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說:“我與張奉,在你心中誰更重要一些兒?”張讓蹙了蹙眉,倒不是覺得這個問題很難,隻是很奇怪,魏滿是魏滿,張奉是張奉,為何要拿過來一起比較呢?魏滿見他猶豫,便說:“你如實招來!”張讓坦然的說:“差不多。”“差……”魏滿險些被張讓給噎死,聲音都拔高了一些,說:“差不多?!這如何能差不多呢?”張讓淡淡的說:“是魏校尉令我比較的,本無有可比性,奉兒乃是我的義子,而魏校尉乃是營中主公,硬要比較的話,讓以為的確差不太多。”“你……”魏滿氣得不行,臉色登時就青了,重重的冷哼一聲,心裏安慰著自己,自己不過把張讓當寶藏而已,自己看上的是張讓的銀錢,並沒什麽大不了的。至於為何這般生氣,那是自然,被自己奴役的銀錢,竟然對主公評頭論足,能不生氣?魏滿冷哼一聲,轉頭便走,“哐啷!”一聲掀開帳簾子,準備揚長而去,丟給張讓一個瀟灑俊美的背影。然而……魏滿一掀開帳簾子,登時就愣在了當地,仿佛“梆”的一聲,被人敲了一記悶棍一般。因著這麽晚了,他一掀開帳簾子,張讓營帳門口竟然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人。正是呂布和張奉兩人。那二人站在張讓營帳門口,顯然剛剛路過,營帳又不隔音,張奉一臉呆若木雞的吃驚表情,呂布則是一改冷若冰霜的嚴肅,微微挑著嘴角,露出戲謔的笑容。魏滿一看……當即隻覺大事不好!方才自己與張讓的吵架聲,其實是單方麵的吵架聲,還有質問張讓,自己與張奉誰更重要的聲音,顯然被他們都聽見了。三個人不期而遇,站在張讓營帳門口,眼神一對……張奉趕緊低下頭來,不敢抬頭去看主公,畢竟自己聽到的內容實在太過尷尬。呂布則是一臉看笑話的模樣,笑眯眯的瞧著魏滿。魏滿隻覺一股肝火衝天而起,都怪張讓,既不愛慕自己,又做一些令人誤會的事情,當真是無情無義到了極點,也怪夏元允,平白無故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言語,害得自己多有誤會……魏滿臉色青了紅,紅了黑,按著自己腹中的火氣,說:“深更半夜,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據我所知,你二人的營帳,不在這附近罷?”張奉磕磕巴巴的說:“主、主公……”呂布表情十分坦然,完全沒有聽牆根兒的不好意思,笑著說:“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與你相商,方才去過你的營帳,見無人,便心想你肯定往先生這裏來了,果不其然。”魏滿陰沉的說:“何事?”呂布笑著說:“事關重大,要不然……咱們進先生的營帳細說?”魏滿當真不想進去,因著方才實在太丟人了,太丟臉麵兒了。魏滿活了二十幾年,從未如此丟過顏麵,今日是頭一次,隻覺臉皮火辣辣的疼,如今還要他重新回到張讓的營帳,幹脆給他一刀痛快的更好一些兒。魏滿硬著頭皮,跟著呂布和張奉入了張讓的營帳。張讓並未睡下,見他們進來,便請他們入席坐下來。呂布全程笑眯眯的,他一貫不苟言笑,看起來十分嚴肅,但今日不同尋常,似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一般。張奉見他笑的肆無忌憚,又十分猖狂,便輕輕碰了他一下,瞪了呂布一眼。呂布這才說:“深夜造訪,多有打擾,不過布想告知二位的,的確是要緊的大事兒。”魏滿冷冷的說:“一天到晚,你除了訓練新兵,還有什麽要緊的大事兒?”呂布笑著說:“是從京中送來的邸報,想必魏校尉一定想要知道雒陽的情況罷?”魏滿一聽,當即就收起了說笑的表情,換上了一臉嚴肅,說:“雒陽的情況?”呂布點點頭,說:“布之家臣今日回稟,說佟高從雒陽派來的細作,已經紮根在咱們營中,並且事無巨細的向佟高稟報了咱們的動向,包括糧草輜重,兵馬人數,甚至是隨行的仆夫人數,都一清二楚。”魏滿吃了一驚,他之前聽說過,佟高要派細作來酸棗,不知具體會潛伏在誰的營中,今日聽呂布這麽一說,顯然已經潛伏在自己的營中。若是消息這般被透露出去,對魏營十分不利,說不定佟高還會想其他辦法,來分化此次酸棗會盟。呂布說:“不知魏校尉可有想法。”魏滿冷笑一聲,說:“不必說了,張繡的隊伍剛剛來投誠,細作就已經和佟高聯係上,你們說呢?還能是誰?”呂布點點頭,說:“無錯,而且張繡此人,本就是佟高的麾下,布嚐聽聞,佟高昔日裏很看好張繡,因為張繡孔武有力,而且少有俠義之名。”張讓皺了皺眉,說:“所以二位都以為,張繡是佟高派來的細作?”難得魏滿與呂布意見統一,全都點了點頭。張奉不清楚這些,因此便一直坐在旁邊,並未有多說話。魏滿說:“張繡這廝,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人前一套,背地裏一套,兩麵三刀的很。”魏滿這麽說,當然是因著那日在後山樹林裏,張繡在鄒夫人麵前說了魏滿許多壞話,還說魏滿是三腳貓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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