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一愣,陷入遲疑。


    蔣艷:“……不是吧……”


    蔣父和蔣母交換了一下眼神,蔣母道:“你小時候確實也礙事,很煩,去哪裏都得帶著你,走幾步就要背,就要抱,上小學一年級了,出去玩還不想自己走路。”


    蔣父道:“可不是,而且還老想買東西吃,要是不給買,躺在地上哭。”


    如此你一言我一語,說起蔣艷的黑歷史來,蔣艷已經放棄治療,隨他們說個不停。


    然而說著說著,突然就變了味道,蔣母不無傷感道:“我還記得把她送到小學門口時候的情景,她那麽小,抱著我哭,怎麽那麽快就長大了呢,好像就是一轉眼的事情。”


    蔣母眼眶微微濕潤,蔣艷緊張地坐到她邊上,依偎在她的身邊。


    蔣母最後也沒有哭出來,吃完飯之後,二老表示確實累了,準備先回去了。


    蔣艷便叫了車,車很快就來了,蔣艷接了司機電話,回答著她在何處,蔣艷在路邊看著車,蔣父在她身邊,蔣母和嶽長嵐落後幾步,跟在後麵。


    突然之間,蔣母開口道:“我看了電影。”


    嶽長嵐腳步微頓,低頭看著蔣母。


    蔣母抬頭看著她,道:“是你們的那部,艷子說我看不懂不用去看,不過我去看了……”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嘴唇微顫,卻又馬上抿嘴露出一個笑來,說:“拍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和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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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


    “我們坦白吧。”


    蔣艷目送父母上車遠去的時候, 嶽長嵐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蔣艷被嚇了一跳, 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 懷疑對方是不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


    嶽長嵐見蔣艷麵露震驚, 便把剛才蔣母對她說的話對蔣艷說了,蔣艷聽完, 也陷入深思,卻還是遲疑道:“或許她真的隻是覺得電影好看。”


    嶽長嵐沒有很激烈地反駁, 隻說:“也許吧。”


    她並不是認同了蔣艷的說法, 隻是大概想了一下, 覺得大概能明白蔣艷那麽說的原因。


    對方都瞞了那麽就了,心裏根本就沒有還可以不瞞的意識, 所以提出這件事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但是這事總不能由自己強硬地提出, 由自己提出的話,就好像自己沒辦法忍受不出櫃,逼迫蔣艷似的。


    嶽長嵐捫心自問, 認為她完全沒有那樣的想法。


    兩人慢悠悠地走著,很快來到了高中, 高中自然也是大門緊閉, 蔣艷和嶽長嵐繞著外牆走。


    蔣艷看著這些熟悉的圍牆和圍牆後露出的樹枝, 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


    嶽長嵐也通過從蔣艷和蔣母那聽來的各種事跡想像著蔣艷的學生時代,兩人來到一個小門邊上,蔣艷道:“我們以前會通過這個小門溜出學校。”


    嶽長嵐驚訝:“這是怎麽做到的?”


    蔣艷道:“就是偷偷磨了把一樣的鑰匙,也不知道最開始是誰磨的,後來就流傳下來了。”


    蔣艷看著嶽長嵐, 卻發現嶽長嵐的目光掠過了自己,蔣艷隨著嶽長嵐的目光望去,同時聽到嶽長嵐道:“就像這樣?”


    門被打開,從裏麵竄出了兩男兩女四個學生。


    前麵兩人沒想到這一打開門還能撞上人,齊刷刷僵住,而後麵兩人撞在前麵兩人身上,四人擠作一團。


    蔣艷道:“沒錯,就像這樣。”


    她走到一邊,非常識相的什麽話都沒說,讓這四人出去。


    嶽長嵐走到蔣艷身邊,低聲道:“放縱學生逃課可不好。”


    蔣艷慫了慫肩膀。


    四人你推我我退你地向外走,突然,跟在最後麵的女生回過頭來,說:“你長得好像一個明星。”


    蔣艷故意掐著嗓子:“像誰呢?”


    女生道:“蔣艷。”


    蔣艷道:“是有人這麽說過。”


    女生卻走過來,眯眼看著她,似乎想要透過墨鏡看清她的樣子。


    蔣艷笑道:“你還不走,我就要叫你們老師去了。”


    女生露出受驚的表情,忙追上同伴跑了。


    蔣艷看著他們的背影,恍惚地想起自己的青春時代,覺得它似乎已經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然而往事歷歷在目,又意外清晰。


    嶽長嵐看著蔣艷的神色,問:“他們逃課去幹什麽?”


    蔣艷道:“我怎麽知道。”


    “那你以前逃課去幹什麽?”


    蔣艷道:“就是去錄像帶店看電影什麽的,也曾經翹了一下午課去拍雜誌寫真……我以前可不是個好學生,怎麽了,很失望麽?”


    嶽長嵐搖頭:“倒不是失望,隻是有些好奇,我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我身邊的人總是很注重講究規則。”


    蔣艷道:“不過我現在想想,我那個時候雖然有些叛逆,卻完全沒有做過真正出格的事,很害怕觸及到父母的底線。”


    嶽長嵐問:“比如說呢?”


    蔣艷似乎想到什麽,沉默。


    嶽長嵐便道:“比方說交了女朋友也沒有讓父母知道麽?”


    蔣艷推了推墨鏡。


    情侶之間總有些比較敏感的話題,前任可以算是一個。


    初戀則可以說是前任中的boss。


    而嶽長嵐問:“你的第一任女朋友,是高中交的麽?”


    此情此景之下,嶽長嵐確實是忍不住的好奇。


    既然問出來了,總不能不說,蔣艷便說了,隻是語氣淡淡,盡量沒有帶任何的感情。


    她們繼續往前走,走到道路盡頭,四周盡是荒涼,又開始往回。


    此時太陽偏西,陽光橙黃,日暮將近。


    蔣艷對自己情史的講述告一段落,小心翼翼地看著嶽長嵐,希望從對方表情的蛛絲馬跡中看出對方有沒有生氣。


    嶽長嵐長長嘆了口氣,道:“以後我們還是別說這些事了。”


    “啊?”


    “聽得生氣。”


    “……”


    嶽長嵐其實能感覺出來,蔣艷對前任們已經毫無感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得時候還是覺得心裏憋著一股氣,然而越氣越想聽,簡直是惡性循環。


    蔣艷看著嶽長嵐憋氣的樣子,又是擔心,又是想笑,勉強忍住。


    這時又路過學校後門,卻看見後門靠了人,正是先前差點認出蔣艷來的女生。


    她看見蔣艷過來,連忙上前,興奮道:“你就是蔣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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