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柳風掣見到兩個小家夥想起自己剛出生不久小侄子, 眼神不由柔和下來。他被扣在平城,連小侄子麵都未見過。柳風掣接過店家給他包好點心, 拿了一份給兩個小家夥,“這裏糖糕味道不錯。”雙胞胎沒有接,而是仰頭看了看二哥遊景玥。遊景玥倒是不和他客氣, 直接接過來, 對雙胞胎說:“和柳二哥說謝謝。”“謝謝柳二哥。”兩個小家夥齊聲說道。柳風掣彎腰摸了摸他們腦袋, “不客氣。”又站直身子對遊景玥說:“你弟弟妹妹倒是比你可愛。”遊景玥不以為意撇撇嘴,“我都十八歲了,不用可愛。”柳風掣見他嘚瑟樣子,活像是隻狡黠小狐狸,眼裏不由浮現出幾分笑意。遊景玥買了些吃食帶著兩個小家夥和柳風掣一起走了一段路,又和柳風掣說明了事情經過, 柳風掣聽到他說,溫琅和遊景殊救了許多災民, 內心感慨萬千。隻有他被束縛在這看似繁華皇都,南疆雄鷹生生被折斷了翅膀, 想到此後餘生他都要被困在這個地方, 柳風掣便覺無望。“真不愧是遊兄, 無論身在何種境況, 都能造福天下。”柳風掣苦笑著搖搖頭,眼裏滿是落寞。遊景玥聽得心頭有些難受,他聽父親和大哥提到過,柳風掣被迫留在平城,說是皇帝喜歡他,想將他留在身邊,加官進爵,實在就是變相軟禁,當做人質。他曾見過柳家軍凱旋,金戈鐵馬,意氣風發,如同草原上最自由鷹。柳風掣應該很難過吧。“你還跑馬嗎?”遊景玥收斂眼底同情,若無其事問道。柳風掣沒想他會突然問自己這個,“跑。”遊景玥聞言,咧嘴一笑,目若朗星,“下次去,叫上我吧。”柳風掣有些意外看向他,眼底情緒變化莫測,遊景玥幹淨麵龐上洋溢著純澈笑意,如同山坡上盛開虞美人,自由又熱烈。“萊麗喀紮克……”柳風掣喃喃自語。“什麽?”遊景玥沒聽清楚。“我們那裏把一種花叫做萊麗喀紮克,春天時候山坡上到處都是,一片火紅,很漂亮很豔麗。”柳風掣解釋道。“是嗎?我還沒見過呢,以後……”遊景玥正想說以後有機會讓柳風掣帶他去看看,複又想起柳風掣此生可能再也回不去南疆。柳風掣看出了他想說話,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一陣詭異沉默中。快走到分叉路口時,柳風掣忽然開口說:“以後你要是有機會去,一定要去看看,很漂亮也很壯觀,你應該會喜歡……到時候,給我帶一朵回來吧,就當我回去過了。”陡然間遊景玥眼眶一熱,鼻間一陣酸楚。這個人根本不屬於這裏,他屬於南疆,屬於自由。“嗯。”遊景玥聲音哽咽應下。柳風掣詫異轉頭,“你……”怎麽哭了?他在無數個夜裏不甘過,憤恨過,卻沒有哭過,男兒流血不流淚,他不至於在夜裏悄悄躲起來哭。可遊景玥竟然哭了,是因為他嗎?柳風掣心裏有點慌,也有點莫名情緒在翻滾,竟讓他想伸出手抱一抱遊景玥。可理智將他拉扯住,遊景玥是個哥兒,如何能隨意抱。半晌後他才回過神,拿出手帕遞給遊景玥,遊景玥吸了吸鼻涕,接過來毫不客氣擦了擦眼淚,再擦了擦鼻涕。悶聲悶氣說:“謝謝。”“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遊景玥沒來由想起這句話,柳家,遊家,包括大快人心徐家,哪個不是皇帝卸磨殺驢受害者。“你們住哪兒?我送你們回去。”柳風掣說。“現在暫住在五皇子府上,等皇上賜宅子下來後,就會搬過去,到時候請你來做客。”遊景玥看了看手裏手帕,臉上一熱說:“弄髒了……我賠你一張新吧。”真是太丟人了,擦眼淚就算算了,他竟然拿柳風掣手帕來擦鼻涕。“不妨事。”柳風掣倒是沒那麽講究。“不行,我賠你兩張新。”遊景玥堅定地說道。柳風掣見他瞪著眼睛,眼尾暈開一抹薄紅,越發襯得他容貌昳麗。遊景玥臉好像長開了,之前在泉溪縣見到他時候,五官還比較稚嫩,現在長開後,容貌越發明豔動人,特別是那雙眼睛,生動又狡黠。“小狐狸……”柳風掣嘴唇囁嚅,低聲自語,沒讓三人聽見。……安胤恒一回家就被溫琅告知,他要蛋糕做好了,高興得他差點蹦起來。“景殊,你夫郎真是個神人。”安胤恒由衷誇讚道,之前他手臂受傷,所有大夫都說以後會落下病根兒,隻有遊景殊聽說了這事,讓人捎了一瓶藥過來。他本意是不想辜負遊景殊好意,才拿來用,沒想到塗上後第二天起來就感覺好多了,一瓶用完後,別說病根兒,根本看不出來以前受過傷,就連給他看病太醫都直呼神奇。後來他才從遊景殊口中得知,這藥是溫琅偶然間得到,量很少,但治療效果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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