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輕哭笑不得,捏了捏小公主的手,又意識到這樣太不敬了,鬆了開,笑道:“開玩笑,不會劈的。”


    小公主哼了一聲,沒再多話。


    黎萬懷見嫡子說的這麽信誓旦旦的,心裏已經開始有疑慮了,這些年為了討嫡妻歡心,他都沒有在華芳苑留宿過,隻有那一次醉酒被陶氏設計了,就那麽一夜,陶氏便有孕了,真有這麽準?但是沒有證據,黎萬懷也不好隨意冤枉人,畢竟這可不是小事,於是就沉著臉不說話。


    陶氏見老爺沉了臉,生怕他信了黎相輕的胡說八道,氣得指著黎相輕道:“沒有證據,大少爺可別胡說!”


    這話正中黎相輕下懷,“想要證據還不簡單?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我一直讓青葉看著呢,滴血驗親,看看是不是父親的孩子便是。”


    這個時候陶氏滿腦子都是漿糊了,隻想急著撇清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黎相輕這句話本身就是有問題的。隻是覺得十分驚恐,那孩子居然一直被黎相輕看著?那若是真的滴血驗親,那孩子的血液絕對不可能與老爺相融啊!這豈不就是坐實了她通奸的罪名?!


    這個罪名陶氏承受不起,慌忙擺手,臉色慘白地叫嚷道:“不不不!不能滴血驗親!”


    她這麽慌亂地一叫完,黎萬懷刷地就皺眉看向了她,越發覺得她可疑。


    黎相安忙解釋道:“小弟早已入土為安,大哥這麽做,未免太殘忍了……”


    沒等黎相安辯解完,黎萬懷啪地一拍桌子,怒道:“驗!把劉大夫也帶過來!”


    管家福伯驚得滿臉冷汗,忙應聲去叫劉大夫,剛到門口,就見青葉捧著一個木盆進來了。


    這個木盆正是之前裝了死胎的木盆,連上麵蓋著的白布都與之前的一樣,陶氏看到這個木盆,嚇得腿一個哆嗦,往後踉蹌了一步。


    “都是骨肉至親,側夫人,二少爺,大小姐,再看一眼?”青葉似笑非笑地捧著木盆走過去。


    陶氏扶著兒子的手,一直在後退,這是一條命,一條被她剝奪的生命,她怎麽敢看?


    本來翩翩才子般的黎相安,此時也白了臉,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而黎相依,已經嚇得開始尖叫了。


    小公主皺著臉,對那個木盆有些好奇,什麽東西這麽嚇人?就想上前去看看。


    黎相輕忙拉住小公主,將他護在邊上,對他搖了搖頭。小公主依然有些疑惑,不過也乖乖沒再動了。


    嚇過了陶氏她們,青葉把木盆放在她們前麵的地上,隨後回到了自家少爺身邊。黎相輕給了青葉一個眼神,青葉心領神會,又出去了。


    這麽好看的戲,怎麽能不讓老夫人湊個熱鬧,她不是急於知道真相嗎?


    見陶氏三人寸步不敢靠近那個木盆,黎相輕就覺得好笑。


    果然做了虧心事的人,腦子就會變得遲鈍。且不說他怎麽會真的把一個死胎挖出來,就說胎死這麽久了,人死血冷,血液早就凝固了,哪是那麽好取出來滴血驗親的?古代的技術可沒有現代那麽好。


    那不過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木盆,裏麵裝了塊石頭罷了,玩的就是心理戰術,那叫一個刺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晏端淳:駙馬滿口大胡話,以後日子怎麽過。【我擦淚.jpg】


    黎相輕:幸福地過,各種意義上的幸福。【眼裏有你.jpg】


    晏端淳:比如?【咩啊.jpg】


    黎相輕:比如那種xing福,走,體會體會去!【你可以坐我嗎.jpg】


    晏端淳:【手動再見】


    第52章 處置


    黎萬懷書房裏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而凝重, 被帶了綠帽子是所有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情。黎萬懷自認自己對陶氏不錯,縱然沒有多少愛情, 這麽多年親情也在,即便與嫡妻重歸於好之後, 他也沒有怎麽虧待陶氏, 若陶氏真的與別的男人通奸, 實在是太難堪了。


    “輕兒, 驗吧!”黎萬懷要氣瘋了,手那麽一伸就要拿刀子割血出來。


    黎相輕怕黎萬懷一激動就去掀木盆上的白布,雖然就算被發現了他依然有後招,但是這過程就比較尷尬了, 於是走過去奪走了黎萬懷從抽屜裏拿出來的匕首。


    “父親莫急,等祖母來了再驗吧, 祖母那麽執著於真相, 要是不讓她親眼見到,還以為我們聯合起來欺負陶氏,包庇母親呢。”


    黎萬懷不想把這種肮髒的事給母親看,但是嫡子說的也有理, 母親一口咬定是嫡妻善妒害了陶氏的孩子, 若不讓她親眼看看,怕是不會信的。


    陶氏這個時候渾身都是僵硬的, 她有時候會下意識地去看一眼木盆,然後又被嚇得躲開視線,整個人驚慌不已。聽黎相輕說要讓老夫人一起來看, 呼吸更加急促了起來,瞪著黎相輕的眼睛仿佛能放出毒來。


    雖然與柳素容相比,老夫人更偏愛她,但那隻是與柳素容對比之下的選擇罷了。況且老夫人多年禮佛,她們接觸得也不是很多,老夫人特別看重黎府的聲譽,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就更加不得了了!


    然而這個時候陶氏再怎麽想主意也於事無補了,來不及了。


    沒一會兒,老夫人就在青葉的跟隨下進來了。


    青葉也是機靈,沒把事情說明,隻說側夫人小產的事查清了,老爺正在發火呢!老夫人就自動理解為柳素容終於被抓到了證據,兒子要處置她了,於是十分興奮地就跟著青葉過來了,誰知走進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居然沒有看到柳素容。


    “那女人呢?如何處置了?”


    屋裏幾人都愣了一瞬,不知道老夫人在說什麽。


    黎相輕倒是明白老夫人指的是誰了,看來她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就笑道:“正等著祖母一起處置呢。”


    老夫人看著黎相輕這張笑臉就覺得情況不對,皺起了眉,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注意到了地上的那個木盆,最後看向黎萬懷,問:“懷兒,怎麽回事?”


    黎萬懷覺得很是羞愧,瞥了陶氏一眼,心裏窩著一團火,氣得不知道該怎麽說。


    陶氏這個時候也是百口莫辯,若是老爺執意滴血驗親,那麽她就百口莫辯了。


    書房裏的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


    黎相輕看著他們每個人精彩的臉色,淡笑了一下,又見身邊的小公主好奇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小公主還是很單純的,不要讓他過多地參與這件事為好。


    於是黎相輕微微俯身,小聲對小公主道:“公主,後宅不堪事,你就別看了,出去玩會兒吧?”


    小公主仰頭看了黎相輕一眼,有些不滿,道:“我已經是大人了,沒什麽不能看的,後宮的戲碼我也看過。”


    黎相輕心想,以皇上對小公主的寵愛程度來看,即便小公主跟著看過一些後宮爭鬥的戲碼,估計也是那些不痛不癢的,若是十分陰險毒辣的,皇上怎麽可能讓單純的小公主去沾染?


    “我記得公主幼時送了我一匹小玉馬,我去江南的時候沒帶著,現在還在我的房間,公主不如去看看我保護得是否完好?”


    三歲時的記憶,雖然小公主這些年一直念叨著黎相輕,沒把他忘了,但是那麽久遠的記憶還是有些模糊了。他皺著小眉頭仔細那麽一回想,的確有那麽回事!


    小公主頓時起了興致,相輕哥哥還保留著自己小時候送他的小玉馬,這點讓他十分高興,當下點了點頭。


    黎相輕鬆了口氣,讓青葉帶小公主去找小玉馬去。


    屋裏的其他人都緊張兮兮的,隻有黎相輕一個人和小公主說的高興,讓人覺得他與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


    小公主跟著青葉走到門口,想到了什麽,又折了回來,特意大聲地對黎相輕道:“有人敢欺負你,你就派人來叫我,本公主給你撐腰。”


    說著,小公主插了把要,可把自己牛逼壞了,驕傲地昂首挺胸地跟青葉出去了。


    黎相輕看得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回身一看,其餘人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這時,管家福伯也帶著劉大夫進來了。


    管家福伯也沒有跟劉大夫說是什麽事,劉大夫一進來看到這樣的陣仗心裏就已經在打鼓了,再看到地上的那個被白布罩著的小木盆,頓時嚇得踉蹌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陶氏一眼,臉色慢慢開始發白。


    黎萬懷一直盯著劉大夫,自然也就看到了劉大夫一進來就看那個木盆,又看了陶氏,心裏懷疑的種子就開始蹭蹭蹭地發芽長大!火冒三丈!


    陶氏被劉大夫看的時候,氣得瞪了他一眼,更加百口莫辯。


    老夫人被眾人弄得暈頭轉向的,冷哼了一聲,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有沒有人能說清楚了!”


    黎相輕見劉大夫進來站好了,才道:“祖母不是想知道側夫人小產的真相嗎?真相就是,那孩子不是父親的,側夫人與劉大夫通奸,怕孩子生出來會露餡,自己吃藥把孩子弄沒了,然後嫁禍給我母親。”


    他說的輕巧,老夫人頓時瞪大了老眼,胸口猛地一陣起伏,往後倒退了一步。這種……這種肮髒事怎麽能發生在他們黎府!


    陶氏一看老夫人這樣子就嚇破了膽子,厲聲尖叫道:“胡說!胡說!你胡說八道!我對老爺一片癡心!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不理會陶氏的尖叫聲,黎相輕依舊淡淡地笑著,淡淡地道:“哦?那就滴血驗親吧,大家一起看看這孩子是不是父親的。”


    陶氏頓時不敢出聲了,臉色蒼白,額上開始冒冷汗。


    黎相安腦子飛速運轉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了眼木盆,道:“大哥詭計多端,死胎長得什麽樣,我們都沒仔細看過,萬一大哥隨意找了別的死胎來,自然不管怎麽驗都不可能是爹爹的孩子。”


    陶氏仿佛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道:“對!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搞鬼!”


    黎相輕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上前把木盆端了起來。


    “別人沒看過,劉大夫看過吧?”說著,一步一步地往劉大夫那邊走,笑道:“這可是你自己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劉大夫肯定會十分不舍地看兩眼吧?何況孩子還是你埋的呢!”


    劉大夫自從被說和陶氏通奸的時候就已經嚇得快要元神出竅了,這頂罪名他要不起啊!與國公爺側室通奸!杖斃都是輕的!


    黎相輕依舊笑眯眯地,步履緩慢地靠近,在劉大夫眼裏仿佛鬼魅。


    “劉大夫?來看看你的孩子,告訴大家,我有沒有搞鬼。”


    黎相輕在劉大夫身前站定,伸手作勢要去掀那白布。


    劉大夫瞬間被嚇得連連倒退,隨後跑到黎萬懷那裏撲通跪了下來,著急地道:“冤枉啊老爺!這孩子不是我的,我與側夫人是清白的!是側夫人從別的村婦那裏弄來的孩子,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又一記猛料!


    黎萬懷還沒從通奸的事中緩過來,又變成孩子是從村婦那裏弄來的了?


    “什麽村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黎萬懷氣地一把拎起劉大夫,怒聲問。


    陶氏又急瘋了,顧此失彼,撲過去道:“老爺別信他,劉大夫胡說,那孩子自然是我的!是我與老爺的!”


    黎相輕又悠悠地插話道:“那便滴血驗親吧,看看是不是父親的孩子,劉大夫肯定能認出這是不是那個孩子。”


    一說到驗親,陶氏又懵逼了。


    劉大夫也嚇傻了,這一旦驗出來不是老爺的孩子,老爺鐵定就認定是他和側夫人通奸了啊!


    “不用驗親!這孩子根本不是老爺的!也不是我的!更不是側夫人的!側夫人隻是假懷孕,借了別的村婦的孩子假裝小產,嫁禍給夫人!老爺明察!這事與我無關啊!我也是被側夫人逼的!”


    黎萬懷和老夫人集體懵逼了,反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胡說胡說!劉大夫你為何要害我!你是不是被絮容苑的人收買了!”陶氏如今是百口莫辯,一張口就咬人了。


    黎相輕笑道:“劉大夫若說的是假話,那滴血驗親驗出來孩子不是父親的,側夫人便要承認自己與別的男人有染嗎?”


    “我沒有!我沒有!”陶氏要瘋了,怎麽說都是錯的,因為她本來就做錯了。


    黎相安這個時候腦袋裏也一片漿糊了,什麽辯解的話都想不出來,隻看著黎萬懷和老夫人的臉色,心裏惴惴不安。


    黎相依見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娘親也瘋瘋癲癲不知道說什麽了,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書房裏一時間變得十分精彩。


    黎相輕拍了拍手,適時地再加一記猛藥。


    聽到黎相輕拍手,眾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隨後就見顧客拎著兩個人進來了,把那兩人往地上一扔,退到了黎相輕身邊。


    這事是劉大夫出麵做的,陶氏不認識這兩人,但是劉大夫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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