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道:“兩間客房。”


    出門在外不能委屈自己,一張床倆人得擠成什麽德行。


    蕭流醉扯著他的衣袖,表情委屈,湊到他耳邊,“沒有王爺在身邊,我晚上睡不著。”


    店小二見兩人湊在一起,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他在二人身上多看了幾眼,仔細看,就看到了白衣公子耳後的紅痕。


    愛睡不睡,睡不著出去偷點啥,這不是你強項嗎。


    瞥了一眼店小二,瞅啥呢,沒看過啊。


    敲敲桌子,“帶我們上去。”


    店小二頓時低頭,“好嘞,兩間天字號客房!”


    蕭流醉失望的歎了一口氣,隨後抓起他的手,十指交叉。


    左言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大庭廣眾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左言的房間在天字三號房,蕭流醉的在天字六號。


    “怎麽離得這麽遠。”


    店小二一邊道歉一邊道:“武林盟虞家的大小姐比武招親,去林州的路上隻有鎮上這幾家客棧,我們客棧雖然偏遠了些,但是可是這方圓百裏最好的客棧,您……”


    左言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沒錢,有金葉子。


    隨手摘下蕭流醉的錢袋,從裏麵拿出一塊碎銀子扔給店小二,“你都知道什麽?比武招親什麽時候開始?”


    蕭流醉坐在一邊扯著他的手指,從第一根數過去,在手心裏摩挲著。


    店小二一愣,“昨天就開始了,聽說要連續三天,公子們也感興趣?聽說那虞美人長的傾國傾城,重要的是,虞家在江湖上的勢力不小,誰要是能娶了這虞家小姐,就一步登天了……”


    左言揮揮手讓他下去打洗澡水上來,蕭流醉等人走後,直接從身後抱住他。


    “放開。”


    “不放。”


    宛如一塊狗皮膏藥,咋拽都拽不下去,左言動作一用力,蕭流醉就會眉頭皺起,臉色說白就白。


    他頓時顧不得許多,“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


    他剛才的力氣是不是大了。


    蕭流醉擠出一絲笑意,“沒事。”然而那副表情就是在說,我要疼死了。


    左言懊惱,扶著他坐下,一邊解開他的衣服,上麵的疤痕還非常清晰。


    這人的體質特殊,一點傷就不容易好,更何況還深中劇毒。


    他脫衣服的時候,蕭流醉就在哼哼唧唧,左言也搞不懂他到底是毒發的疼,還是傷口疼。


    “哪疼?我去拿藥。”


    他出門的時候,神醫給他拿了一瓶止疼藥,要是疼的不行,就吃一顆。


    蕭流醉一把拉住他,抱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陣蹭。


    一邊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這疼,王爺給揉揉。”


    左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身上不安分的爪子。


    奶奶個爪的,白讓人擔心。


    “王爺對那個什麽虞美人感興趣?”


    左言道:“比武招親,神偷蘇軻應該不會錯過這麽一場熱鬧的盛宴。”


    之前在馬上,蕭流醉問了他三個問題,讓左言啞口無言。


    “王爺知道是誰偷了折鮫扇嗎?”


    左言道:“誰。”


    蕭流醉回答道:“神偷蘇軻,年少成名,至今從未有人抓到過他,這人有一個習慣,凡是偷盜貴重物品,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個木牌。”


    說著手心一翻,一個刻著蘇字拇指大小的木牌便出現在他手中。


    左言:……之前你藏哪了。


    蕭流醉一邊摟住他的腰,感覺到手心下勁瘦的腰身,愛不釋手。


    “蘇軻近日在林州出現過一次,王爺,你知道去林州的路怎麽走嗎?”


    左言:容我看看地圖。


    係統:“看也沒用,你畫的地圖恰好和林州相反。”


    左言佩服自己:“我簡直就是個明燈。”完美的避過了正確的路線。


    而蕭流醉的第三個問題,就讓左言徹底沉默了。


    “神偷蘇軻擅長易容,你分得清誰是蘇軻嗎?”


    左言拍掉他鑽進衣服的手,瞧把你能耐的,去樹上叉會兒腰吧。


    洗過澡後,左言上’床休息,一天都在馬上顛簸,他得大腿肉都被磨破了皮,後知後覺的終於感覺到了疼。


    一邊給自己塗著藥,一邊哀歎,“我的肉我的皮,我嬌嫩的大腿根。”


    係統安慰他,“沒事,想想明天後天大後天你還得騎馬,就不覺得疼了。”


    左言手上的動作一抖,“我覺得現在不單單腿疼了,心都跟著疼了。”


    係統:“找目標給你揉揉。”


    左言沉默了一會兒,“我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係統也跟著沉默了,兩隻突然想起,隻要一疼,左言的身體就會特別敏感。


    夜裏,蕭流醉趁著夜色潛入進某人的房間,就被眼前的一場美景吸引住了目光。


    衣衫半解的美人半遮半掩的身體呈現在他麵前,蕭流醉舔了舔嘴唇,從腰上抽出一條熟悉的不得了的鞭子。


    今晚的月色正好。


    “王爺,需要幫忙嗎?”


    男人的輕笑聲在房間中響起,左言見到他手中的東西,內心一陣草泥馬奔騰,這玩意兒不是讓他扔了嗎?從哪搞回來的!


    蕭流醉走近他,身上還有些淡淡的水氣。


    ……


    門上的紙被戳開一個窟窿,一根吸管從外麵插進來,左言正咬牙忍耐自己的聲音。


    一淡淡的煙霧從細管中流出,飄散在屋子內,蕭流醉正舔著他肩膀上的紅痕。


    一直等到左言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兩個人才倒在床上。


    門外的人聽了一會兒,直到確定屋子裏麵一點聲音沒有才推開門,幾個漢子才大搖大擺的進來。


    “這兩個人怎麽這麽久才暈,不會出了什麽問題吧。”


    “三娘的藥什麽時候出過問題,你就知道大驚小怪,這兩個看穿著打扮就知道,說不定就是什麽公子哥出來瞎溜達,那些江湖人兜裏沒有幾個大子兒,咱們這個月能不能吃上肉可就指望這兩隻肥羊了。”


    月光下,眉頭一臉小心的男人赫然就是之前的店小二,湊近了床鋪,看到兩個男人半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已經陷入沉睡。


    “娘的,這男人和男人也能搞到一起,你還別說,剛才聽著他的叫聲,我他娘的都想找個男人試試了。”


    “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一刀一個,屍體扔狗舍,他們的錢你們兩個一個大子也別想著吞,我去樓下看看。”


    一個腳步聲下樓,房間內還剩下了兩個手持大刀的人。


    店小二本想快點解決,卻被拉住了肩膀,“我來。”


    店小二一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想幹什麽,索性走到門邊,“老六,你快點,別讓三娘等著急了。”


    男人粗聲粗氣,“行了我知道了。”


    說著目光中就露出**’邪的笑容,粗糙的大掌伸到了左言的眼前。


    下一刻,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蕭流醉出手的速度太快,左言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頭顱在他麵前飛了出去,噴血的屍體因為慣性還退了兩步。


    臉頰上滴落了一滴紅色,被一隻手輕柔的拭去。


    蕭流醉站起身,低頭親吻了一下他的唇,“稍等我一會兒。”


    說著人就走了出去,留下一具頭屍分家的屍體,還有躺在床上的左言在房間。


    左言:帶我一起走吧,別把我和屍體扔一起啊!


    你還搞得這麽血肉模糊的,一點美感都沒有!


    係統不讚同他的觀點,“切口很平整,美感十足。”


    左言:……你吃錯藥了吧。


    過了一會兒,左言發現自己好像能動了,**對他沒作用了。


    下了床穿上衣服,繞過地上的屍體推開門出去。


    一股子血腥味縈繞再在鼻尖,越往下走,越濃鬱。


    兩邊房間的門開著,左言側頭看了看,發現地上都躺著一具或者兩具屍體。


    一路往下,屍體越來越多,死狀也越來越慘,缺胳膊斷腿,腦袋離身體八丈遠。


    左言:這是殺人還是碎屍,搞的和恐怖片現場一樣!


    走到大廳,就見蕭流醉手中拿著一把長刀,而他麵前的人被攔腰斬斷,內髒散落一地。


    左言:我想吐。


    係統:我也想。


    左言:你別汙染我精神世界!


    係統:我沒控製住。


    殺人有時候隻是一個詞語,親眼見到血肉模糊的屍體,氣味衝擊著鼻腔,視覺刺激著雙眼,左言還是沒忍住,扶著旁邊的樓梯幹嘔了幾下。


    在對方一身血衣走過來的時候,左言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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