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良又不好直接問, 簡直要把自己憋死了。柳風掣裝傻, 柳俊良又慫,於是兩人就這麽拖到午飯結束也沒能問出來。遊景殊端著飯碗進了臥房喂溫琅吃飯, 一般是溫琅吃過了,他才會吃,一開始溫琅讓他把飯碗給自己, 自己慢慢吃就好, 但遊景殊無論如何都不答應,後來溫琅又讓他自己先吃了再過來喂自己, 但遊景殊怕他餓肚子, 也不肯答應。偏偏溫琅又拗不過遊景殊, 在這件事上,溫琅見識到了遊景殊說一不二的性子。“談生意?什麽生意”溫琅接過帕子擦了擦嘴,疑惑柳風掣能有什麽生意和自己談,他又沒有販賣槍支彈藥。“他說一會兒過來和你談。”遊景殊也沒有多問,又和溫琅說:“你要是不想談,我去拒絕。”溫琅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搖搖頭,說:“不必,我現在精神頭很好,而且我也很好奇他到底要和我談什麽生意。”“你若是覺得不舒服了,記得和我說。”遊景殊順著溫琅抓他袖子的手,握住溫琅的手。溫琅瑟縮了一下,遊景殊手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過來,他的心亂了。“嗯。”溫琅點點頭,抽回自己的手,遊景殊並沒有用力,他一收就順利的把手抽了回來。放在身側的手似乎還殘留著遊景殊手心的溫度,溫琅心裏遽然生出一絲失落,不明緣由。……“你想讓和我合作,把燒烤和冒菜開到南疆去?”溫琅如何也沒想到柳風掣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他以為南疆早就有了燒烤。“是的,南疆條件艱苦,沒有什麽吃食,但是不缺安息茴香,溫老板家的吃食很適合南疆百姓。”柳風掣雖然可以不告訴溫琅,直接派人將這種吃法傳回南疆,但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他做不出來,更何況畢竟這是溫老板想出的主意,不問自用,那是偷。溫琅不禁想起上一世記憶裏的南疆,不知道和大安朝的南疆是不是同一個地理位置。“你們那兒有棗子嗎?”溫琅試探性的問道。柳風掣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話題跳到這個上麵,“有,味道甘甜,你若是喜歡,我讓家裏人給你送些過來。”“那有核桃嗎?”溫琅繼續問道。柳風掣搖搖頭,“那是何物?”溫琅讓遊景殊拿了紙筆過來,將自己記憶裏的核桃和核桃樹畫給柳風掣看,“這便是核桃,是一種幹果,吃了補腦。”柳風掣盯著溫琅的畫的核桃看了一會兒,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說:“我小時候好像看見過。”溫琅聞言,眼睛一亮,激動地說:“太好了!”他動作一大,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靠了回去,冷汗直冒。“讓你別亂動,你非是不聽。”遊景殊擰著眉頭,讓溫琅靠在自己的肩頭。終於緩過來之後,溫琅牽起唇角,抬起手指戳了一下遊景殊緊皺的眉頭,說:“我沒事了,剛才太激動了,沒注意。別皺眉,這裏都快有一條痕跡了。”遊景殊的眉心被他的手指戳著,逐漸展眉。柳風掣站在一旁,注視著他們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恩愛的夫夫,在大安朝很少會有人娶哥兒做正妻,就算娶了家中也會有不少鶯鶯燕燕。他父親和哥哥都是娶的女子,夫妻感情和睦,柳風掣也曾想過,自己以後應該也會娶一位女子,不過現在看見遊景殊夫夫二人,他忽然覺得娶個哥兒似乎也不錯。溫琅緩過來之後,繼續和柳風掣商談,“這兩樣東西,很適合南疆的天氣水土,你們可以大麵積栽種,然後帶出來售賣,到時候有了銀子,何愁吃不飽肚子。”這一席話聽得柳風掣心中大震,他不想溫琅竟然是在給他出主意,讓南疆富裕起來。他怔怔的看著溫琅,猛地站起來抱拳彎腰,對溫琅行了個禮,“多謝溫老板出謀劃策,你以後就是我南疆百姓的恩人,若是有用得著柳家的地方,盡管開口。”溫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擺擺手說:“不必這麽客氣,鎮南王一家鎮守南疆,保家衛國,我不過是出個主意,也沒做什麽,小柳將軍言重了。”柳風掣搖搖頭,說:“溫老板高義。”兩人詳細談了如何栽種棗子和核桃,又該如何運輸售賣,談到最後溫琅說:“我會派人去南疆開店,另外,等到棗子和核桃栽種出來,我這邊先定下一批。”柳風掣一口應下,“以後我南疆願意長期為你提供貨源,不收銀子。”“銀子肯定是要收的,算我便宜些就好。”溫琅雖然也喜歡免費,可那是人家老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他不過是出個主意,就算他不說,想必以後也會有人發現這兩樣東西的價值。柳風掣還想再勸,遊景殊開口說:“就這麽定了,他該休息了。”於是柳風掣被趕了出去。之前柳風掣聽說遊景殊娶了一個哥兒,他和他哥哥都不怎麽看好,但現在看來,是他們倆看走眼了,溫琅不僅足智多謀,而且還胸懷天下,世間多少男子都難以望其項背。柳風掣沒留多久就走了,侯才捷四人隨後也告辭,家裏頓時冷清下來。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過來打探消息,詢問宋綾婉那幾人的身份,大多都是婦人,想要讓自己女兒嫁過去。宋綾婉含糊的敷衍了她們,又說不清楚他們家中可有婚配,總之沒有一句準話,任由這些人自己琢磨去。虞三娘和宋綾婉坐在院子裏做衣服的時候,她碰了碰宋綾婉的手臂說:“我瞧著玥哥兒好像和那位高大些的柳公子關係不錯,一直和人有說有笑的。”宋綾婉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說:“三娘你多想了,小柳將軍過些日子就要回平城了,柳家和我們家關係不錯,認識而已。”虞三娘有些遺憾的說:“我看著他們倆倒是般配,真是可惜了。”宋綾婉笑著搖搖頭,沒有接話,她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她也知道,柳風掣是鎮南王的二公子,如今被桎梏在平城,婚事怕是身不由己,遊景玥和他根本不可能。更何況,雖說遊景玥不差,可到底身份懸殊。“那位矮一些的柳公子呢?我瞧他一直盯著玥哥兒看,還以為自己藏得挺好。”虞三娘說到此不由失笑。“我覺著那孩子看著還不錯,隻是不知道他家裏人是否願意讓他娶哥兒為正妻,我聽景玥的意思,除了侯公子是侯知縣的愛子,其他三位家中都是商賈,如今景玥跟著琅哥兒做生意,倒也算配得上。”宋綾婉細細和虞三娘分析道。“自然是配得上的,玥哥兒的品貌可是少有,你不若問問玥哥兒他的意思,到底還是要孩子喜歡。”虞三娘說到這裏就想起了自家遊浩,她看出了遊浩肯定有喜歡的人,而且應該也在一起了,看他成天傻笑,還以為自己瞞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