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奉孝先生!”魏滿剛鬆了一口氣,便聽到身後有人大喊,原是吳敇。魏滿轉頭一看,林讓因著太過疲累,登時倒在了地上,吳敇和廬瑾瑜看到,趕緊衝過去扶他。魏滿動作更快,一個箭步直接衝上去,一把就將林讓打橫抱起來。林讓隻覺眼前一陣眩暈,可能是忙了一晚上,精神太集中,又沒睡覺導致的。需要救治的病患太多,這一晚上像是上戰場一樣,簡直不可開交,林讓體力透支有些大,沒成想一個眩暈沒站穩就跌在了地上。他隻是稍微眩暈了一陣,很快便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自己正被魏滿打橫抱著,直接抱上了馬背。魏滿也快速上來,說:“子廉,你們收拾一下,孤先回去了。”魏子廉拱手說:“是,主公你放心回去罷。”魏滿一聲喝馬,絕影馬瞬間飛奔起來,無影馬也是有靈性,追在後麵一路狂奔。林讓靠在魏滿身前,隻覺魏滿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便歪著頭,靠在他的肩窩上,就這麽小睡了一會兒。沒一會子,魏滿便帶著林讓進了府署,見他似乎要睡了,便悄悄的將林讓抱起來,又下了馬背,輕手輕腳的抱著林讓進了舍中。不過沒有去林讓的房舍,而是去了自己的房舍,將林讓輕輕放在榻上,不吵醒他的好眠。魏滿沒有離開,便趴在榻邊上,專注的看著林讓。眼眸,雖然閉著,但是很像!鼻子,高挺筆直,像得極了!嘴唇,薄而有型,實在太像了!下巴、耳朵、臉型,就連發絲兒……魏滿輕聲自言自語說:“怎麽都這般一模一樣?”昨天晚上魏滿十分衝動,大火燒掉了他的理智,而如今冷靜下來,魏滿似乎又有些恢複了多疑的性子。心想,雖然這麽像,但不會是假的罷?總要找機會試探試探林讓,再試試他才對。魏滿就這麽盯著林讓,一直盯著他看,眼睛一錯不錯的。林讓睡得很香,不過也沒有睡多久便醒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魏滿的目光太熱烈了。林讓睜開眼目,魏滿趕緊裝作自然的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好心根本沒有在看林讓一樣。林讓翻身坐起來,還有些頭暈,嘴裏“嘶”了一聲,魏滿趕緊伸手去扶,緊張的說:“怎麽樣?還頭暈?孤叫林奉過來給你看看……”他說著立刻便要走,哪知道林讓突然拉住他,將人拉回來,不叫他離開。林讓微微抬著眼目,注視著魏滿,嗓音冷酷,表情淡漠,卻說:“不必叫林奉,有你在我便不難受了。”魏滿:“……”心髒……心髒突然跳得很難受。林讓說起了情話,而且說的如此溜溜兒,聽的魏滿都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林讓看到魏滿麵無表情,就自言自語的說:“香兒明明說這句話很是感人,看來也是騙人的。”魏滿:“……”等等,不是林讓的情話,是林讓在背書本兒?魏滿咳嗽了一聲,坐在下來看著林讓,說:“你……”林讓見魏滿的臉色,便知道他要說什麽,也知道魏滿此人疑心病很重,若沒有疑心病,魏滿還是魏滿麽?林讓淡淡的說:“主公想問什麽,盡管問罷。”魏滿又咳嗽了一聲說:“你真的是林讓?孤想問你幾個問題。”林讓點點頭。魏滿想了想,要問一個其他人都不知道,隻有自己與林讓知道的事情,當時玉佩算是一個。魏滿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說:“你覺得,孤與誰長得相似?”林讓以前經常把魏滿當做“替身”,林讓年幼的時候,因為一場大火,手術之時失去了普通人的七情,是那位“叔叔”衝進火海,將林讓救了起來,而且一直照顧林讓,教導林讓。林讓初次見到魏滿之時,就感歎過,他的麵容太像了,和他的叔叔太像了。後來也因著這件事情,林讓一直幫助且跟隨著魏滿。而且林讓十分喜歡魏滿的臉,一度讓魏滿覺得,自己可能隻有姿色還可圈可點了。雖魏滿像林讓的“叔叔”,這是魏滿的一個心結,誰做別人的替身能做得歡心,不過魏滿這個人便是不擇手段,既然這是自己的一個捷徑,為何不利用呢?這個事情隻有魏滿與林讓兩個人知道,別人絕對不會知曉。林讓側頭想了想,當然是像“叔叔”。但林讓火焚在山林之後,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叔叔”,其實就是魏滿本人,因為魏滿在自己的身邊,放下了一根白色的骨笛。林讓認真的看著魏滿,搖頭說:“誰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