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栗的心中也覺不妙,連忙喊道:“陸淵住手!”可一切都為時已晚。……硯清已經在密道洞口守了一夜,他想著再過一個時辰,他們還不從魔絲球內出來,自己就回宗門通風報信。到了淩晨,陣陣困意襲來,畢竟年歲大了,擰不過歲月催人老,無聊的熬上一整夜還是會讓人昏昏欲睡。一個哈欠打到一半,身後忽然發出一陣巨響,硯清的哈欠停在了嗓子眼裏,吞不下去也打不出來。硯清:“……”他小心翼翼的往山洞裏看了一眼,發現懸掛在中間的魔絲球已經炸裂,一個影子極快的在他眼前閃過,鑽進了另一個密道裏。而另外兩個人影,漂浮在山洞的上空。殷栗橫抱著昏死的陸淵,渾身沾滿了破碎的魔絲。若是平時,殷栗肯定潔癖作祟,立即捏無數個淨身決把身上裏裏外外都洗幹淨,可現在卻沒了這個心情,懷裏的陸淵整個皮膚都趨近於透明,隨時都要消散而亡的模樣。不行,要找人醫治……殷栗抱著陸淵就往外飛去,正好撞到了看戲的硯清。“路成大?”殷栗又驚又喜。硯清還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措辭解釋,殷栗忙道,“快幫我醫治一下陸淵”。……陸淵的情況說好不好,說壞又剛好有了長明燈。本是該丟了半條命的傷,可之前硯清取了他的心頭血點了長明燈,到現在還掛著半條命。盡人事聽天命,硯清使了渾身解數醫治陸淵,而陸淵什麽時候醒來就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殷栗把山裏的情況和硯清說了一遍,包括用童男童女血祭,鬼童蕭寶兒的事。硯清停了以後愣了幾秒,又想起山裏的血池和驚恐不已的夏誠,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斷,治好了陸淵以後就連夜回了宗門報告此事。當然,殷栗還提醒他不要打草驚蛇,既然多年隱忍不出的長旭門都做了這種事,對於別的宗門就不得而知了。待硯清離開後,殷栗尋了一處破廟,把陸淵安置在那裏。無論怎麽樣,也要等陸淵醒了之後再做打算。在山洞裏消耗的靈力太大,殷栗便坐到了陸淵旁邊打坐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堂堂殷老祖卻始終沉不下心來,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陸淵蒼白到透明的臉。自己的衣袖又被昏迷中的陸淵抓得緊緊的,想要出去透氣都不成。殷栗內心五味陳雜,索性靠著柱子小憩起來,沒想到還真淺淺睡了過去。廟外一條銀河橫跨夜空,樹葉隨著秋風閃爍,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睡夢中的殷栗似乎看見了陸淵小時候,總愛用那清澄渴望的眼神望著自己,小心翼翼地伸出小肉手,試圖去牽他的衣角。“師尊,我們永遠不分開好不好。”陸淵第一次說這樣的話。殷栗記得,自己的回答。“好。”……嘴唇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殷栗微微睜眼,對上了陸淵的眼神。或許是因為剛才魔絲球裏的原因,陸淵的瞳孔還微微放大,整個眼睛黑白分明,透過星光,殷栗都能從他的眸子裏看到自己。或許是剛睡醒,身體居然沒有排斥陸淵。還輕啟嘴唇,隨他吻去。第63章 前夕劍宗, 謖正峰。謖正峰在處於各大宗門正中,是整個中原最高最陡的山峰,劍鋒便建在了這樣的山巔之上, 周圍都是雲海翻滾, 似乎進入了仙境一般。遠視遠方的山峰, 隻見一群仙鶴翩翩而來。一塊巨石橫在兩峰之中, 甚至可以隨著風的吹過輕輕搖晃,隨時都要掉落深淵的模樣。就算如此, 也能看幾個劍宗弟子,在上麵紮著馬步,絲毫不動。秋日大比就是在劍宗舉行。林南盛和吳緣終究還是沒能等到殷老祖回來,隻得帶著衡坤宗的弟子先前往謖正峰去。陸木勝帶著仙重門的人和他們一同前去,一路上都像烏眼雞似的瞪著林南盛和吳緣, 似乎這樣就能把殷老祖和陸淵瞪出來似的。吳緣被盯得發毛,再也忍不住的抱怨起來, “陸長老,我不是把情況都告訴你了麽,瞪著我也無濟於事啊。”“哼,你就不該回來, 應該跟著他們。”陸木勝冷哼一聲道。聽著外麵的傳言, 似乎自己的侄兒真的和這老不死殷栗有一腿一般,若吳緣那廝跟著他們,或許他們還肯收斂一點。吳緣還想還嘴,卻被林南盛攔下, 他抬頭看了看前方, 林南盛緩緩道,“我們到了。”謖正峰就在眼前, 麵前是一個寬闊、平整的台階,像是從雲層裏伸下來的天梯,合著秋日的暖陽,呈現出一種氣勢磅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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