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剛一跑出去,聰明就衝了出去,跟在那匹飛奔的馬後麵。“溫琅,你千萬不能有事。”等遊景殊騎著馬趕到的時候,隻看見滿地的狼藉和鮮血,再然後從草堆裏找到了已經昏迷的肖勇,肖勇流了不少血,遊景殊替他上了金瘡藥,這是柳風掣的送的,治療外傷的效果非常好,就是很痛。肖勇皺了皺眉頭,因為疼痛醒了過來。“遊……遊先生……”肖勇的視線模糊,大概能認出來人是遊景殊。“溫琅呢?”遊景殊的聲音冷冽又焦急,肖勇從未聽過他用這樣的語調說話。他強忍著痛說:“他為了引開那群人……往……樹林裏跑了……”遊景殊看向一旁的樹林,對肖勇說:“你先在這兒躺會兒,村裏人估計一會兒就到,我去找溫琅。”肖勇自然沒有異議,遊景殊剛站起身,就看見追上來的聰明。他摸摸聰明的腦袋,從破爛的車廂裏找出溫琅的小毯子給聰明聞。聰明嗅了嗅,立即往樹林裏飛奔而去。遊景殊趕緊追了上去,他麵色冷凝,緊握著拳頭,不斷在心裏祈禱,溫琅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第67章第 第67 章山野的風吹得獵獵作響, 遊景殊站在山坡上, 往下眺望, 入眼是一片漆黑,聰明停在了這裏, 而他在這裏撿到了溫琅的平安符。這是過年的時候,母親在寺廟裏求的, 家裏每個人都有一枚。遊景殊的雙腿發麻,腦子有些運轉不過來,直到不遠處被一片火光照亮, 他才看見遊浩舉著火把跑了過來。遊浩滿頭大汗, 火光將他驚慌的麵容照亮, “溫……溫琅呢?”遊景殊沒有回話,眼神如同冰封一般,沒有一絲波瀾。遊浩仿若一眼望進了一潭死水裏,在冬日的夜裏背脊發涼。“汪!”聰明衝著遊景殊叫了一聲,爪下焦急的在原地踱步。遊景殊知道它是在叫自己去找溫琅,可怎麽找?他死死地捏緊染著血的平安符, 從遊浩手裏拿過火把,“這附近有下去的路嗎?”遊浩聞言一驚, 溫琅滾下去了?他想問,可一對上遊景殊的眼睛, 他又不敢問了, 遊浩抿了抿唇, 說:“有, 我帶你去。”和遊景殊不同,遊浩自幼便生長在這裏,對這附近的環境很熟悉,即便是在黑夜裏,也能熟練地認清道路。樹林裏四周都很相似,遊浩卻能清楚地辨析哪一條路是正確的,哪一條路是他們走過的。聰明跟在遊景殊身邊,時不時用鼻子去嗅一嗅空氣,試探能不能嗅到溫琅的味道。他們從天黑找到天明,全村的人將附近都找了個遍,也沒能找到溫琅的蹤影。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少人還是認為溫琅應該凶多吉少,這樣的高度滾下去,根本不可能生還,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連溫琅的一根頭發都找不到,溫琅到底去哪兒了?疼痛讓溫琅睜開眼睛,碧空如洗,空氣清晰,一吸入肺裏,整個肺部都被洗滌。他的意識逐漸回籠,回憶起自己被人追殺,滾下山坡,在昏迷前他強撐著意誌進了空間裏,然後就不省人事了。還好他有空間,否則現在哪兒還有命在。腿上和背上還插著箭矢,溫琅咬牙爬起來,腿上的箭矢比較容易取出來,可背上的溫琅有點犯難,他根本夠不到,也不敢輕易用靈泉治愈,箭矢紮在血肉裏,根本無法愈合,得先把箭取出來。他爬到靈泉邊,喝了一口靈泉,頓時感覺渾身發癢,傷口正在愈合,渾身也逐漸有了力氣,溫琅用靈泉洗了一下匕首,對著自己的腿劃了下去,豆大的冷汗像是斷線的珠子,不斷的滾落,打濕溫琅的眼睫,令他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嗯……”溫琅咬緊牙關,悶哼一聲,將箭拔了出來,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腿,溫琅眼前發黑,險些暈過去。等緩過來之後,他將靈泉澆上去,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顫抖,身體痙攣。他麵色和嘴唇蒼白,急促的喘息著,衣衫被血水和冷汗打濕透,汗水滑過背上的傷口,溫琅疼得眼冒金星。他大概昏迷了有幾分鍾,再次醒來腿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溫琅摸了摸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背上頂著一根箭,走到果園裏,隨手摘下一顆西紅柿,又摘了些桃子,香蕉,盡量不會讓他費力咀嚼的水果。等填飽了肚子,溫琅才有力氣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空間裏根本看不出時間,溫琅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可不論過了多長時間,遊景殊他們肯定很著急,他得快點回去,背上的箭也需要快點取下來。溫琅悄悄打開空間,外麵一片漆黑,再往下看是一片霧蒙蒙的萬丈深淵,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根本沒有落腳點。他有點愁,這空間不能移動位置,進去在什麽地方,出來依舊在什麽地方,這四周沒有落腳的地方,他出去就是死,而且現在外麵還是晚上,危險性更高了一層。溫琅決定再等等,等天亮後再想辦法。他趴在柔軟的草地上,並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到寒冷,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不斷有能量在往自己身體裏鑽。“難道是傳說中的靈氣?”溫琅喃喃自語,總歸待在空間裏,他感覺自己就算不喝靈泉,身體也在一點點治愈,就連背上的傷也沒有那麽難以忍受了。安靜的休息著,溫琅開始思索起那群黑衣人的來曆,不過他對大安朝的勢力和派係了解得並不多,實在琢磨不出黑衣人是哪家的人手。因為受傷的緣故,溫琅沒思考多久,又沉沉睡去,等再次醒來,外麵已經天光大亮。視線清晰後,溫琅終於在峭壁上看見一顆歪脖子樹,但是這棵樹距離自己的位置還有點距離。溫琅沉吟片刻,回了空間裏,扯了藤蔓編成一根結實的繩子,並在繩子一頭係上木棍,嚐試了十幾次,總算將藤蔓扔到了歪脖子樹上,扯了扯繩子,確定足夠結實後,溫琅緩了一口氣,抬手將滿頭大汗擦去,他背上原本就有傷,不易劇烈運動,可他必須得離開這裏。上一世,溫琅有攀岩的愛好,這些動作做起來於他而言並不是太難,可問題就在於他背上還插著箭,一用力就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