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正說著,看了看左右,便說:“奉孝先生呢?”夏元允說:“哦是了,先生回來之後,便說東西丟了,所以在尋找呢。”魏滿心頭一突,說:“什麽東西?”夏元允也不知情,說:“好似是什麽頭冠?”魏滿:“……”在樹林之時,林讓撿了薑都亭的頭冠,當時說是喜歡,想要留下來當“戰利品”。魏滿聽了一耳朵,心中不知怎麽十分酸的慌,因此臨走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把頭冠“偷”了過來,然後扔在地上,使勁踩了兩腳,將紅纓毛都給踩爛了,這才轉身離去。當時天色太黑,林讓根本沒有注意,回了營中這才發現頭冠不見了,因此趕緊尋找。魏滿咳嗽了一聲,往營帳走去,便看到林讓低著頭,一路尋找,似乎恐怕自己掉在了路上。眼看著林讓就要找出營地,魏滿趕緊走過去,伸手攔住林讓。林讓沒有注意,差點一個猛子紮進魏滿懷中,一抬頭,這才看清楚是魏滿,便拱手說:“魏公。”魏滿不以為意的說:“不過是個破爛的頭冠,還是那薑都亭豎子猘兒戴過的,稀罕什麽?”魏滿又十分大度的說:“你若想要頭冠,找工匠去打便是,倘或……倘或你更中意孤的,拿去也行。”魏滿說得一臉不在乎,慷慨的厲害。哪知道林讓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魏滿頭上的黑玉冠,似乎提不起什麽興趣,淡淡說:“卑臣私以為,還是薑將軍的紫金冠,美甚。”魏滿:“……”第346章 親自下廚魏滿被林讓氣了一個好歹,他本不是什麽慷慨大方之人, 好不容易慷慨一次, 還是看在林讓給自己立了大功的份兒上。結果魏滿被狠狠的拒絕了。魏滿氣的牙直酸, 一句話不說, 轉頭便走,還冷哼了一聲。林讓淡淡的看著魏滿離開的背影, 然後又默默的低頭去找頭冠。他可不知道, 薑都亭的頭冠早就被魏滿給踩爛了, 找也找不到……魏滿獨自去生悶氣, 第二天一大早上起來, 便又找不到林讓的蹤影。旁的謀士總是鞍前馬後的巴結自己,看看人家段肅先生,拍馬屁的學問十分獨到,從來都是恰到好處, 而且才華橫溢, 謀略出眾。再看看林讓。真是一對比就一肚子火氣。魏滿睡了一夜,氣兒沒消化下去便罷了,竟然更為生氣了。魏滿走出營帳, 不由自主的來到了林讓的營帳邊轉了轉,發現裏麵兒沒人。魏滿剛想離開, 夏元允正好路過, 大咧咧的說:“主公在尋奉孝先生?先生一大早便出去了,不在帳中。”魏滿不過隨便走走,順便看看, 哪知道夏元允一語道破天機,立刻否定說:“誰說孤來尋他?這營地都是孤的,不能隨便走走?”夏元允:“……”這營地的確都是主公的,但主公的營帳在北麵,林讓的營帳因為是後加的,所以在偏僻的西南麵,這和主公住的營帳來了一個大對角兒,主公晨練遛彎兒,竟走了這麽遠。還是不是特意來尋……夏元允“乖乖”的閉了嘴巴,隻覺自己多說多錯,段肅先生說的沒錯,自己就是嘴太笨了。魏滿咳嗽了一聲,說:“那你可知……奉孝先生去哪裏了?”夏元允有些遲疑,說:“這……先生一大早去了膳房。”“膳房?!”夏元允點點頭,說:“今日吳邗太守楊公便要來營中做客飲酒,奉孝先生說了,要去膳房親自給楊公,燒兩道拿手菜食。”魏滿一聽,心中更是氣了。為了拉攏楊樾,至於親自下廚燒菜麽?燒什麽菜?要知道在那個時代,一個好端端的名士,都是遠庖廚的,誰也不願意親自下廚,而林讓卻為了一個不相幹的楊樾,還要親自下廚。楊樾擺明了不安好心,林讓還如此傻兮兮。魏滿腹誹著林讓,將他前前後後數落了一個遍,但礙於麵子,也不想去找林讓。直到正午十分,吳邗太守楊樾,真的如約赴約,來到了營地門前。吳邗太守楊樾帶了不少人,但沒有帶進營中,都安排在了附近,隨即自行進入了魏軍大營。魏滿笑眯眯的迎上去,笑得那是一臉親和,說:“楊公,久違了!”楊樾看著魏滿,眼神不冷不淡的,抱拳回禮,目光四周逡巡,似乎在尋找什麽人。當然了,楊樾正在尋找林讓。他之所以會來赴宴,那當然是為了見林讓一麵兒,楊樾到了營帳,卻沒看到林讓,自然十分不快,而且很是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