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艷驚訝:“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種小道消息,那麽拿來給節目炒炒熱度也行。”


    嶽長嵐道:“誰說我不在意!”


    蔣艷:“當時和我的時候,你不是還推波助瀾麽?”


    “那是因為……”嶽長嵐啞然,是了,當時自己還覺得推波助瀾挺有意思,那麽說來,難道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喜歡上蔣艷了麽?


    感情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好像什麽都差那麽點意思,意識到的時候,好像什麽事都能和喜歡扯上點關係。


    嶽長嵐一時無言,蔣艷道:“沒事啦,這種消息,沒過幾天就會過去的,你看,收視率可是又上升了。”


    嶽長嵐默然。


    蔣艷問:“難道你生我氣了?”


    嶽長嵐:“沒……”


    “那就好,我這兒忙著,先掛電話了。”


    通話中斷,嶽長嵐看著手機,覺得自己現在就好像條可憐的哈巴狗。


    她垂頭喪氣,突然有電話打進來。


    這隻是蔣艷的手機,那毫無疑問就是蔣艷的電話,來電顯示是“白新恆”,嶽長嵐不認識這人,擔心說錯話,就沒有接。


    鈴聲結束之後,卻有一條簡訊發了進來——


    【艷姐你好,我是白新恆,宋初盈的男朋友,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因為一時著急,冒昧打了電話,艷姐大概在忙,希望沒有打擾到您。上次您說的去找王佩羅老師的事我進行了嚐試,但是大約是我魯莽了些,王佩羅老師不願意見我,我提及是您的引薦,王佩羅老師說,說是要見,隻願意見您。初盈現在情況不好,日漸憔悴,如果您能夠伸出援手,我定當感激涕零。】


    嶽長嵐看的茫然,但是翻了翻前麵的簡訊,也把前因後果猜了個七七八八,思索了一下之後,覺得這件事對蔣艷來說應該還挺重要的,便聯繫了她。


    蔣艷卻一直沒有接電話。


    嶽長嵐心中焦灼,想要見上對方一麵的渴望更加強烈。


    正在這時,吳蕭曼打來電話,說霍明顯帶了合同回公司,問她要不要會公司簽。


    嶽長嵐連忙答應,並且鬆了口氣。


    這樣一來,若是在公司巧遇,便算不上是蓄意接近了。


    ——哪怕,隻是遠遠看上一眼呢。


    ☆、081


    以有事為藉口掛斷嶽長嵐電話的蔣艷其實沒有什麽事。


    隻是覺得嶽長嵐在電話裏說的那些話又令她有些心猿意馬, 於是為了防止自己多想, 就連忙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之後, 她把手機放在桌麵上, 臉上帶著畏懼想,單相思真可怕, 對方也沒說幾句,自己就要花癡起來。


    這麽想著, 她幹脆把手機放在抽屜裏, 想著要是有人聯繫她再拿出來, 總之自己是不拿了。


    剛放完,見已經是飯點, 便下樓吃飯, 把手機給忘了。


    吃完飯回來之後,看見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之後, 還是打了過去。


    ——說不定有什麽急事呢?蔣艷這樣想著。


    接到蔣艷的電話的時候,嶽長嵐已經走到了半路。


    電話一來, 她又有種“蔣艷還是會打她電話”的安心感, 又有種“這電話一打自己不是又沒有去見她的藉口了麽”的可惜, 不過嶽長嵐還是接了起來。


    蔣艷:“出什麽事了麽?”


    嶽長嵐很想回一句“見麵說”,卻也知道這根本不是需要見麵才能說清楚的事,便乖乖在電話裏把白新恆發來簡訊的事情說了。


    蔣艷“哦”了一聲,表示了解。


    嶽長嵐追問:“你準備去麽?”


    她仔細想想,覺得自己這樣追問, 根本就不是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隻是想要多說幾句話而已——尬聊這件事,要是在有必要的時候,還是會無師自通的 。


    蔣艷道:“不好說,要看接下來的行程。”


    嶽長嵐道:“接下來好像確實沒空。”


    蔣艷道:“可是,初盈啊……”


    宋初盈要是退出了娛樂圈,蔣艷會覺得有些可惜。


    嶽長嵐說:“宋初盈現在在做什麽?”


    蔣艷道:“據白新恆說,是呆在家裏不出門。”


    嶽長嵐道:“那晚上要不要去看看她?”


    蔣艷一愣,問:“你麽?”


    嶽長嵐想說的是“我們”。


    但是“我們”這兩個字說出來,怎麽看都是別有用心,嶽長嵐忍了又忍,說:“嗯,對啊,因為,呆會兒回過公司之後,就也沒什麽事了。”


    蔣艷手上的筆掉在桌上,發出清脆的“啪嗒”聲,自己卻沒有發現,而是下意識問:“你要回公司?”


    嶽長嵐道:“對,有個合同要簽,就是霍明顯的電影。”


    蔣艷道:“啊,是那個,那確實是時候簽了。”


    還要說什麽呢?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電話兩頭,兩個人都在思索,卻最後隻幹巴巴說了句——“再見”。


    嶽長嵐掛了電話,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如果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每時每刻地相處都像這樣提著一口氣,那可真夠累的,蔣艷也是這樣的麽?她也一直這麽累麽?


    嶽長嵐打著方向盤,拐進車庫,突然又想:那麽以前果然是對不起前女友們,因為這種程度的感情,是第一次付出。


    蔣艷接了電話以後發了會兒呆,她腦子一片混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直到有人敲門,把她驚醒。


    她下意識以為敲門的是嶽長嵐,但是隨後想到,那是不可能的。


    進來的是助理,交給她一些文件的同時,又遞過來一份薄薄的快遞。


    像是文件或者合同之類的,隻是薄薄的一張紙。


    “放在前台的,收件人是您。”助理說。


    蔣艷收過來。


    雖然已經和嶽長嵐共享了很多秘密,但擅自拆人家快遞顯然不應該,蔣艷拿過來放在一邊,給嶽長嵐發簡訊道——【有一個快遞,我放在桌子上,你換回來了就看。】


    這時嶽長嵐剛好下車,先是疑惑了一下自己為什麽會有快遞,隨後又突然覺得這是個極好的與蔣艷見麵的機會,便決定直接去總裁辦公室,以看快遞的理由,去見蔣艷。


    隻不過這個時候吳蕭曼卻打電話過來催她了。


    嶽長嵐隻好先去了吳蕭曼那簽合同。


    蔣艷發了簡訊之後,見嶽長嵐久不回復,覺得有點奇怪。


    大概是出於直覺,這份快遞看著也不同尋常,她瞅了好幾眼,為了防止自己一時失智拆快遞,決定出去溜達溜達。


    雖然是春天,但或許是因為已近薄暮,天氣還是有些冷,空氣清冽鑽進鼻腔,令身體情不自禁地打著寒顫。


    蔣艷意識到自己穿得太少了,正準備回去,卻聽到有人出聲道:“嶽總!”


    蔣艷回頭,看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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