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景的眼眸更是紅得滴血!


    “春風笑?”忽然,子衿顫抖的指著橫梁處打開一條細線的樓板門,冷聲喊道。


    雖然隻是看見一雙眼睛,可那幸災樂禍的眼神。子衿隻看一眼,便已經確定她是春風笑。


    春風笑?


    崇景順著子衿的視線往上看,忽然從腰上取下軟劍,狠狠的往橫梁上刺上去,俯臥在上麵的春風笑見崇景來勢洶洶,連忙朝旁邊滾去。


    崇景飛身起來,將小門打開,伸手便抓住春風笑的衣領,狠狠的將春風笑砸在地上。


    “嘭”的一聲,春風笑被摔在地上,頓時便口吐鮮血。


    她坐起身來,伸出舌頭嫵媚的舔了一下唇角的血線,嬌媚的說,“想不到堂堂的大月皇帝,竟淪落到要靠強暴,才能得到心愛的女人。”


    不過,春風笑心裏卻是萬分得意的,她恨不能崇景狠狠的,用最殘暴的方式占有慕子衿,她就想看看,到那時,那些男人,是否還是覺得她是最好的。


    “你來作甚?”即便當時在京都他差點就殺了春風笑,可是再見她,崇景卻依舊已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的姿態。


    春風笑把玩著自己塗著紅色蔻丹的長指甲,饒有興趣的說,“閑來無事,就想來看看,慕子衿這個賤女人,會不會死,卻沒想到,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找死!”崇景眸色陰冷的說著,他可以傷害子衿,哪怕將她弄死。


    可是,他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她。


    春風笑笑得嫵媚,她煙視媚行的走到崇景身邊,“是啊,我就是找死!”


    哀莫於大於心死!


    死,又有何懼?


    崇景抱著子衿後退了兩步,眼神冷厲的看著春風笑,耐心已然用磬。


    “春風笑,你來了,趙文修呢,他為何沒有露麵?”子衿淡淡的看著春風笑,眼底一片薄涼。


    “趙文修!”崇景咬牙,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


    自從趙文修反將一軍,崇景無時無刻不想殺他而後快,可趙文修逃得很快,他去到趙家時,趙文修早已離開。剩下一屋子的丫鬟仆役,還有何氏。


    崇景一怒之下殺了趙家所有人,一把火燒了趙相府邸。


    三年內,先是睿王府京郊的避暑別苑被一把火燒光,接著就是睿王府府邸被燒,接著是慕家家破被燒,而後是禮王府被屠殺,再後來,就到了趙文修趙相。


    京都的百姓心生懼意的看著這一切,一再審視崇景的為人。


    “你,跟了趙文修?”崇景冷冷的,用森然的目光看著春風笑,可他的表情卻十分平和。


    可春風笑卻最怕崇景這樣子,以他捉摸不定的性子,說不定下一刻,便是殺招。


    果然……


    春風笑剛這般想著,崇景便出手了,隻是他出手的對象,確是子衿!


    他伸手解了子衿的腰帶,將腰帶撕成兩半,將子衿的雙手反綁在身後,而後綁住她的雙腳,“慕子衿,等著,我殺了她,就再也沒有人能打擾我們!”


    子衿憤怒的看著崇景,恨不能吃崇景的肉,喝崇景的血!


    而崇景,卻笑著站起來,用軟劍指著春風笑,“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朕便成全你!”


    “嗬嗬,你說過,隻要你得到了大月江山,我就是你的皇後,崇景,你自稱朕,卻將我們的諾言忘得一幹二淨。”春風笑還是那麽嫵媚的看著他,絲毫畏懼都沒有。


    “哼!”


    崇景嗤之以鼻,“朕的皇後,永遠都隻能是慕子衿,你?不配!”


    言落,崇景便發動攻擊,他的長劍像靈活的蛇一般,往春風笑的心口遊過去。


    “哈哈哈!崇景,你真可悲,你心心念念要將大月皇後的後位留給她,可她卻隻在意崇睿給的一切,不管你多麽努力,你在她眼裏,你永遠是個齷蹉無恥,對嫂嫂存著非分之想的混蛋,無恥的混蛋。”


    春風笑說著,說著,淚便流了下來。


    她沒動,崇景的劍刺上來時,她就用那種怨毒的眼神看著崇景,看得崇景手一偏,劍刃從春風笑的手臂劃過。


    “你為何不躲?”春風笑貪生怕死,崇景心裏十分清楚,可她這是怎麽了,居然連躲都不躲一下?


    子衿也很驚訝,難道春風笑是專門來赴死的麽?


    看著她子衿忽然有幾分同情,連死都不怕,想來也是心灰意冷到了極致,早已心如死灰!


    “我為何要躲,當初你騙我為你所用的時候,曾發過誓,此生都會對我好,若是食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如今你辜負了我,而現在又驚雷陣陣,我就想看看。食言的人,會不會真的遭天打雷劈!”


    春風笑還是笑著,笑得嫵媚而又多情,就像很久以前,子衿第一次見她一眼。


    “你放心,我不會遭天打雷劈,我會得到慕子衿,我會在她跟崇睿的床榻之上春風一度,而後我帶著她回大月,讓她坐在我身側,接受萬民膜拜!”


    “崇景,你無恥!”


    子衿雖然心如死灰,可是崇景當著春風笑的臉,這麽折辱她,她心裏還是不平,還是氣憤。


    尤其是,他想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對付崇睿,這讓子衿心如刀割,對崇景更是恨到極致。


    看著子衿痛苦的樣子,春風笑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如今,就算死,我心裏也是快活的,慕子衿,你越痛苦我越快樂,尤其是看著他傷害你,我就覺得心裏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了,哈哈哈哈。”


    瘋子,都是瘋子!


    子衿絕望的臉,被窗外的閃電照的慘白。


    崇景舉著長劍再次朝春風笑攻去,“誰也不許傷害她!”


    隻有我可以!


    可這一次,春風笑卻巧妙的躲過了崇景的攻擊,她一邊回擊崇景,一邊說,“我忽然不想死了,我就想看看,若是崇睿知道慕子衿被你強暴之後,他還會不會要她,而你,會怎樣被崇睿殺死!”


    “你做夢!來了,就別想活著從這裏走出去!”崇景是下了殺手的,每一招都致命的攻向春風笑。


    春風笑武功不俗,與崇景纏鬥之時,還有閑暇分心用暗器攻擊子衿,崇景憂心春風笑真的傷害子衿,連忙放棄攻擊,改成抵擋春風笑的暗器。


    春風笑見崇景分神,欲跳窗逃走,可崇景卻快速移步到窗口,軟劍橫在窗口處,若不是春風笑身段柔軟,瞬間下腰躲過了崇景的長劍,現在,她已經身首異處。


    “想走?沒那麽容易!”崇景看著驚魂未定的春風笑,笑得殘忍而魅惑。


    “莫非,你也想與我春宵一度?”即便驚魂未定,可春風笑的笑容依舊美得扣人心弦。


    可她的美,永遠也打動不了崇景已然被慕子衿填滿的心。


    子衿坐在角落裏,心裏暗自祈求,希望青山老人或者清虛老人從天而降,將崇景與春風笑都殺了。


    “你也配?”崇景冷冷的睨了春風笑一眼,而後接著說,“告訴我趙文修的下落,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饒你一命。”


    哼!


    “崇景,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天真爛漫,一心想要得到愛情的小女子麽,我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切,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情,任何!”春風笑終於露出了憂傷的神情。


    “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崇景說罷,便開始攻擊春風笑。


    春風笑取了鞭子與崇景對打,她知道,這一切崇景是鐵了心要殺她,所以再也不敢輕敵,使出渾身解數阻擋崇景。


    啊!


    一個不慎,春風笑的肩頭便被崇景刺了一劍,鮮血泊泊的從傷口處流出來,帶著腥甜的氣味,迷茫了整個屋子。


    “你若在與我纏鬥下去,崇睿可就回來了!”春風笑知道,她若在不采取措施,自己今日勢必要死在此處。


    聽到崇睿的名字,崇景的眸色一涼,“你放心,崇睿在榕城接受大月將士的朝拜,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除了趙文修,誰也救不了你!”


    可是,趙文修又如何會來救她?


    春風笑奮力抵抗,可畢竟功夫不如崇景厲害,漸漸地便開始顯現軟處,身上各處也被崇景刺傷,那身玫紅色的妖豔衣裙,在鮮血的浸染下,變得詭異而淒美。


    崇景殘忍的勾唇一笑,“春風笑,你不是想看著我如何強暴她的麽?給你個機會,你慢慢的看著吧!”


    言落,崇景忽然跪在地上,平行的朝著春風笑滑動過去,在春風笑來不及躲閃的情況下,軟劍從春風笑的下顎處,狠狠的貫穿了她整個脖子,軟劍的另一頭從她後脖子上露出來,滴著血珠。


    春風笑伸手捂住傷口,不敢置信的看著崇景的手,而崇景,伸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而後柔聲說,“你一定要張大眼睛看清楚,看我是如何寵愛她的!”


    接著,他殘忍的拔出帶血的劍,春風笑的脖子上,便多了兩個血窟窿,鮮血像瀑布一般從她身前流出來,流下去。


    啊!


    子衿驚聲尖叫,她眼睜睜看著,終於知道,崇景到底有多麽的殘忍。


    春風笑跪在地上,瞪著眼珠子,似乎還是無法相信這一切,可這一切,卻真實的發生了!


    她的手無力的垂下,口中含含糊糊的說著,“魂……魂……魂歸!”


    而後,停止了呼吸,完結了她罪惡的一生!


    窗外,掙紮了許久的大雨,終於稀裏嘩啦的下下來,如瓢潑一般,打得外麵的樹葉劈裏啪啦響。


    “崇景,她曾那麽愛你,你如何下得去手?”子衿沒想到,當年那個說起崇景便一臉熱切的女子,竟這般被崇景殺死了。


    崇景殘忍的笑,“我一直那麽愛你,你不一樣對我殘忍?”


    言落,他走過來伸手解開綁住子衿雙手雙腳的腰帶,看見子衿手上的勒痕,他的眸色變得異常柔軟,輕輕的替她揉著。


    他難得平和下來,子衿也不敢反抗,就這般任由他握著手,兩人都沒有說話,已經死透了的春風笑瞪著眼珠子看著他們,場麵詭異卻又意外的和諧。


    難得的靜謐時光,沒有劍拔弩張,也沒有歇斯底裏,愛恨情仇都藏在孤寂的靈魂深處,他不過是一個男子,而她也隻是一個女子。


    這樣的關係,剛剛好!


    所以,崇景舍不得打破這樣的平靜,若是時光能為他停留在這一刻,那麽,就算從此就這樣守在她一個人的身邊,他也覺得滿足。


    哪怕……


    再也不要那如花似錦的江山萬裏!


    “子衿,若是我不以崇景的身份,那年天香樓的偶遇,我不離開,你會不會也像如今愛崇睿那般愛我?”


    崇景問得小心翼翼,子衿的手輕輕的顫了顫。


    人生,哪裏有那麽多假設?


    這話,子衿無法回答!


    她看著崇景,柔聲說,“不管你是誰,隻要你心存善念,與我情投意合,或許……”


    嗬嗬!


    崇景笑了,他握著子衿的皓腕挨著她身邊坐下,“沒有或許,我從被父皇拋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心存惡念。”


    “你知道麽?”崇景把玩著子衿的腰帶,柔聲說,“當年殺我父皇時,看著他眼裏深深的無助,我覺得好痛快,能這樣溫柔的殺死他,也是我作為兒子,能給他最好的歸宿。”


    他,承認了?


    他竟然真的承認,他殺了明德皇帝,殺了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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