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格局沒有問題,那名負責長房子的築基修士,花了幾天將土房子修飾了一番。


    如此一來,磅礴大氣,精致典雅,兼而有之。


    兩名煉氣修士也沒有閑著,留出來的門窗在築基修士對房屋進行修飾時,已經就地取材逐漸完善。


    到門窗全部安裝妥當,那名築基修士對房屋進行了石化,天舞峰的建築從最初的土黃色,猶如上漆一般,變成了山石一樣的深灰色。大約土質略有差別,石化後,還很有野趣的自帶條紋。


    最後對方將一套防護陣盤,埋在了天舞門的正殿之內,一道五彩靈光從如今天舞門的正殿,往四周蔓延,站在天舞門內,就連靈氣都變得更加穩定了。偶爾還能看到一道靈光從建築物上一閃而過,在眼底留下一條微型彩虹。


    如此,房子修好,天舞門的十二塊靈晶便少了一半。但,天舞門的各位也終於不用擠在正堂了。


    當晚,楊海和楊嵐便挑了客卿院的一間小院住了進去。


    白秋雲和陸子期同齡,兩人決定一起住。


    魏憶曉是雲哲公子當初交給烏長柳的,自然跟著烏長柳住。


    宛晚和餘重錦都還小,又是女孩紙,跟著宋璽住了同一個小院。


    顧盼就眼巴巴瞅著孟染,兩儀就學著顧盼眼巴巴瞅著孟染。


    孟染本身還挺喜歡小孩兒,更何況是顧盼這樣又安靜又乖巧伶俐的小孩兒。孟染這邊朝著顧盼伸出左手,右手便被兩儀給牽住了。


    孟染想說,你牽著我幹嘛,自己去住客卿院。


    孟染還沒說,兩儀已經委屈巴巴道:“我想跟你住。”


    兩儀不可能和楊氏兄妹一起住,自從上次一戰,現在的楊海看到兩儀,便像被什麽蟄了一樣,就差繞著兩儀走了。


    大家都知道是兩儀的衣服上有古怪,但反正他們對兩儀沒有惡意,也沒有引發過任何凶殘的功能,又都說好了不提兩儀修為盡失之事,便都當作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沒人特意去說這個事情。


    但是,孟染還是看得出來,大家對兩儀,還是多了份小心翼翼。


    讓兩儀一個人住這麽個大院子,確實有些空曠。最後孟染到底沒忍心,把這一大一小,都牽進了他看好的那間院子。


    第31章 禦植宗尋人


    天舞門的眾人在忙著安置自己時,一行和那名薑姓法修一樣身著迷彩色長衣的禦植法修,在之前大戰之處停了下來。


    一名看起來十五六歲的禦植少年停住腳步,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道:“大師兄,薑師兄的氣息在這裏斷了。”


    那名中年男子應了一聲,手中往腳邊上灑出一把種子,不多時,眾人所在的地麵,就被一種帶著扁菱形硬質葉麵的植物,整個翻了一遍。被烏長柳翻地掩埋的幾件破爛法衣,無所遁形的出現在了這幾名禦植法修的麵前。


    幾件法衣被藤蔓扯開,那名膚色帶著些青黑的中年法修道:“沒有看到薑師弟的法衣。”


    那名大胡子中年法修道:“再找。”


    少年將自己手中的數條紅色藤蔓從手中放了出去,五六根紅色藤蔓在那名薑姓法修最終喪命的地方來回繞圈,大胡子法修指揮自己的硬質葉麵植物將那塊地方掘地三尺,卻什麽都沒有找到。


    另外一名一直沒有說話的女法修,將自己腰間的藤蔓也放了出來,那根藤蔓上每隔尺餘就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結,那些結在離開女子的腰部之後,均咧開了一條縫隙,露出鋸齒般的開口,和內裏一條腥紅蛇信一般的長舌。


    數條長舌這那些法衣上吮吸舔舐了一番,那名女法修道:“這裏一共有八個人的血氣,其中七個死了。”


    “找那個活著的。”大胡子法修吩咐道。


    少年和女法修都露出抗拒的神色,最終卻什麽都沒說,禦植少年將自己的紅色藤蔓,和女法修結裏的長舌絞纏在了一處。少年和女法修均發出一聲悶哼,隨後那名女法修麵上泛起薄紅,到那名少年開始粗重喘息時,女修終於吟哦出聲:“是一名…嗯…女子,修為…啊……煉氣大圓滿。”


    兩人的藤蔓終於分開時,少年和女法修都像是經曆了一場交歡。


    大胡子法修對少年道:“能找到線索嗎?”


    少年喘息著沒有說話,那五六條紅色藤蔓已經開始遊動,隻得片刻,其中一根藤蔓挑著一小塊星光蟒蛭皮的衣料,浮出了地麵。


    ——


    兩儀坊來了一群禦植法修,之前有築基修士坐鎮的各派開設演武台時,就聽說有一名禦植法修,名聲大噪。


    如今有築基修士的各派都已經撤離兩儀坊了,這群身上、腰上、頭發上都冒著點兒綠植,據說是七星海禦植宗的法修,出現在兩儀坊,讓各個小派都有些緊張。


    當然,有天劍門鎮守的兩儀坊,這些法修就算看起來凶神惡煞,也不可能做出當街殺人之事。


    但是,當鄭錦心聽說他們正拿著一塊巴掌大的,會閃光的蟒蛭皮衣料,四處打聽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時,便知道情況不妙了。


    鄭錦心自己不過煉氣初期修為,就算這些人此時不動手,待半個多月後納新會結束,他們也隻會死無葬生之地。


    然而還沒有來得及走脫,鄭錦心和隗招弟就被對方逮住了。


    “這衣料你們都給誰做過衣服?”鄭錦心看著那塊巴掌大小,四周都是被撕扯到斷裂的痕跡時,整個人都在發抖。


    那是星光蟒蛭皮,這星光蟒蛭皮隻有他們家有,而他們家也隻賣給過天舞門。


    那名臉色顯得有些青黑的法修,沿著雙·腿遊出了兩大圈讓地麵都滋滋出聲的腐藤:“你也不必如此不好意思,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隻是過來跟你確認一下。”


    鄭錦心看著綠結中遊出來的紅色長舌,在隗招弟的身上遊·走,渾身冰涼。


    那女修卻生怕他還不夠掙紮,笑道:“你到底是要全情義呢,還是要兒子?我們這些植物,若是不用靈力控製,放任自由生長才會出事。植物的天性嘛,到時候就算天劍門找來,也不算違規呢。”


    鄭錦心的眼瞳都募然一縮,最後一撇頭道:“天舞門。”


    那女修將那些綠結紅舌都抵在了隗招弟的肚子上,又道:“聽說貴派和那個天舞門關係較好,你可知道天舞峰怎麽走啊?”


    兩儀山五百多山頭,均按照靈脈排序,具體的位置除了交好之人,便隻有仙盟登記之人知曉。仙盟登記的資料都屬於仙盟的管理機密,自然不會讓這群外人知曉。


    隗招弟看著鄭錦心快要妥協的神色,緩緩搖頭,急道:“當家的……”


    話還未說,隗招弟就發出一聲慘叫:“啊!!”


    還不太顯懷的肚子上,頓時冒出了五六個血色的圓斑。


    “住手!我帶你們去!”鄭錦心話音落,之前抓得緊緊的拳頭,一拳打在了身後的山石上。弱質書生一般的青白色皮膚上,頓時綻開了四朵血色肉花,支楞出四根白色掌骨。


    “當家的……!”隗招弟眼中的淚水終於滑了出來,是因為痛,也因為心痛。


    那名少年看著鄭錦心和隗招弟夫婦,神色間有些不忍。


    大胡子法修見狀,對那少年道:“你去押著那男人帶路,免得還沒走到,就被你董師兄的法藤把人給吃沒了。”


    那女修則道:“既然夫妻情深,你們便一起吧。”將肚皮上破了幾個窟窿的隗招弟推到了鄭錦心懷裏。


    弱肉強食之事每日都在發生,山道旁邊就算有路過之人,也要權衡一下自己的實力,是不是夠做一回英雄。


    如今兩儀坊內築基修士都已經撤離,這群強人中甚至有煉氣大圓滿的修士,大多數便也隻能看看作罷,甚至一部分人連看都不敢看。


    鄭錦心看著一步一個血腳印的隗招弟,除了心痛便是茫然,他甚至不知道,他把這群人真的帶到天舞峰,隗招弟又是否能活下來。


    天舞門的新防禦法陣被觸動時,天舞門一眾大小,正在弟子院內教授三小舞姿。


    看到滿身是血的鄭錦心和隗招弟,孟染都驚呆了。


    等看清羈押著鄭錦心和隗招弟的人時,宋璽和烏長柳對視了一眼,已經猜到了會是什麽事,隻是沒想到竟然會牽連到旋針派。


    看到天舞門,這群禦植法修很是豔羨了一番,那名臉色青黑的中年法修道:“沒想到,區區幾個煉氣修士,竟然能占得這般山頭,早知如此,門派爭奪戰的時候,我們也應該來試試,設座別院也是好的。”


    趁著幾人還在觀察天舞門,那名少年法修將鄭錦心和隗招弟往前一推,道:“既然老老實實帶路了,便饒你們一條性命。”


    鄭錦心和隗招弟朝著天舞門的大門跌進去時,那女法修喝道:“誰說饒他們性命了!”


    數個綠結已經飛起,卻被那少年的紅色藤蔓“啪”一聲給抽到了一旁:“今天少讓我看見你這鬼東西,惡心。”


    宋璽已經趁此機會,將鄭錦心和隗招弟兩人帶入了防禦陣法內。


    烏長柳上前一步,站在陣法內對幾人道:“不知諸位,今日來此,有何要事?”


    兩派人士還沒見麵,就已經有人見了血,好好說話大約是不可能了,宋璽也壓根兒沒有準備讓他們進來說話。


    那名大胡子法修道:“我禦植宗薑師弟,之前跟幾個體修走了,那幾個體修死在了貴派的手上。所以想來問一問,我們師弟呢?”


    對方這樣的問法,很微妙。


    宋璽和烏長柳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名薑姓法修是兩儀殺的,更確切的說是那件法衣殺的,而且殺的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現在的兩儀就連修為都沒有,也不存在功法的問題,這就意味著,天舞門其實可以抵死不承認。


    宋璽道:“回程時我們和七星海的七個體修起過衝突,但並未見過什麽法修。”


    那大胡子法修問道:“果然如此?”大胡子法修手上拿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星光蟒蛭皮,正是當時那名體修抓破的那一小塊兒。這衣料和烏長柳等人身上的一模一樣。隻有宋璽,因為回程時那件長衣被抓破,此時雖然還踩著高跟長靴,上身卻是之前的玄禦衣。


    宋璽眼神輕蔑的看著那片碎片,反問道:“七個體修也不過抓破了這麽點兒衣料。沒有記錯的話,此次兩儀坊來了一個禦植的法修高手,論戰三十未有敗績。貴派的師弟若是真的在,我能隻損失這點?”


    這樣的說法,讓那行禦植法修很是受用,那女修已經笑道:“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


    轉而對那大胡子男修道:“師哥,說不定,薑師弟在那裏失蹤,真的是個巧合呢?”


    那大胡子男修沉吟了片刻,道:“希望如貴派所言,告辭。”帶著他們的一群人,拔腿就準備要走。


    宋璽卻忽然一聲厲喝:“站住!”


    態度強硬的對那大胡子男修道:“貴派傷了我的朋友,就這樣走掉,是不是太不客氣了?”


    那大胡子男修哼笑出聲:“我堂堂禦植宗,若不是這裏是兩儀山,有天劍門在此,我會跟你一個煉氣期修士坐鎮的門派講客氣?”


    “更何況,就他這樣賣友求命的,就是我禦植宗,也懶得跟他做朋友。”說完這句話,對方便帶著自己的師弟師妹轉身走了。


    第32章 來跳廣場舞


    待那群人走遠了,宋璽眼神示意烏長柳將大殿的門都關起來,才鬆了一口氣。


    對方作勢要走,卻腳跟都未動,其實是試探。若人果然是他們所殺,便該巴不得對方速速離去。


    她出聲留人,才是一個門派被人無端冒犯該有的態度。


    剛才若有一個字,或一個態度不對,現在可能就不是這個結果。


    宋璽當然不怕對方這五個人,她怕的是這五個人背後的禦植宗。能以宗相稱,對方的門派就不會小,至少也是有金丹修士坐鎮的門派。現在對方走了,隻希望兩儀的殺招,確實如他們所想,並不能讓對方追查到什麽痕跡,否則,天舞門休矣。


    當然,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那薑姓法修,該殺還是要殺。否則,他們連現在站在這裏的機會都沒有。


    等心中的那陣驚顫平複,宋璽才看向如今跪在天舞門正殿上的兩個人。


    鄭錦心看到宋璽看過來,滿麵愧色的垂下了頭。


    “叩”、“叩”、“叩”……


    那雙極具特色的高跟長靴,隨著主人的步伐,一聲聲敲在石質地板上,不輕不重,不急不緩。


    卻如同等待審判的鍾聲,一聲一聲敲在鄭錦心的腦中。


    “鄭掌門,”宋璽出聲了:“今日之事,我便是就此斬殺兩位,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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