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誇張的話語把遊景殊逗笑,胸腔震動,緊貼著溫琅,讓溫琅不由笑得更大聲。兩天後,溫琅的到一個消息。溫程輝真的出事了。“項進磊把溫程輝睡了。”溫琅和遊景殊說這個事兒的時候,還感覺有點魔幻。遊景殊像是聽到什麽汙言穢語,不悅的皺起眉頭,“怎麽回事?”“項進磊不是廢了嗎?”溫琅的心情也是複雜,當初若是遊景殊家裏沒出事,那他就會被周月蘭嫁給項進磊,他沒嫁成項進磊,溫程輝倒是被項進磊睡了。“是廢了沒錯,然後他心理就變態了,喜歡借助工具玩人。”溫琅解釋道。“周月蘭和溫世侖都鬧上項家去了,說是要項家拿命償呢。”溫琅對溫家的事情,都是抱著看戲的態度,和他沒什麽關係。“你說那天溫娉婷攔著咱們,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事兒?”遊景殊緩緩點頭,“應該是。”溫琅往遊景殊懷裏一靠,把玩著遊景殊修長的手指,說:“那溫娉婷可真是奇怪,她明知道溫程輝有危險,卻刻意挑這個時候來你我麵前做戲。”“我還以為她單是討厭我,沒想到對自己的親弟弟也沒好到哪兒去。”“她那人,隻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遊景殊對溫娉婷雖然不算了解,但從以前和她為數不多的相處中,可以知道她比較以自我為中心。那時候遊景殊隻是以為溫娉婷是溫家的掌上明珠,被人寵著,難免有些嬌縱任性,無傷大雅,現在看來,溫娉婷骨子裏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也是,不過溫程輝應該會有心理陰影吧,也不知道他傷得嚴不嚴重,我聽說他是被人抬出來的。”溫琅頓了頓說:“我倒是沒想到項進磊居然喜歡漢子,這樣看來,他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同性戀。”他忽然仰頭衝遊景殊笑道:“我們倆也是。”遊景殊捏了捏他的臉,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笑容。溫琅拉了拉他的衣襟,遊景殊低下頭來,和他接了個吻。門外的宋綾婉麵色慘白,神情恍惚,片刻後,腳步踉蹌地快速往外走去,不小心踩到了枯枝,發出細微的響聲。“有人。”溫琅猛地坐起來,推開窗戶,隻看見春雨端著一壺熱茶走過來。“春雨,方才有人來過了嗎?”溫琅衝窗外的春雨問道。“奴婢方才看見夫人行色匆匆的往外去了。”春雨回答道。這個答案讓溫琅的腦子空白了十幾秒,心頭頓時湧起一陣慌亂。剛才他和遊景殊說的話,肯定是被聽見了。“把茶壺給我,你下去吧。”遊景殊從後麵走過來,對窗外的春雨說道。“是。”春雨將茶壺遞給遊景殊,便低著頭出了院子。伯爺和伯君一向不喜歡院子裏有人,平時若是無事她們這些下人都會回避。遊景殊一手提著熱茶,一手拉住溫琅的手,牽著他走到凳子前,溫琅像個提線木偶任由他操控。“娘……娘聽見了!”溫琅回過神來,神情慌張的說道。遊景殊很少在溫琅連上看見慌張的神色,他的心尖頓時有點疼,伸手摸了摸溫琅的臉,沉靜的說:“嗯。”溫琅看遊景殊這麽淡定的模樣,不由更加焦慮,“娘聽見了,她雖然一時不明白,但肯定能猜到一二,等她做好心理準備肯定會來問我們。”到那時候,他是漢子的身份就瞞不住了。而他身為男子無法為遊景殊孕育後代,爹娘勢必會讓他們和離,不,不會,為了不讓他被指指點點,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遊景殊納妾。和現代不同,在這裏,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大概是最妥善的解決方法。可是讓他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讓遊景殊和別的女人做那種親密的事情。溫琅的手在不知不覺間,開始發顫。他的心髒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住,逐漸失去血液,又冷又哽。胃部一陣痙攣,溫琅捂住自己的嘴巴,弓起身子。他想吐。“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遊景殊一把抱住溫琅,防止他從凳子上滑落。“嘔——”溫琅幹嘔了好幾下,除了把眼淚嗆出來,別的什麽也吐不出來。遊景殊一隻手抱住溫琅的腰,一隻手在他的背上輕撫,等溫琅的呼吸稍緩,他伸手給溫琅倒了一杯水,兩個杯子來回換,感覺差不多後,將杯子送到自己唇邊,淺嚐一下,確定不燙嘴才喂到溫琅的嘴邊。緩過勁來,溫琅抬手抵住遊景殊的胸口,嗓子有些沙啞,目光卻很堅定,“我可以和你去求爹娘,也可以等他們原諒,或者實在難受,他們也可以打我,打到他們心裏好受點為止,但是我沒辦法接受你納妾,所有的解決辦法裏,我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們倆之間多一個人出來,如果非要走到這一步,那我會離開,但是這不代表我不愛你。”他目光灼灼的注視著遊景殊,“遊景殊,我愛你,很愛很愛,所以我接受不了我們之間有別人,光是想著去嚐試一下,我就忍不住惡心反胃。”溫琅在那麽短暫的時間裏,想過融入這個世界,試著去接受三妻四妾,試著去接受遊景殊有妾室,至少這樣他和遊景殊是在一起的,可是他發現他接受不了,他從靈魂裏排斥這件事,遊景殊是他的愛人,他不容許任何人和他分享,若是做不到,那他寧願不要。他還想說什麽,可是遊景殊一把抱住了他,溫柔的在他耳邊安慰他,“別怕,不會有別人,我永遠屬於你,隻屬於你。”溫琅有些發懵的看著遊景殊,遊景殊忽然將臉湊到他的麵前,說:“蓋一下章吧,蓋下就是你的。”這個動作,讓心慌得和瘋長的野草般的溫琅,倏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