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歸不解,可還是點頭:“加油!”


    他卻不知,他與淨初這般夜不歸宿,是多麽的曖昧,以至於後來,他成了全碎葉城最大的話題人物。


    因為天色已晚,兩人便施展了輕功,一路往那處走去,走在當年魂歸與子衿暈倒的密林中,便聽到不遠處罵街的聲音。


    “老子都跟你說了,這東西煮了便不好吃了,你非得煮,你醫術沒我兒媳婦厲害,廚藝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長得還沒我兒媳婦漂亮,性格還不如我兒媳婦溫柔,老子卻與你相處了上百年,晦氣,真他娘的晦氣!”


    “找死!”


    噗!


    子歸與淨初皆沒忍住,想不到這兩老寶貝吵架這般喜感。


    清虛老人與青山老人一早便發現了他們的氣息,也不管他二人是不是在嘲笑他們,青山接著挑釁:“老子就喜歡看你恨老子,又幹不死老子的樣子!”


    “哇,師公,您這句話說得真是帥!”子歸頂禮膜拜中。


    淨初無奈翻白眼:“我師公是昆侖上的長老,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那怎樣,他還不是與老子這等神經一樣的人物過了一輩子?”這話說得……


    子歸無言以對!


    清虛這人即便幾百歲,依舊秉承著能動手絕不動口的理念,一出手便將兩孩子送到屋簷下,而後便開始打得不可開交。


    子歸與淨初閑來無事,便拖著腮幫子看他們打,子歸悟性高,與崇睿一般對武學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見兩人打得精彩,便跟著學。


    青山與清虛兩位老人打架,沒有個七天七夜沒有美食誘惑是分不開的,看到半夜,玩了一天水的子歸終是受不住了,便回到小屋。


    卻見昏黃的燭火下,淨初斜靠在原木欄杆上,她頭頂有清虛種植的不知名綠色植物,開著一朵朵小小的紅花,一朵花剛好落在淨初的發髻上,給她平添了幾分嫵媚。


    見她睡得沉,子歸沒忍心打擾,便悄然在燈下打量她,沉靜宛若嬰孩一般,睡得猶自香甜,也不知是夢見什麽,淨初的唇角彎彎,笑容甜美得勾人心魂。


    子歸伸手戳了一下她粉嫩的臉頰,隻是輕輕一戳,便起了一個紅紅的印子,子歸當下便心疼了,伸手輕輕的撫在淨初的臉頰上,感受到暖意,淨初在子歸手心裏蹭了蹭,囈語道:“混蛋,帥有個屁用,那也是混蛋!”


    呃!


    敢情,她夢裏的人是我呀!


    想到這裏,子歸便笑得梨渦圓圓,他擰著淨初的臉頰,淨初迷迷糊糊睜開眼,伸手便是一耳光。


    子歸一時不防,被打了個結實,他哭笑不得再掐一把:“淨初,小初兒,你嫁給我好不好?”


    第200章流氓壓倒地主吧


    啪!


    子歸再次被閃了一耳光,淨初迷迷瞪瞪的指著子歸的鼻子破口大罵:“來人,將這淫賊給本郡主關大牢!”


    子歸摸了摸被淨初打得紅腫的臉,磨著牙想將她抓起來理論一番,可見她安靜得宛若孩子的睡顏,竟左右比劃,如何也下不去手。


    哎!


    幹脆將她抱起來,放到屋裏的榻上去,讓她睡得舒服些吧!


    翌日,子歸醒來後,循著香味便去廚房尋吃的,昨日晚膳吃的早,這會兒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卻見廚房內,淨係著褐色圍裙,正揮舞著鍋鏟做飯。


    那兩打架的老頑童,一人提著一隻清蒸螃蟹吃的正歡,見子歸進來,青山連忙伸出油乎乎的胖手招呼他:“小子歸,來來來,淨初丫頭煮了海鮮粥,剛出鍋的。”


    子歸勾唇笑著坐到位置上,卻見青花瓷的的碗裏,白的粥紅的蟹青的蔥花,美得宛若昨夜燈下的淨初。


    子歸竟有些舍不得吃了。


    “傻小子,不比你母親做的差,趕緊吃,吃完檢驗你昨夜學了多少工夫!”原來他們不是隻顧著打架而已,早已發現子歸在偷學。


    “諾,師公!”子歸正要喝粥,卻關切的問:“初兒,你吃了麽?”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淨初的小臉便酡紅,竟看都不敢回頭看子歸一眼:“吃……吃了,你們快些吃吧!”


    說罷,丟下鍋鏟,頭也不回便跑了出去。


    子歸原本不大在意,可見淨初悶頭跑回房裏,關門聲大得隔著老遠便能聽見,子歸便會心一笑,心說,這粥可真是,好吃!


    之後幾天,子歸便被清虛與青山兩人輪流打,打完了淨初也不與他說話,卻做了許多子歸喜歡的食物給他吃。


    少了與他鬥嘴,淨初覺得這般相處挺好,子歸卻像病了一般,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這日,子歸拉住正要逃竄的淨初,柔聲問:“那日,你……”


    “我什麽都沒有聽到,什麽都沒聽到!”淨初說罷,便甩開子歸的手,像避瘟疫一般的避開子歸。


    子歸哭笑不得:“這小笨蛋,我說什麽了我,你就沒聽到,不打自招!”


    待他們從海邊小屋回到碎葉城後,迎接他們的便是墨兒特大號的黑臉,外加特刺耳的冷哼!


    翌日,碎葉城大街上。


    “墨兒,那日我給你送來的海味兒怎樣?”


    “哼!”


    “墨兒,我帶你去海邊吧,可好玩了?”


    “哼!”


    子歸淡笑:“我要告訴聘婷,像你這種娘們,我可不能將表妹嫁給你!”


    墨兒的臉爆紅:“我還看不上趙聘婷那狠丫頭呢?”


    話說,趙家那丫頭還頗有幾分當年她母親的風采,不愛琴棋書畫,偏愛刀槍劍戟,跟著張曉芳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打架也與墨兒不相伯仲。


    更是實力嫌棄墨兒長得太妖豔,作為母親,曉芳不知反省,還與聘婷一起笑話墨兒,墨兒恨不能掐死一個一泄心頭之恨。


    “你看不上誰?”身後,高大的白色戰馬上,坐著一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手裏的金鞭舞得啪啪作響。


    她的長相咋一看,與慕子衿眉目中有些相似,雖然有英氣,可畢竟身子單薄,有一股靈動之氣,一雙鳳眼盼顧生輝,可眼神中卻藏著一抹犀利,這樣的神色矛盾卻又和諧,加上她一身銀色鎧甲,倒是有幾分英武之氣。


    馬車內,趙由之撩開簾子,柔聲道:“婷兒,不許與你師哥這般說話!”


    “丞相大人,您這是?”因為趙由之穿著官服,子歸便規規矩矩的叫了丞相,沒敢撒歡叫姑父。


    “提親!”趙由之溫柔的看著子歸,淡聲道。


    嘖嘖嘖!


    “姑父,您這是要尋覓第二春呐,您就不怕我姑姑弄死您?”子歸正經不過三秒鍾。


    趙聘婷搖頭冷笑:“上趕著送死的!”


    “子歸,你這張嘴便亂說的毛病,要何時才改?”


    天啦!


    子歸與墨兒互看一眼,而後子歸泥鰍一般的滑進馬車,卻見子衿淡笑著坐在馬車裏,眸色藹藹的看著他。


    因為是在宮外,子衿未曾穿繁複的宮裝,隻一身簡單的淡藍色羅衫,手裏拿著一本醫書,端莊的坐著,看著子歸笑。


    “母親,您與姑父同乘一輛馬車而來,難道就不怕我父皇那千年醋缸精掀了您的藥圃?”子歸這般說著,可臉上卻十足的幸災樂禍。


    “你呀,若是你父皇在,你又該受罰,十八了,還吊兒郎當,你父皇十八歲時,已是鎮守一方的將領,是北征軍的軍魂。”子衿伸出食指點了點子歸的額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子歸不以為意:“孩兒我也是弟弟妹妹心中的靈魂人物,不信您問墨兒!”


    子衿撩開簾子,對墨兒招手:“墨兒,這一路讓你受累了!”


    墨兒妖媚的眼波流轉,上了馬車之後,便用淡淡輕愁的語氣道:“皇後娘娘客氣了,墨兒倒是不辛苦,就是可憐了人家淨初姑娘,好好的一個大姑娘,被殿下一番攪和,現在都變成碎葉城的負心女了。”


    “墨兒,是不是兄弟?”子歸怒。


    “自然是的!”墨兒淡笑:“關鍵時刻,就是要插兄弟兩肋全是刀!”


    呃!


    沒想到玩鷹的被鷹啄了眼,子歸心裏那個氣啊,可他好歹也是崇睿的兒子,當著他母親的麵,他也不好收拾墨兒,隻是在心裏想:“不給小爺我等著,我送你一份大禮。”


    子衿早已習慣他二人鬥嘴,柔聲對聘婷說:“婷兒,直接去定北侯府!”


    “諾!”趙聘婷一夾馬腹,馬兒得得得便往定北侯府走去。


    馬車上不時傳來趙由之爽朗的大笑,還有子歸與墨兒鬥嘴的聲音,倒是子衿,像個局外人一般,看他倆鬥嘴。


    “皇後娘娘,您是來抓我們回去的麽?”這是墨兒比較關心的問題,他可不想回家帶孩子!


    “嗯,算是吧!”子衿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什麽算是?


    這個回答子歸與墨兒自然是不滿意的。


    “我與表哥此次前來,是來提親的?”子衿淡笑著看子歸又看墨兒。


    墨兒勾唇壞笑,子歸默!


    “母親,您不是給我提親來了吧?”


    嗯?


    見子歸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子衿放下書,淡聲道:“你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也求人家嫁你了,還要怎樣?”


    求親?


    墨兒心中的八卦魂被勾起來,他危襟正坐,挑眉八卦:“子歸,你什麽時候求親的,說來與我聽聽?”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提著刀,拿著麻繩,將你從你家偷出來,綁上……”


    子歸的話被墨兒打斷,他冷冷的剜了子歸一眼:“再胡說八道,我還有好些事沒與皇後娘娘說呢!”


    隻有在這個時候,墨兒才有了幾分墨影的影子,平日裏便活脫脫是曉芳的翻版,八卦又熱血。


    子歸撩開簾子飛身上馬,摟住聘婷的腰道:“婷兒這些日子可想打人?”


    想!


    聘婷回答得斬釘截鐵!


    子歸便對聘婷耳語了幾句,兩人話未說完,墨兒已經從裏麵衝出來,提著子歸的衣領便往侯府飛去。


    “那是我的女人,下次你再敢與她這般親近,我便告訴淨初姑娘,你是何等的卑鄙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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