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一聽,仔細看了看傷布,果然滲出來的紅色有些奇怪,本以為是發沉的血跡,原來是藥膏的顏色。魏滿當即一陣尷尬,額角上青筋狠跳了兩下,“嗬嗬、嗬嗬”幹笑了兩聲,說:“這樣兒……”張讓說:“多謝魏校尉關心。”“關心?”魏滿當即把幹笑變成了冷笑,坐在一邊席上,一臉無所謂的說:“我並非關心與你,你可勿要自作多情了,我隻是怕你見那鄒夫人生的美豔,就動了非分之想,因此才巴巴的趕過去。”張讓一聽,他本就對感情之事“一籌莫展”,根本毫無頭緒,耳聽魏滿這樣說,根本聽不出他在找借口,反而信以為真,點了點頭。心想果然如此,不管鄒夫人現下是不是寡婦,魏滿怕是都對鄒夫人看上了眼。魏滿可不知因著自己的借口,引發了一個天大的誤會。見張讓不言語,就說:“你老是躺著,再有任何事兒,也不要下榻,聽到沒有?這是軍令!”魏滿擺出一副威嚴模樣,他雖平日裏有些輕佻,多半時候沒個正行,痞裏痞氣的,秉性裏還有些高傲放不下身段等等,但擺出威嚴的模樣,當真十分唬人,自有一股說不盡的英雄氣概。張讓見他如此威嚴,卻視若無睹,說:“可讓並非魏校尉軍中之人,亦要遵守軍令?”魏滿的肝火險些又衝了上來,深吸了一口氣,對張讓冷笑說:“你在我軍中,食我的、飲我的、睡我的,哪樣東西不是我的?你便是我的,就要聽我的,可懂?”魏滿一通胡攪蠻纏,渾然忘了他食的、飲的、糧餉、輜重等等,可都是從張讓那裏搜刮來的橫財。張讓聽著,覺得尚且有些道理,便點了點頭。魏滿見他終於服軟兒,便好言好語,放溫柔了聲音,笑著說:“這次退敵張濟,你也算功勞一件,你如今受了傷,我絕不虧待與你,你想做什麽,要什麽,隻管與我說,不必勞神。”張讓想了想,說:“還當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魏校尉。”魏滿一聽,當即十分自信的說:“什麽事兒?別說是一件,便是十件,一百件,也就是你開口一句話的事兒,還能有我魏滿做不來的?”魏滿神采飛揚,嘴角噙笑,誇下海口,可謂是信心滿滿。就聽張讓淡淡的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兒,隻是讓方才鬧了一身汗,有些黏膩,不過讓肩上有傷,不宜沾水沐浴,可否請魏校尉打些熱水,幫讓擦擦身?”擦……擦……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魏老板:媳婦兒每天都考驗我!(熱血沸騰中……)讓寶:每天都不知道魏校尉在想什麽▼_▼第90章 惡人先告狀擦……身……魏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讓瑩潤白皙的皮膚, 不知怎麽回事兒, 眼神突然不知該如何安置才好,來回來去的亂轉,一時間竟然想到了很多……“魏校尉?”“魏校尉?你怎的了?”張讓見魏滿忽然走神, 一臉神遊天外的模樣, 有些奇怪,說:“魏校尉?!”他喚了三聲, 魏滿這才“嗯?”了一聲,終於回了神, 趕緊把自己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趕出去, 說:“怎的?”張讓更是奇怪的看著魏滿, 說:“是讓該問魏校尉怎的, 為何突然便走了神?可是這些時日歇息不好?”魏滿咳嗽了一聲, 說:“無妨。”張讓聽他說無妨, 便點點頭,既然魏滿自己都說沒事,那應該是沒事,並未多慮。於是又說:“魏校尉, 煩請您幫讓打些熱水來, 擦……”“擦擦身”這三個字還未說出口,魏滿突然厲聲斷然拒絕,說:“不可!”張讓被他這驚心動魄的喊聲弄得有些納罕,說:“這……讓隻是想要擦身,為何不可?”上次是沐浴, 這次是擦身。這宦官怎麽沒有半點羞恥之心,明明是殘缺之身,卻總是在自己麵前“賣弄”!倘或不是魏滿了解張讓這個人石頭心直腸子,換作另外任何一個人,恐怕都要以為張讓又在以邪辟之術引誘人!魏滿言色正義的拒絕說:“自然不可,你剛剛手上,身子虛弱之際,擦什麽身?老實呆著,倘或染了風寒如何是好?”他說罷了,再次斷然拒絕,說:“絕對不可!”張讓:“……”張讓感覺十分難受,出了一身的汗,現下不得沐浴便罷了,擦身也不可,總覺得十分別扭。但魏滿說的也是,他這具身子本就體虛,萬一真的感染了風寒,又要受罪。因著魏滿說的話有道理,所以張讓便沒有太過堅持,而是說:“魏校尉考慮的全麵,是讓偏頗了。”魏滿聽張讓“認錯服軟兒”,心裏頭想著,自己自然考慮的全麵,而且十分之全麵。魏滿想了想,又說:“日後這等沐浴、擦身的活兒,你絕不可對我以外的任何人說起,可知道?”張讓不解,說:“為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