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更是奇怪,又不是新娘子上花轎,這麽長時間做什麽?於是便親自往林讓的房舍而去,“哐!”一聲,十分霸道的直接推開門去。舍門一推開,魏滿險些被林讓晃壞了眼目!隻見房舍之中隻有林讓與小靈香兩個人。此時此刻的林讓,與半個時辰之前的林讓,渾然不一樣了。如何不一樣?林讓還是林讓的樣貌,一點子也沒有變化,但平日裏的林讓穿著很素雅,不是白色就是月白色,都是一些拒人千裏之外的冷色,看起來冷冷清清不近人情。而眼前的林讓,竟穿著一身淡粉色的衫子,外麵罩著一層薄薄的紗衫外袍,襯托著林讓的皮膚猶如裹了麵粉的雞蛋一般白皙剔透,便仿佛是墜落凡間的謫仙一般。林讓長發披肩,還沒完全束好,小靈香坐在他身後,擺弄著林讓的頭發,頑的愛不釋手,甜甜的說:“哇!公子你的頭發真的好順,香兒給你挽個最最好看的發飾如何?絕對襯得先生俊美不可方物呐!”原來林讓這麽長時間沒出現,竟然是在和小靈香一起頑“換裝遊戲”!林讓對打扮這方麵沒什麽特別的愛好,很是淡漠,小靈香是個小姑娘,除了舞刀弄槍,其實也喜歡打扮,尤其喜歡捉摸旁人,在家中之時,他就喜歡琢磨廬瑾瑜,因著廬瑾瑜生的俊美,怎麽捉摸都好看,但每次都被大哥吳敇嗬斥。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自然要多琢磨琢磨。魏滿氣勢洶洶的殺進來,登時就被林讓晃壞了眼目,定定的看著林讓。穿著淡粉衣裳的林讓,看起來柔和了許多,憑添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溫柔氣息,直酥到了魏滿的心坎子裏。“梆!!”魏滿登時心頭一震,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個耳刮子一般,登時緩過神來,孤為何要對著林讓發呆?魏滿醒過神來,趕緊衝過去,一步跨前,首先不客氣的使勁呼嚕亂了林讓那“風塵氣”滿滿的發型。“啊呀!”小靈香大喊了一聲,似乎十分可惜自己給禮讓設計的發型,嘟著嘴巴看著搗亂的魏滿。魏滿又指著林讓身上的衣衫,擺出一臉嫌棄,說:“你這穿的成什麽樣子?你自己看看,醜成了什麽模樣兒?不自己照照鏡子的麽?”魏滿一連說罷了,便狠狠地說:“脫了,換別的!”小靈香撅了噘嘴巴,說:“明明很好看呀!”就是因為太好看了!林讓本就俊美,又有氣質,如今這麽一打扮,一會子還要去接風宴,這是給誰看?難不成專門給那嬴子雲看麽?魏滿絕不允許!魏滿從櫃子中掏出兩件衣裳,丟給林讓,說:“就穿這兩件!”小靈香低頭一看,這配色,魏公怕不是個瞎的罷?林讓是沒什麽意見的,魏滿給他選的,他穿上便是了,這配色當真是能瞎了旁人的眼睛,但林讓天生是個衣服架子,而且皮膚白,什麽配色幾乎都難不倒他,穿起來到不難看,反而讓人眼前一亮。魏滿想要再讓林讓換衣衫,但時辰來不及了。於是眾人這才往府署的宴堂而去。宴堂之中,嬴子雲已經在了,見到魏滿與林讓的人進來,站起身來。如今距離很近,林讓便細細的打量起嬴子雲來。這嬴子雲,看起來二十來歲,十分年輕,生得身材高挑,卻不顯單薄,整個人充斥著一股正義凜然之氣。嬴子雲麵相端正,一雙虎目,劍眉微挑,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有型,嘴角微微板著,可以說嬴子雲的麵相,與他這個人一般,都完美無缺……嬴子雲看到他們,便站起身來,抱拳說:“魏公!”魏滿雖人後喜歡吃醋等等,但人前的派頭那是十足的,相對比起來,四五年前的魏滿若還有一絲青澀之氣,那麽如今的魏滿,便已經是遊刃有餘的老油條了。魏滿走進去,哈哈笑起來,十分親和的拉住嬴子雲,說:“子雲老弟,哥哥常聽武德說起你的威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武德明明已經逃跑,但魏滿一進來,便將武德抬出來,這開場白的藝術,也是十分講究的。果然,嬴子雲一聽他說起武德,便說:“既主公就在此處,還請魏公行個方便,將主公請出來,令卑將一見。”武德跑了,魏滿如何能將他請出來?肯定是請不出來的。魏滿臉上卻不變顏色,仍舊笑的十分和煦,一臉禮賢下士的模樣,說:“子雲老弟有所不知,這武德才望都甚是高明,日前還幫助孤打下了郯州,因此孤便委以重任,武德此間正在忙碌著,聽說子雲老弟來了,也甚是歡心,等他忙完了手頭之事,便立刻過來,與子雲賢弟一敘,如何?”嬴子雲聽他推脫,不由皺了皺眉,似乎想要再說什麽,但薑還是老的辣,魏滿已經拉著嬴子雲坐下來。又說:“子雲賢弟,孤敬你一杯!”魏滿端起酒杯,他身為一方之長,又剛剛打下郯州,若是嬴子雲不接這杯酒,很可能給魏滿發難的就會。嬴子雲是個聰明人,便也端起羽觴耳杯,說:“魏公嚴重,子雲敬魏公。”兩個人很快對飲了一杯,魏滿給司馬伯圭丟了一記眼色過去,司馬伯圭會意,便也站起來,去敬酒嬴子雲。畢竟兩個人是老相識,司馬伯圭還是嬴子雲昔日裏的主公,這杯酒嬴子雲逃不掉,也飲了一盞。司馬伯圭敬酒之後,武德的部將也開始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