來,叩首謝恩。魏滿在一邊微微蹙眉,林讓變成了魯州刺史,那便不再是自己營中的謀士,如此一來……魏滿想到這裏,有一種占有欲被狠狠侵犯的感覺,總覺得心裏酸溜溜兒的。林讓站起身來,謝恩之後便對小皇帝說:“人主,陳繼私自侵犯魯州的事情,想必人主已經知曉,如今人主已經將魯州封給卑臣,還請人主為卑臣做主。”小皇帝就知道,他肯定打的這個主意。小皇帝把魯州正式冊封給林讓,林讓便是魯州正統,陳繼這種攻打魯州的行為那就是不忠不義,如果再不撤兵,必然遭受各種譴責。陳繼的軍隊數量遠遠在魏滿之上,就目前的勢力來看,陳繼的影響不可小覷,雖當年陳繼沒能當選義軍總盟主,但陳家的勢力,三代三公也不是鬧著頑兒的,到底積攢了不少人脈。陳繼的勢力不隻是讓太守州牧們眼紅,還讓小皇帝眼紅,因此小皇帝也十分樂意幫助林讓,譴責陳繼,敲打他的氣焰。小皇帝的詔書很快便下來了,昭告天下魯州之事,讓林讓成為正統,另外一方麵,也譴責了陳繼的做法,勒令陳繼立刻退兵。陳繼那邊根本沒想到會發成這樣的事情,林讓簡直陰險,這做法無異於釜底抽薪。不止如此,林讓竟然還開始動員其他地方太守,聯合起來對抗陳繼,如果陳繼不撤兵,他們便立刻聚成討伐的聯盟,在小皇帝的召命之下,前去討伐陳繼。林讓給各地太守寫了移書,並且有小皇帝作為許可靠山,那氣焰簡直隻能用“囂張”兩個字來形容。因著林讓寫字兒並不好看,所以便讓書法漂亮霸氣的魏滿親自書寫移書。林讓冷笑了一聲,說:“就告訴陳繼,如果要打,我一定奉陪到底。”魏滿挑眉看了一眼林讓,突然放下手中毛筆,一把拉住林讓,將人直接拉到自己身邊,讓他麵對自己坐好。林讓一轉,袍子正好勾住了筆墨,“啪嚓”一聲,案幾上的筆墨全都掉在地上,摔了個七零八落。林讓趕緊低頭去看,皺了皺眉,說:“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被魏滿狠狠的親了一下。魏滿這才“不滿”的說:“你請聖明做魯州刺史,都未曾與孤商量一番,也真是專行獨斷,越發的有底氣了,嗯?”林讓淡淡的說:“不過是小事兒,便沒有商量。”魏滿都給氣壞了,說:“這還是小事兒,那在你眼中,什麽才是大事兒了?”林讓仔細想了想,目光平靜冷漠的注視著魏滿,說:“主公喜歡什麽顏色的女裙,便是大事兒。”魏滿:“……”女裙女裙女裙……魏滿已經快被洗腦了。魏滿說:“你往日裏還是孤營中之人,如今做了魯州刺史,再不是孤的人,該如何補償與孤?”林讓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那……將軍不若做讓的人。”魏滿一聽,不由嗤笑了一聲,微微側了一下頭,眯著眼睛注視著林讓,已經被林讓的一本正經給逗笑了,說:“刺史大人這張嘴巴,怕不是抹了蜜一樣,怎麽說出來的話,如此之甘甜?”陳繼營中。“嘭——!!”陳繼狠狠將移書砸在地上,一腳踢翻案幾,惡狠狠的大喊著:“魏滿!魏滿這個小兒!一定是魏滿的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