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級台階並不在赫敏猜想的地方,它原本該在那裏的!她的腳碰到的除了空氣別無他物,她往前的勢頭意味著她要栽進一片空曠黑暗中。赫敏的魔杖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她的本能是伸手抓住什麽東西阻止自己的墜落。


    她理智絕佳沒有尖叫,如果她蠢得失足跌死,那至少讓她默默死去不至於暴露了德拉科的所在。


    但是墜落卻沒有到來,而且莫名的她就是知道他會及時抓住她。他會不得不跳躍過平台抓住她,而他確實這麽做了。


    一隻手抓過她的左手腕,她的右手攀住了他的左臂,摸索著抓緊。在她的手指下,赫敏可以感覺到他的肌肉因為承重而緊繃,這是他有舊傷的那隻手臂,赫敏意識到,這隻手臂很容易脫臼。


    赫敏的手心是汗濕的,她正往下滑。


    “赫敏。”他極輕聲地說道,而他語氣裏無比的冷靜驅散了她恐懼的迷霧。這是一個全新的改善了的德拉科,她提醒自己,在這糟糕的情況下在這冒險動作模式下,她不能第二次質疑他。


    “我抓住你了,別掙紮。”


    赫敏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撲騰,於是立刻安定下來,他找到她另外一隻摸索的手,緊緊握住。


    “你的魔杖呢?”他問道,現在赫敏可以聽出他語氣裏的緊張了。


    “在我的禮服裏。”赫敏氣喘籲籲,他們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好吧,沒問題,”德拉科聽起來有點失望:“現在,我要挪動一下你。你需要藉助我來自己爬上來,因為我的身體沒法再探出去了,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掉下去,你明白了嗎?”


    “是的。”


    赫敏明白在他們當中某一個有時間施咒自救之前,他們就可能已經跌下去死掉,也許是因為樓下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也許是因為盧修斯書房裏的食死徒。


    她的右手在他的緊握之下仍不斷下滑,而她手臂上的痛楚也越發劇烈。


    德拉科慢慢地用自己的前臂把她拉高,一旦夠得著後,赫敏緊緊地扒住了德拉科的肩膀。一把抓住他的外套,在德拉科拖住她腰的幫助下,赫敏爬到他身上。


    這好像是個永垂不朽的任務了,兩人都待著喘氣。


    然後:“我忘記了你不擅長走樓梯。”


    顯然他提及的是那次她前往貓頭鷹屋時的樓梯事件,這是數年前他們的一次秘密約會。


    這會兒他完全就是個幸災樂禍的混蛋。


    “我對樓梯沒障礙!你家這愚蠢的屋子有個沒有樓梯的平台不是我的錯!”


    她覺得他極力控製自己不要笑:“一般來說不是這樣的,屋子裏這個地方是禁止進入的區域,樓梯被你的魔法部拆掉了。”


    那也是你的魔法部,赫敏想要糾正他。為什麽他總要堅持自己是另外一夥兒的呢?


    他還抱著她,赫敏想要努力抬頭看他,她的鼻子撞到了他的下巴,那下巴很是光滑,他一定在晚會前颳了鬍子。


    他朝下側過頭好讓她更方便。


    更方便什麽呢,赫敏自問,但是這問題實在太欲蓋彌彰了,她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麽。


    接著就是一片沉寂,就是那種兩個人待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屏住呼吸的沉寂。


    她在黑暗中目不能視物,但她卻莫名知道他的嘴唇已經微微分開,正好可以含住自己的嘴唇。一瞬間,那裏隻有空氣,隻有親密無間的呼吸交融,接著便敏銳地感到柔軟的觸覺。


    他噙著她唇的方式好像他不確定如何進一步下去,伴著令人發瘋的柔軟低語,德拉科·馬爾福從沒有如此對自己不確定過。


    赫敏頭暈目眩,血液好像直衝臉蛋,使得她的嘴唇越加敏感。


    德拉科低低嘆了聲,令人難以置信地萌發了想要退回去的念頭,因為他聽起來如此的猶疑不決。赫敏感覺到他的舌尖火熱而潮濕地沿著她的下唇滑動,溫柔地品味她,感覺到他深深地掠去她嘴裏的空氣,赫敏的嘴張開加深了這個吻,許他進入,但他退卻了。


    這時赫敏睜開眼,這迷情一刻真的結束了。德拉科站起來,然後拉了她一把。赫敏看不見他的臉,但她能感覺到他的陰沉。突然她為剛才發生的事情感到苦惱難受,真的難受。當對象是德拉科,她似乎毫無自控力可言。


    “溫特在宴會廳等你。”德拉科說道,語氣森冷,足可冰凍啤酒。


    有三個食死徒守在盧修斯的書房外,高爾想要靠投擲精確的無底洞廣口瓶突襲最先的兩個人。


    雖然名字叫做無底洞廣口瓶,可是名不副實。它隻是下落距離很長,魔法控製了空間直到有人放你出來,或者至少你可以希望有人能放你出來。


    但是他的藏身地點被發現了,第三個人很難對付。爆炸石就在他口袋裏,但是在德拉科和赫敏開始突襲宴會廳之前,他很猶豫要不要扔一個。


    在他們有機會破除掉宴會廳周圍的防禦咒語之前,最好不要打糙驚蛇。


    他正打算用魔杖火焰對付對方,這時托利從天而降用一隻裝滿新鮮花朵的大花瓶砸在食死徒頭上,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把花瓶扔在食死徒身上。


    “潘西小姐很喜歡那個花瓶。”托利哀怨道。


    “潘西小姐會理解的,快點!”


    當高爾最終踢開書房的門時,他們發現一個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哈利波特拿著一根撥火棒和兩根魔杖。他的眼鏡不見了,前額有一道割傷和淤青。


    地上躺著一個失去知覺的食死徒,看上去比哈利糟多了。


    托利從高爾的腳後邊偷看了一眼。


    “嗨,”高爾猶豫地開口:“我是……呃……鮑裏斯,潘西小姐的男傭。”


    哈利看到他們的時候扔下了撥火棒,那東西重重地掉在地毯上:“大家都好嗎?”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正向一個先前被施了捆綁咒的人。


    高爾明白哈利的眼神,該死的,他被那眼神吸引了。(譯者:私以為哈利不自覺用了攝魂取念……)


    潘西和金妮韋斯萊一樣是囚犯,要是高爾除了接下去說的那些話還提供了別的什麽新聞,哈利的那個眼神就好像他所仰賴的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


    “就我所知,沒人受到傷害。”


    哈利因為如釋重負渾身鬆軟下來,然後他注意到門框被踢得東倒西歪,他瞪著托利,然後是鮑裏斯。


    “這腳踢得好,夥計,”哈利印象深刻:“我覺得你該為我們工作。”


    “鮑裏斯”從腎上腺素激增到恢復冷靜,心跳也平緩下來:“我保證,這隻是一時情急……”他說:“我現在能帶你去宴會廳了嗎,波特先生?那裏可能正在發生救援活動,也許你要去幫忙?”


    催眠粉如期奏效,雖然有些人反應比別人更劇烈一點。困難的部分在於盡量小聲地打破宴會廳周圍的防禦魔咒,或者讓這複雜的魔咒彈在他們臉上。


    德拉科的嚐試沒有起作用,他有點沮喪地把任務移交給赫敏,她在第四次的時候成功了。卸下防禦之後,冰冷的冬天空氣從破掉的窗戶侵入屋子裏。


    食死徒意識到出現了缺口,在入口處嚴陣以待,但當攻擊來自頭上時,他們毫無疑問驚呆了。


    赫敏專心地在宴會廳天花板的藏身地點使用旋風咒,巨大的空間裏颳起巨大的風,為了維持這個咒語她需要更加集中注意力。


    納威隆巴頓氣勢洶洶地摔倒了,真的很不幸他很善於昏過去。另一方麵金妮幾乎沒有被催眠粉影響,並且在頭昏眼花的尼古拉斯的幫助下,用一個銀托盤敲昏了離自己最近的食死徒。


    其他賓客也加入了戰鬥,雖然所有人似乎都東搖西晃而且反應遲鈍。


    旋風咒已經完成了使命,赫敏停止施咒,紫色的粉塵如下雨般落在地板上。


    德拉科不知不覺中進入房間,悄無聲息地蹲伏起來。他能看見十二個食死徒在反應過來之前就昏了過去,赫敏隻能驚鴻一瞥:一個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五顏六色、緩慢移動的人群中,他以一個狙擊手的速度和精確擒獲食死徒。


    讓赫敏鬆了一口氣的是,哈利和鮑裏斯如計劃那樣從正門抵達。催眠粉正在失效,因此宴會廳裏的咒語打鬥開始變得激烈起來。


    因為哈利再也不是人質,食死徒再也不占優勢,賓客們開始召喚自己的魔杖。


    有這麽多人加入戰鬥,兩百個人對二十個食死徒都不算是戰鬥。


    因此,馬爾福莊園的襲擊事件不足十分鍾就宣告結束。


    赫敏站在哈利身邊,扶著他胳膊一瘸一拐地走。金妮接手後,立即捧著哈利的臉落下雨點般的吻,而哈利“啊喲”大叫。


    納威還躺在那兒,有人善解人意地往他頭下麵塞了件夾克當枕頭。斯普勞特教授咯咯直笑,又從侍者那裏喝了一瓶香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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