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奇效?這麽說來,張讓的水丸和藥膏竟然管了用,真的叫他給歪打正著了?鮑信一聽,大喜, 連忙“嘩啦!”一聲撩開帳簾子, 衝進營中去查看。隻見那些士兵們精神頭果然比剛才好了不少,已經不腹瀉嘔吐,身上的腫包雖不能一時退下去, 但痛癢的感覺竟然緩解了不少,藥膏一塗上去,涼絲絲的, 十分鎮痛,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鮑信的士兵們見到張讓和魏滿,趕緊全都掙紮著爬起來,連忙跪在地上叩首,說:“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啊!”“恩公乃是仙人!”“對,恩公你是仙人,救我等性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啊!”士兵們接連不斷的趴在地上扣頭,對張讓簡直奉若仙人。張讓趕緊上前把脈,說:“的確有些好轉,但水丸必要每日服用,這不服之症乃反複之症,很難治愈,平日裏還要多加小心才是。”“多謝恩公!”“多謝恩公!”“多謝魏公!”那些士兵們又千恩萬謝起來。鮑信一看,大為吃驚,不由重新打量起張讓,日前他聽魏滿說張讓已然脫胎換骨,並不相信。畢竟當年那個十惡不赦的大宦官,手裏攥著多少人命,一言不合殺人掠貨,根本不眨眼睛,別說是普通百姓了,就連做官的,什麽郡守太守,逼死這些人也不過是張讓一句頑笑話的事情。然而此時此刻,鮑信由不得不信。張讓再次出現在鮑信的麵前,竟與往日裏大不相同了,那那神態可以作假,但毫不嫌棄病患的模樣,是無法作假的。分明是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模一樣的身材,但竟真的脫胎換骨了!鮑信眼看著自己的士兵們“起死回生”,當即就拱手對張讓說:“長秋先生大恩大德,今日我鮑信記下了!來日定當回報,長秋先生若有什麽想要的,隻管支會鮑信,便就是了!”魏滿一看,鮑信果然是個爽快人,有勇有謀,不似其他人虛偽,鮑信這般說辭,顯然已經相信了張讓。袁紹見他們聊的投機,當即就大喝一聲說:“魏滿,你還不承認是你們下毒?!”袁紹突然一聲大喝,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著袁紹,不知他突然抽什麽風。袁紹冷著臉走過來,說:“濟北相,千萬別被歹人的妖言惑眾所蒙蔽啊!”鮑信有些不解,說:“袁公何出此言呢?”袁紹說:“濟北相您仔細思量思量,您軍中醫師都未能治好的不服之症,魏滿帶來的大夫,卻一兩下治得大好,不止如此,水丸根本不對病症,這不對病症的藥材,卻能將病重治好,當真是聞所未聞的奇事!”袁紹說著,指向張讓,說:“必然是他們暗中下毒,然後又暗中解毒,想要在濟北相麵前充好人!若非如此,這不對症的藥,怎麽能治病!?”袁紹眯了眯眼睛,這長秋先生在眾人麵前“活死人”、“生白骨”,經過今日之事,不僅拉攏了濟北相鮑信,而且在酸棗的聲望必然與日俱增。以往站在自己這麵的東郡太守橋瑁,已然被魏滿和張讓收買了去,如今袁紹若是再丟失了鮑信的支持,那麽日後的日子定然十分堪憂,舉步維艱。想要成為這次的酸棗會盟盟主,恐不容易。袁紹知道長秋先生是名士,但這人愚頑不化,自己的兒子又無法將他拉攏過來,因此袁紹也隻得趁此機會,狠心除掉這名士才好。若不能為己所用,便是心頭的倒刺。與其讓倒刺紮著自己,還不如直接“忍痛”扒除。袁紹便眯眼冷喝,說:“來人!將這下毒的妖人給我拿下!”“嗤——!!”袁紹剛一說,他的士兵們還沒有衝上來,魏滿已經拔劍出鞘,冷笑看著袁紹,說:“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袁紹冷聲說:“怎麽?孟德賢弟,你今日便要為了一個妖言惑眾,下毒害人的賊子,與我這個八拜之交的老哥哥為敵麽!?”魏滿挑唇一笑,麵容頗有些痞裏痞氣的,說:“與誰為敵我倒不知,我隻知道,長秋先生好意醫病,卻有人故意顛倒是非黑白!”袁紹厲喝一聲,說:“魏滿!我再問你一句,你就要為了一個行醫的大夫,與我反目為敵嗎!?”魏滿半點子也未有猶豫,聲音平靜得很,已經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臉上瞬間隆起一股肅殺之氣,眼神陰霾,嗓音低沉的說:“長秋先生是我的人,今日我怎麽帶他來,就怎麽帶他回去,若有人敢動他一根汗毛,休怪我翻臉不認人!”“魏滿!”鮑信眼看著魏滿與袁紹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兩邊都抽出了佩劍,而且均帶了士兵。這裏雖是鮑信的營地,但附近就是魏滿與袁紹的駐軍營地,若是當真打起來,篤定是一片混亂。而且此乃酸棗會盟之場地,眾人本是來會盟,齊心協力討伐佟高的,萬一真的發生了內訌,會盟決計無法進行,那國之大事必然受阻。鮑信連忙說:“二位老弟,聽我一言!”鮑信阻攔著魏滿與袁紹,就在此時,突聽一個老者的嗓音笑著說:“熱鬧,熱鬧,好生熱鬧啊,老敝人何曾見過如此熱鬧的場麵兒?”眾人抬頭一看,就看到橋老從外麵,拄著拐杖,晃晃悠悠,閑庭信步的走了進來。橋老德高望重,再加之年紀又大,地位自然舉足輕重。打個很簡單的比方,袁紹之所以聲望很高,那是因為袁紹的祖上,是西漢有名的望族,自從袁紹的曾祖父開始,便是赫赫名門,四世三公。輪到袁紹這一輩兒,顯然極為受到蔭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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