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即便是要做我的監護人,也沒有一條「一定要隨時跟在森茉莉身邊」這樣的規定吧?”


    “這是首領交代的。”他打開了冰箱,從裏麵拿出了兩罐啤酒,丟給了我一份問道,“你可以喝酒嗎?”


    “我還沒到二十歲。”我邊說邊打開了啤酒罐子,雖然沒有到日本的法定成年年齡,但這樣的規定對於黑手黨的人來說又何足掛齒?


    “這幾天我給你寫的信,你都沒有回。”織田作一麵喝著啤酒,一麵淡淡地說,“是工作很忙嗎?”


    “不,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我被關起來了。”


    他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繼續抬頭喝著啤酒。


    “你就不感到奇怪嗎?對於我其實是森茉莉這件事。”我在二人這種尷尬的氣氛中猶豫了半晌,緊握著啤酒罐的右手也因為緊張的緣故稍微滲出了汗液。


    “不啊。”他很幹脆地否定,“我很早就見過你的照片了。”


    “什麽?”我一臉不解地看向他。


    “雖然知道你就是首領的女兒,但是你竟然和太宰同歲——這一點的確是我沒有料到的。”他說完轉過頭來打量了一下我,對我說,“對於你的年齡這一點……說實話我確實有些訝異。”


    “……所以你還真的把我當成了小女孩啊。”我搖晃著手中那剩餘的啤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就這樣,織田作為了履行他監護人的義務,便光明正大地住進我家裏了。森鷗外給我準備的房子很大,有很多剩餘的房間,因此多住一個人並不構成很大的問題。


    但是……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異性住在一起。總而言之還是有諸多不便。


    嘛,至少一日三餐不用擔心了——我這麽安慰著自己。


    但是第二日我就發覺我和織田作之助的口味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紋絲不動地站在織田作給我準備的麻辣燙麵前,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十分呆滯。


    “怎麽了?不合胃口嗎?”


    “呃……那個,”我顯得有些扭捏,“我吃不了辣的。”


    坐在餐桌上的織田作有些訝異地抬起頭來看向我,“太宰也吃不了,這一點你倒是和他挺像的。”


    ——隻可惜其他方麵一點也不像。


    我在心裏默默地吐槽。


    但是感覺有人如果說自己和太宰治像,我並不會把這當做是一種誇獎。


    我站在冰箱麵前,忽的想起自己離開家裏這麽久,裏麵應該沒東西了才對。


    於是又隻好無奈地再把它關上。


    “我買了蛋糕。”織田作在這時很好心地提醒道,“咲樂很喜歡吃蛋糕,考慮到這一點就在想你會不會也需要。”


    ……啊哈、原來是這樣啊。


    但是一聯想到他買蛋糕的理由,我感謝的話語又噎在喉嚨裏,最終被我吞了下去。


    我拿出了蛋糕,將它擺在了餐桌上後,端正地坐了下來。


    合攏了雙手,我嘴裏淡淡地道,“我開動了——”


    蛋糕的品種是苦中帶甜的提拉米蘇,在白色的奶油中混雜著深咖啡色的咖啡粉,即便是品嚐到甜蜜的同時苦澀的觸感也一直縈繞在我的舌尖。


    這種味道就像是黑暗和光明交織在一起的存在。


    我不知為何條件反射地看向了麵前的織田作。


    正義與邪惡相互交融在一起的存在?我忽然感覺這樣的形容對於織田作之助來說很合適。


    雖然身為港口黑手黨裏的一員,但是秉承著旁人都無法理解的「從不殺人」的奇怪原則。不僅如此,還用自己的錢財撫養了數名因黑手黨的行動而喪失了雙親的孤兒。


    從這些事跡來看,他無疑是個好人。


    但是這樣的人為什麽要加入港口黑手黨呢?明明知道這裏是充滿著邪惡與陰謀的組織,明明應該知道這裏永遠和死神相勾結在一起。


    ——黑手黨就是因欲望而生的,而欲望本身就是醜陋的。


    正當我對著蛋糕暗自思襯之際,織田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今天換了衣服啊。”


    “哎?”


    被他這麽一說,我才條件反射地低下頭來觀察了一下自己身上所穿的這件衣裙。怎麽看都是樣式很普通的米色棉麻裙子,不過倒是省去了洋裝的累贅和工作服的拘謹。


    “……沒注意呢。”我苦笑著說,“因為趕時間的緣故,所以就隨便從衣櫃裏挑了一條了。”


    “嗯……你穿這種衣服比較好看。”


    “啊?”


    “我的意思是說,”他看向了我,一臉認真,“這種風格的裙子比較適合你。一身黑的樣子和你的外形格格不入。”


    “啊哈、是這樣嗎?”我尷尬地笑了笑。


    也許在織田作心裏,像我這種幼/齒的長相和如同搓衣板一般身材的身材,還是穿那種五彩繽紛的泡泡公主裙最合適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我需要留言qaq


    身為重度懶癌患者,學一門新的語言對我來說簡直是煎熬。——來自正在學日語掙紮的某金。


    另外開啟第二卷啦~本來這篇文就不算很長~


    我似乎看到了完結的曙光【bushi


    ☆、(二十四)


    [1]


    今天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不,某種意義上應該是在太宰治手下受苦受難的第一天。


    織田作把我送到辦公樓樓下之後,就對我說:“白天對你的監護工作確實無法進行,但是如果是太宰在你身邊的話我也比較放心。”


    ……但是你明明在說“放心”這個詞語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所以這是怎麽回事?


    “好的,你的工作也要加油。”


    “以及,如果真的有緊急情況的話……”他搖了搖自己手臂上的藍色手環,我才反應過來。


    我低下頭瞥了一眼圍在自己纖細手臂上的運動手環,雖然說是做成了運動手環的樣子,但實際上是用來聯絡的機器。


    隻要一方按下了手環上的按鈕,另一方的手環也會震動,這樣自然也就知道對方那邊一定是出了什麽狀況。


    我微笑著和織田作說完“拜拜”之後,便一臉苦逼的轉身走進了辦公大樓的大門。


    織田作是底層的員工,而且負責的又是打雜一類的事務,所以他的辦公大樓和幹部大人太宰治的自然不是同一幢。


    站在門口的廣津柳浪遠遠地就瞧見了我,微微彎下腰來對我鞠躬以表尊敬。廣津柳浪從前代首領甚至大前代首領開始便是港口黑手黨的「百夫長」,他身上的這種謙卑儒雅氣質也是著實令人敬服的。


    ……反觀站在他身旁的太宰治。


    “哎,這種麻煩的東西到底是誰發明的啦,真的超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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