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位與病魔抗爭之時,京都有人用王妃入營大做文章,作為丈夫,我不願她在被人詬病,是以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軍營之中。”崇睿說完,便靜靜的站在高太愛上,獵獵風聲吹起他深藍色的袍角,讓他肅殺而又溫情。


    “王妃恩德,屬下等沒齒難忘,惟願王妃幸福安康!”數萬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喧天的聲響傳遍了錦州城。


    之後,整個大月國都流傳著一句話,娶妻當娶慕子衿,賢良淑德世無雙!


    子衿的風頭,蓋過了當年她母親的美名!


    結束了巡防營的安撫工作之後,崇睿便領著子衿一行人回到了睿王府。


    趙傾顏得知今日子衿便能回來,早早的便守在門口翹首以盼。


    直到馬車停在門口,她才抹著眼淚從府中走了出來,一看見子衿便摟住一通痛哭。


    趙傾顏素來最是端莊,這般當著大庭廣眾的麵抱著子衿痛哭,顯然也是憂心到了極致。


    子衿心有不忍,雙膝跪地,深深的叩拜,“母親,女兒不孝,又讓母親擔憂難過了!”


    蓮姨抹著淚珠兒勸道,“小姐,小主人這些日子定然未能好好休息,小姐還是趕緊讓小主人回府整頓一番,吃些東西休息一下,看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對對對,你想吃什麽,母親與你做去?”趙傾顏抹了眼淚,將子衿扶起來。


    一說到吃,子衿竟有種想流口水的衝動,“母親,我什麽都想吃!”


    子衿一句茴香似的回答,惹得在場所有人哄堂大笑,一時間子衿九死一生的悲愴也被衝淡。隻餘淡淡幸福滋味。


    “哎喲,你看去趟軍營,都把我小主人餓成小茴香了,趕緊的,去洗個澡,熱水都給小主人備好了,你洗漱一番,便有的吃了!”


    說著,便讓茴香伺候子衿洗漱去了。


    崇睿跟著一道回了琅琊閣,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對唐寶公公說,“唐寶,去得月樓將他們家好吃的各色菜各色點心都打包一份回來。”


    唐寶捂嘴偷笑,“王爺這是要養胖王妃呀!”


    “貧嘴!”崇睿老臉一熱,故意板著臉嚇唬唐寶。


    唐寶卻從來不懼崇睿冷臉,甩著拂塵拉著茴香便走。


    茴香愕然,“公公,我要去伺候我家小姐梳洗!”


    “你家小姐有你家姑爺伺候,你瞎湊什麽熱鬧!”說著拎著茴香便走。


    茴香後知後覺的羞得直跺腳,“王爺真是流氓!”


    唐寶大笑,“過幾日你便知道,你們家剛哲大哥哥流氓起來,指不定比王爺更甚!”


    兩人的話順著春風傳到剛哲耳中,剛哲麵無表情的站在琅琊閣門口,一如往常一般,懷抱破雲刀。


    守門!


    子衿被崇睿扣著纖腰一路回到琅琊閣,軟趴趴躺在地上拿尾巴扇風的撕狼一聞到子衿的氣息,立馬打了雞血一般的站起來,圍著子衿撒歡。


    子衿溫柔的摸了摸撕狼的頭,“撕狼,你乖不乖!”


    崇睿不由得想起子衿不在家時,撕狼各種找麻煩搗亂的樣子。


    “撕狼,出去!”


    撕狼完全沒有聽見崇睿說話一樣,繼續圍著子衿打轉,子衿輕笑,“撕狼定是餓壞了吧!”


    其實她好餓!


    “待我休息休息,明日給你烤羊肉好不好?”子衿對撕狼倒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以待。


    崇睿不由得吃味,“你就知道關心它!”


    “我伺候王爺梳洗,可好!”子衿回頭,哄孩子一般的哄崇睿。


    崇睿嚴肅的睨了子衿一眼,“一同洗!”


    “王爺若再這般無狀,子衿便去琉璃閣住幾日!”昨日他那般欺負,子衿簡直沒臉見人,今日有母親在,若崇睿在這般……她便真是沒臉見人了。


    崇睿一聽子衿要回去琉璃閣,便沉眉怒目,“你敢!”


    “……”


    子衿也不說話,拉著撕狼轉身欲走。


    崇睿急忙扣住子衿手腕,“去梳洗,我讓唐寶去得月樓訂了好吃的,待會兒大家一同用膳,熱鬧熱鬧!”


    有時候崇睿不禁覺得奇怪,明明子衿性子恬淡,可她卻十分在意用膳的氣氛,喜歡大家一同用餐,隻要大家一起用膳,她總是特別開心。


    子衿聽到崇睿的話,果然十分開心,主動拉著崇睿的手去洗漱。


    崇睿心裏不禁想,日後太平了,定要與她多生幾個孩子,讓她再也不必看著別人一家子熱熱鬧鬧,自己卻冷冷清清。


    有了子衿的警告,崇睿果然規規矩矩與子衿洗漱完,兩人牽手出門,就見唐寶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說,“王爺,宴席擺在琉璃閣,就等王爺與王妃了!”


    兩人去到琉璃閣的時候,果然已經坐了滿滿兩桌人,剛哲茴香芷水崇智杏兒和影衛們,就連假裝抗議失蹤的墨影與曉芳都已經出現。


    趙傾顏沒見清虛老人與青山老人,便問崇睿,“王爺的師傅與那位清虛前輩怎麽沒與你們一道過來?”


    曉芳不甚在意的說,“那兩老頭打架去了,他們被關在錦州巡防營那麽久,早憋壞了,估計一年半載都不會出現的,我們可以開吃了麽?”說到最後,曉芳有些苦哈哈。


    看見這麽多美食卻不能享用,難受!


    “母親請!”崇睿現在叫母親叫得比子衿還順口。


    趙傾顏感歎的笑,“不必拘禮,大家一起動筷子!”


    說著便夾了一塊醬牛肉放在子衿碗裏,心疼的說,“你看你,都瘦了!”


    子衿微微一笑,“多謝母親!”


    然後便隻顧著吃,趙傾顏與蓮姨見她胃口大好,又心疼又開心,一個勁兒的給她夾菜,崇睿也不時夾些子衿喜歡的菜放到她碗裏,子衿來者不拒的竟都吃了下去。


    熟悉子衿飯量的茴香看了看曉芳,曉芳看了看蓮姨,蓮姨看了看趙傾顏,都驚訝於子衿的飯量,倒是崇睿,見她吃得開懷,心疼之餘,便不停的給她夾菜。


    “王妃,軍營的生活雖然清苦,可也不至於將你餓成這般……”曉芳的話沒說完,便被墨影敲了一筷子,“吃飯!”


    他可不想曉芳說什麽話再惹崇睿!


    以崇睿那腹黑的性子,指不定真在新婚夜將兩人分別派到不同的地方去執行任務!


    曉芳見崇睿麵色不鬱,趕緊閉嘴,可子衿還是羞紅了臉,她放下筷子說,“也不知怎麽回事,最近總是餓得慌!”


    說著,兩頰的顏色更深了些。


    崇睿夾了一塊鍋塌茄子放在子衿碗裏。柔聲說,“別理他們,這是得月樓新來的大廚做的,你嚐嚐可好吃了!”


    趙傾顏與蓮姨互看一眼,深覺崇睿這般細致對待子衿的樣子,與平日冷若冰霜的樣子大不一樣,深深為子衿開心。


    子衿看了看滿桌子人都盯著她看,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被崇睿冷冷的掃了一眼,所有人都低頭繼續吃飯,誰也不敢再看子衿一眼。


    “吃飯!”崇睿說著,直接將菜送到子衿嘴上。


    子衿架不住他冷厲的目光,便小小的咬了一口,可剛咬一口,便口齒生香,忍不住又吃了一口,然後便停不下來了。


    崇睿倒是極喜歡看子衿這般模樣,看她吃東西,崇睿便覺得心裏快活。


    吃完後,子衿便覺得疲乏,崇睿見她困頓,也不許她走路,打橫一舉,便將子衿摟在懷裏,一路穩穩當當的回到琅琊閣。


    子衿這一覺,睡到午夜時分才醒來。


    她醒來時,便見崇睿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拿著書,半躺在榻上看書呢!


    子衿往窗外看了看,“王爺,天黑了麽?”


    崇睿見她醒來,便放下書問,“餓了麽?”


    崇睿不說還好,一說子衿還真就餓了,“王爺,我最近這食量大得有些不尋常,我……”


    崇睿剜了她一眼,對著門外喊,“唐寶,去將飯菜給王妃端過來!”


    “諾!”一直守在外麵的唐寶,一聽說子衿醒來,趕緊去端飯菜。


    “我聽剛哲說,你日日夜夜熬著看醫書寫藥方,筋疲力盡之後,自然是需要進補才能恢複,我又不嫌棄你,想吃什麽便吃什麽,不想做的,便讓唐寶去得月樓給你買!”


    子衿甜絲絲的笑,“王爺這般寵著,我要是吃胖了,可如何是好!”


    “胖些有胖些的韻味!”崇睿三句話不到,便將子衿往他的坑裏帶。


    子衿依舊不察,坐起身來整理儀態,然後便拉著崇睿一同去吃飯。


    崇睿見她吃得香,也不由得跟著她吃了些,兩人吃好之後,崇睿便說,“唐寶你也下去休息吧!”


    “諾!”唐寶收拾完碗碟之後,便躬身退出了琅琊閣。


    子衿剛吃完,便找了本書一邊走一邊看,這樣有利於消食。


    崇睿坐在桌案前,看著嬌小的子衿在屋裏來回走動,那些子衿不在的日子裏的寂靜空虛,此刻被她填得滿滿的。


    子衿看了一會兒,發現崇睿還支著頭看她,便走過來坐在崇睿身邊說,“王爺,您要是累了便去歇息吧,我剛醒,得再看會書消消食!”


    崇睿將握著子衿的纖腰,輕輕一提,便將子衿抱到懷裏,不懷好意的說,“我知道更好的消食方法,不必這般累!”


    子衿最近真是容易犯困,一聽不必累,她便心動了,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問,“什麽方法?”


    崇睿心裏樂翻天,麵上卻是一本正經,“真想知道?”


    嗯!


    子衿慎重的點頭,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崇睿騰空抱起,往內室走去。


    子衿哀嚎,又上當了!


    她明明也是個頂頂聰明的人,為何一遇見崇睿,便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呢?


    崇睿將子衿放在榻上。輕輕的勾著她的衣襟,似有似無的挑逗著說,“白日你你總說害羞,現在是深夜,你還要如何拒絕?”


    子衿羞得小臉通紅,喏喏的說,“我不拒絕!”


    聽到子衿的話,崇睿便像打了雞血一般,三兩下便扯了子衿的衣服,讓她完完整整毫無保留的呈現在自己的眼眸之中。


    子衿羞得用右手去擋他的眼睛,崇睿卻將她的手拉下來,連同包裹起來的左手一道,緊緊的握在手中。


    子衿縮了一下,想將左手藏起來,崇睿卻不許她藏,還信誓旦旦的說,“我一定會將你的手傷治好!”


    子衿柔柔的笑,“王爺又不懂醫術!”


    “就算求遍天下名醫,我也會將你的手治好!”崇睿眼裏的心疼,滿得快要溢出來。


    見他這般慎重,子衿也不好意思在逗他,未著寸縷的她有些怕冷的靠向崇睿。崇睿便順勢將她摟入懷中。


    “清虛前輩給我留了藥方,他說基本能治愈,不要擔心!”


    崇睿恨不能將子衿嵌入懷中,他低頭咬住子衿秀氣的鼻尖,惡狠狠的說,“小東西,就知道戲弄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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