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叫朱朱,叫哥哥。”豬豬?這是啥名字。


    蕭流醉認真的看著他,來了一句,“朱哥哥。”


    一隻烏鴉飄過,留下了六個黑點點。


    腦海中猛然出現一隻長著豬頭笑起來傻裏傻氣的天蓬大元帥。


    “叫哥哥!沒有朱!”


    “朱朱哥。”


    左言無奈了,你愛叫啥叫啥吧,讓他獨自一人去廁所裏冷靜冷靜。


    一邊撕扯草紙,一邊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就是帶孩子嗎,就當提前養娃了。


    他媽知道肯定會很感動,他都會哄孩子了。


    “朱朱你尿尿不脫褲子嗎?”


    左言僵住,慢慢回頭,蕭七歲從欄板的縫隙中把腦袋伸了進來,好奇的看著他。


    深吸一口氣,“把頭拿出去!”


    過了一會兒,二人同時沉默。


    蕭流醉把手也從欄板中伸了進來,扯住他的袖子,一臉無辜加懵逼,“拿不出去了。”


    左言:……我特麽是該弄死你還是應該弄死自己。


    蕭七歲來到客棧的第一天,他損失了一個廁所的門板。


    左言身上背著一個以臭暈了為借口,扒在他身上不起來的蕭七歲,在店裏轉悠了一圈,吸引了大批的目光,最後被路過的魏老頭趕了出去。


    “領著娃上外麵玩去。”


    綠竹放心不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左言發現他身影,衝他招了招手。


    “我怎麽看著你有點眼熟。”


    綠竹說,“我曾經在醉玉坊偽裝過一次小倌。”


    左言撓了撓腦袋,他有點印象,好像還給過錢,好幾百兩呢。


    “醉玉坊還在呢嗎。”


    綠竹回答,“醉玉坊是無一閣的情報機關之一,無一閣易主,醉玉坊已經是普通的青樓。”


    還真是物是人非。


    路上碰到有賣糖葫蘆的,吆喝的好聽,山楂個大又紅,糖漿包裹的晶瑩剔透。


    左言看著都想吃,掏錢買了三根。


    他們三個一人一根糖葫蘆,大男人也不怕人笑話,直接在路上吃。


    蕭流醉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綠竹手上的,臉上就差寫著我不開心四個字了。


    綠竹拿著手中的糖葫蘆,不知道是該吃還是該留著。


    左言這邊半根已經消滅了,回頭一看兩個人都沒有動。


    “不好吃?”


    蕭流醉連忙咬了一顆,“好次。”


    看著口齒不清的主子,綠竹很自覺的落後兩個人幾步,距離不會太遠,又聽不到二人在講什麽。


    左言說,“你慢點吃。”


    蕭流醉吃的嘴角粘上了糖漬,左言看著看著,鬼使神差的撚起來放進自己的口中。


    好像是比他的甜,這做糖葫蘆的師傅太偏心。


    回頭一口咬在山楂上,眼前一片黑影,口中的山楂被人咬走。


    蕭流醉砸吧砸吧嘴,“朱朱的更好吃。”


    路上的行人,老板,擺攤的,算卦的,買菜的寂靜了一瞬。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兩男子竟然毫不避諱親在一起!


    左言從他們的表情中已經猜到了他們要說的,這個時代雖然不避諱斷袖分桃,卻不能擺在太陽底下。


    “朱掌櫃真是風流。”


    左言拍來繼續噘著嘴過來的腦袋,看向說話的人,同樣是開客棧酒館的,看著他的眼神帶著另一種意味。


    左言看了看他酒樓的名字,十分禮貌的回了一句,“賈老板這麽閑,看來生意興隆?”


    叫興隆客棧,可早就不景氣了,其他人沒憋住笑,賈老板臉色更難看。


    左言在笑聲中牽著動手動嘴的蕭流醉走遠。


    蕭七歲噘著嘴嘟囔著什麽,轉過拐角眼神淡淡的回頭瞥了一眼。


    這麽多年了,左言對子自己的敏感身體已經習慣成自然,但是這玩意兒堪比毒‘癮,精神擊不垮,身體不聽話,說的就是他。


    所以他從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自己‘照顧’自己,晃悠著經過了一家玉器店。


    店老板笑著在門口道:“朱掌櫃,你要的那套玉器已經打造好了,要不今兒個拿回去?”


    “麻煩玉掌櫃了。”


    “不麻煩,不麻煩。”


    左言想起自己買的那套東西不太適合現在的蕭兒童看,所以讓他在門口等著。


    “別亂跑,我很快回來。”


    蕭流醉手中還拿著草根糖葫蘆,依依不舍的看著他進去。


    左言跟著老板上了二樓,“朱掌櫃,你看著還有哪不合適,我讓徒弟帶回去重新做。”


    左言瞄了一眼就關上了,“不用了,我很滿意。”


    這麽多年,他的下限早就丟到了角落裏種蘑菇,現在已經是一片蘑菇園了。


    左言本以為係統會接他的話,沒想到卻是一片安靜。


    “係統?你已經兩天沒說話了。”


    係統:“哦。”


    左言納悶,“你這是咋了。”他都感覺的到,係統要是有臉的話,絕對是一臉懵逼。


    係統:……他的目標突然智商變小,到底是哪出了問題,是不是他問題,還是外界的原因……


    左言感覺到它又混亂了,索性不搭理它,跟著老板下了樓。


    本應該在門口蹲著的某個人不見了。


    “剛才那個紅衣服的男人呢!”


    店小二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好脾氣的朱老板發脾氣,嚇了一跳,“我剛才看到他好像去正街了。”


    左言馬上跑去正街的方向,楊柳鎮混雜著不少的江湖人士,那家夥長的那幅樣子,心智還小孩,萬一被拐走了怎麽辦。


    “前麵好像出事了?”


    身邊的人都在向一個地方走去看熱鬧,邊走邊討論發生了什麽。


    左言皺眉,跟著人流一起過去,還沒走進,就聽到‘美人兒’這倆字。


    步伐急促的扒拉開人群,中間的一幕直接讓他怒氣值爆表。


    蕭流醉身上那件他早上親手挑選的紅衣,一個領子歪到了肩膀下,露出精致的鎖骨,然而那張臉上卻還是懵懂的樣子。


    他身邊圍著幾個混混,臉上露出不懷好意。


    “這要是送到明月樓得賣多少錢?”


    “最少幾百兩銀子,就是這頭發掃興,看他那樣,不會是個傻子吧。”


    左言拳頭攥的嘎吱響,左右看看,從身後的賣貨郎手中借了條扁擔。


    小混混的手剛想要去拉紅衣男人,就被狠狠的拍在地上。


    “誰他娘的……朱老板?”


    後幾個字都變了音,這絕對是嚇的。


    朱老板不恐怖,但是他們店裏那幾個人,當初他們鬧事,都在醫館躺了半個月之久。


    左言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著他的扁擔一個沒放過。


    “啪!”


    “老子的人也敢碰!膽肥了!”


    “啪!”


    “我都舍不得說他傻,你們還敢說!”


    “啪!”


    “信不信老子把你們賣到明月樓!”


    周圍看熱鬧的都不自覺的捂住下麵,這朱掌櫃的,看著賞心悅目,下起手來,真狠。


    有好事的人喊,“就他們這長相,賣了也沒人要!”


    左言最後狠狠的來了一下,扁擔經受不住力道,折斷成了兩半。


    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左言冷冷的看著地上呻‘吟不止餓幾個人。


    ‘“吹了燈,都一樣。”


    小混混頓時驚恐,爬著想往外跑,左言冷哼,回頭就見蕭流醉沒心沒肺的跑過來,吧唧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朱朱你真厲害。”


    左言冷著臉給他的衣服拽上來,把露出的一半鎖骨包裹的嚴嚴實實。


    媽了個波的,他還沒看夠呢,讓別人瞅著了。


    從幾個小混混身上踩了過去,左言拉著蕭流醉直接回了客棧。


    上樓後嚴肅的問他,“你剛才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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