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未說完,魏滿心口一陣窒息,腦袋裏“嗡——”的一聲,伴隨著眼前一陣陣發黑,竟一個踉蹌,“嘭!!”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主公!!”“主公暈倒了!”“快去請林太醫,主公暈倒了!”一時間廳堂亂的厲害,從者士兵們忙的四腳朝天,全都衝出去找醫師。眾人口中呼喚的“林太醫”,自然是林讓的義子林奉了。林讓一看,魏滿竟然怒極攻心暈倒了,而此時又有從者跑進來,慌張的大喊著:“不好!不好了!林太醫剛剛出門采辦藥材,不在府署!”“還不快去追!”“把林太醫追回來!”“快快!快去請夏將軍來坐鎮!”府署的大堂裏亂成一片,魏滿一下子昏厥了過去,跌在地上,臉色差的極為難看。林讓一看,當即一句話不說,直接大步走過去。他雖身材單薄羸弱,看起來像是個文弱書生,但整個人充斥著一股冷靜與冷清之感,不知怎麽的,眾人隻覺這“奉孝先生”天生帶著一股不可違逆的氣息。因著林讓大步朝著魏滿走過去,在場的從者士兵,竟然全都愣在原地,“行注目禮”,根本沒有一個人敢阻攔的。林讓毫無阻攔的走到魏滿麵前,直接單膝跪在地上,給魏滿醫看,扶起魏滿的手腕來診脈。林讓搭著魏滿的脈搏,微微蹙眉,說:“魏公長期鬱憤,且鬱結於心,怒火傷肝,昏厥乃氣血瘀滯導致……”他說著,夏元允和段肅先生已經聞訊趕來,二人衝進廳堂,便看到林讓正在給魏滿把脈。夏元允一陣焦急,趕緊衝過去,說:“主公!兄長!”段肅先生略通醫術,趕緊跑過去推開林讓,給魏滿把脈。魏滿這個人心思很細,而且疑心病非常重,所以他的府署之中,隻有林奉一個醫師,並未有其他醫師,魏滿不放心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不認識的人手中。林奉乃是林讓的義子,且又跟隨自己多年,所以魏滿很是放心林奉。如今這個情況,便有些壞事兒,段肅先生雖通醫術,但也隻是略通醫術,眼看著魏滿昏厥,卻沒有過多辦法,連忙說:“快去尋林太醫,若尋不到,將城中的醫師請過來也是!”林讓一看,便嗓音冷清的說:“卑臣略通醫術,請命為魏公醫治。”段肅很是狐疑的側頭看了一眼林讓,畢竟林讓如今是陳繼營中的謀士,段肅先生又素來是個老狐狸,不放心林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段肅聲音很冷的說:“你?”林讓微微頷首,說:“正是卑臣。”別說是段肅了,連夏元允也不信任一個陳繼營中的人,而且還是一個“詭計多端”的謀士。且奉孝先生賦閑在陳營中這一年,因著不得誌,素來喜好飲酒作樂,沾花撚草來發泄自己的不滿,說實在的,名聲不是太好。夏元允怎麽能放心將自己的兄長,交給這樣一個人醫治呢?林讓一看便知道他們不放心,當即冷聲說:“卑臣可立下軍令狀,一炷香之內,必然令魏公蘇醒,否則便奉上項上人頭。”夏元允眯了眯眼睛,段肅眼眸稍微轉了一下,這個奉孝先生不會武藝,跳不出圈子去,況且自己也略通醫術,可以在旁邊掠陣,諒他也做不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段肅便點了點頭,說:“你若令主公有半分差池,必取你狗命,可知道了?”林讓並沒有被段肅先生的威脅嚇到,畢竟林讓很熟悉段肅先生的為人,麵色依舊冷冷淡淡的,說:“可以請二位靠邊站站了麽?”夏元允與段肅一聽,不有全都一愣,隻覺林讓這不卑不亢的態度,不,甚至是略微囂張,不將旁人放在眼中的態度,與四五年前的那個人……當真是一模一樣。就在二人怔愣之時,林讓已然又回到了魏滿麵前,單膝半跪在地上。他麵容冷清,氣質超塵,自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麵臨病患沉著冷靜,仿佛是謫仙下凡一般。段肅趕緊令人拿來醫師的藥箱子。林讓一看,是林奉的藥箱子沒錯,藥品的排布還是當年的模樣,他一眼便看到了別再藥箱子裏的一個小布包。針灸……如果想要令魏滿立刻蘇醒,針灸無異於最好的辦法,刺激穴位可以快速打通瘀滯的氣血,要比吃湯藥“刺激”的多,自然也快捷的多。林讓眯了眯眼睛,便將那布包拿起來,展開一看,原是自己以前的針,林奉還留著,而且這些針保養的非常好,竟一點子也沒有損壞,甚至沒有生鏽。林讓摸著那些針,隻覺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立刻抽出一根針來,冷聲說:“把燈擎來。”都不需要從者和士兵們動手,夏元允立刻將旁邊的燈火端過來,擎到林讓麵前。林讓抽出針來,修長的手指捏住長針,微微撚著,令長針在火焰之下消毒。林讓的做法似乎十分專業,手法也十分流暢靈動,看起來的確通曉醫術一般。簡單來說,十分唬人。林讓為長針消毒,然後解開魏滿的衫袍,一隻手捏著長針,另外一手輕輕按壓了兩下,似乎在找準魏滿的穴位。然後手起針落。“嗤!”一聲輕響,直接將長針紮在了魏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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