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讓對魏滿的了解,魏滿如此殷勤,必然是想要謀求利益。不過正巧魏滿說得對,推拿是需要力氣的,不然穴位推拿的不通透,便不起作用。難得魏滿這般主動,張讓也不客氣,就指揮著魏滿開始給老者推拿穴位。等這一圈推拿下來,張讓也寫完了藥方,令張奉前去熬藥。魏滿當即站起來,又有話了,攔住張奉,拿過藥房,笑的十分體貼溫柔,說:“不勞煩了,正巧我無事,我去熬藥便可。”張讓不由又看了一眼魏滿,蹙了蹙眉,不過還是點頭。魏滿得了藥方,十分恭敬的出了藥廬,真的往熬藥的地方去了。他雖想要賣弄殷勤,在老者麵前現弄討好,但魏滿當真沒有親自熬過藥,看了看藥方,對著抓了藥,也不知道斤兩到底對不對。然後又拿著藥,一股腦全都倒進藥鍋裏,裝了滿滿一鍋水,放在火上,點火一燒。魏滿做完這些,隻覺十分簡單,又蹲在地上,望著那幾乎將藥鍋包住的“大火”,沾沾自喜的一笑,說:“也不是什麽難事兒,這天底下,還有什麽能難得住我魏滿?”魏滿想著,就準備站起來,結果一站起來,沒注意藥鍋,“哐啷!!”一腳就給踹了。當即裏麵燒得滾燙的水,還有藥渣,全都倒了出來,撲了滿地,不止如此,藥渣還呼在了魏滿的手背上,登時就燙起了泡。“嘶……”魏滿低低的悶哼了一聲,把藥渣撥下去,也沒當回事兒。不過正巧張讓不放心魏滿一個人煎藥,便走了進來,剛好看到魏滿打翻藥鍋。張讓跑過去撲滅地上的火,連忙抓住魏滿的手,雖臉上沒有太多關心著急的表情,但動作十分急切。魏滿嚇了一跳,說:“張……”他的話還未說完,張讓已經冷聲說:“如此莽莽撞撞,浪費了這般多的藥材。”浪費……藥材……魏滿瞪著眼睛看著地上的藥渣和湯水,雖藥材浪費了,但自己的手隻有兩隻,藥材要多少有多少,難道不應該心疼自己的手才是?張讓指著地上的藥材,又說:“這斤兩魏校尉可稱過?”稱?怎麽稱?魏滿一臉糊塗,張讓木著臉說冷笑話:“魏校尉這藥量,放倒一頭壯牛都不在話下,絕不是給人飲的。”魏滿:“……”魏滿被搶白了兩次,張讓這才拉著他往偏僻的水缸走,說:“燙傷的地方不要包紮,並不嚴重,先用冷水浸泡,一會兒上了藥便好。”魏滿見他終於關心自己,便笑了起來。他本就生的高大英俊,可以說是俊美俊逸的類型,並不古板,平日裏不知用壞笑俘虜了多少姑娘的芳心,若是一板起臉來,反而說不出的冷酷威嚴。魏滿當即笑起來,說:“看不出,你竟這般關心與我,可是……心疼了?”張讓舀出水缸裏的冷水,一麵幫魏滿用涼水清理手背,一麵眼神輕飄飄的瞥了一眼魏滿。魏滿不得不承認,張讓生的當真沒話說,雖麵相陰柔了一些,但無可挑剔,而且美豔嫵媚,又透露著一股拒人千裏的冷清高傲,讓人打心底裏生出一股強烈的征服欲來。就在魏滿細細打量張讓容貌之時,張讓輕飄飄的說:“讓身為醫師,自當關心任何一位病患。”魏滿默默的看著張讓,說:“難道你不該說,的確是心疼與我?”張讓奇怪的看著魏滿,說:“可讓並無心疼之感,為何要說謊話誆騙魏校尉?”魏滿:“……”第76章 橋氏家徽魏滿隻覺張讓第一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紮在了自己的心窩子上。而張讓的第二句話, 又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不止紮在了自己的心窩子上,而且還在心竅中, 狠狠的剜了兩下。鮮血淋漓……魏滿當即十分無奈,感覺自己根本說不過張讓,不敢再糾纏這個問題。便說:“罷了,不用涼旉。”本就是小傷, 魏滿受過的重傷比這個多得多,壓根兒沒放在眼中。魏滿因著平日裏輕佻習慣了,就順口來了一句:“還不若你給我吹吹,一吹便不痛了。”他這般說完, 張讓就捧著魏滿的手,看了看又看,盯著魏滿泛紅的手背, 說:“吹氣的確有擴散空氣, 降溫之功效,但對魏校尉的傷勢並無太多助力,怎麽會吹吹就不痛了?”魏滿恨不能當場翻白眼, 但又覺這動作粗俗不堪,實在不是自己這等貴胄該做的,便扯謊說:“你想知道?”張讓點頭說:“自想知道。”魏滿便一笑,揚起一個痞裏痞氣, 頗有點壞壞的笑容,說:“那你先幫我吹吹,你若是吹的好,我便告訴與你,如何?”張讓沒聽出魏滿又是打趣,又是葷話,隻是一臉正經的說:“這有何難?”他說著,當真捧著魏滿的手背,輕輕的吹了一吹。魏滿本是開頑笑,而且說了一些不正經兒的葷話,哪知道張讓如此坦然,而且顯然沒聽懂,還真的給自己吹上手背了。魏滿一時覺得好笑,但看張讓吹的極其認真,微微低下頭來,鬢發垂在兩側,低頭的這個動作,顯得張讓內勾外翹的丹鳳眼更是勾人無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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