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這些日子明顯感到精力不足,以後輔佐太子的事情,終歸是要接手讓他去管理的,慕良遠覺得,也是時候讓他知道一切了。


    慕明軒走過來跪在地上深深的叩頭,“姑母,我們兄妹四人,子蘭遠嫁,明傑在監,你們為何要殺子衿呢?”


    “明軒,子衿她不再是當年在慕家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了,她的丈夫威脅到了太子的帝位,姑母屢次勸告終是無用,你讓姑母如何是好呢?”皇後對慕明軒擺出她最擅長的偽善嘴臉,說的好像她也很是無辜的樣子。


    崇睿有心,這慕明軒是知道的,可是……


    “父親,上次明傑被李家算計那次,若不是子衿拖著重病的身體求著睿王將她帶進刑部,明傑那次是必死無疑,這樣的子衿,您真的不放過她麽?”慕明軒見皇後心態堅定,連忙轉向慕良遠。


    慕良遠聽了慕明軒的話,眼裏閃過一絲驚疑,“你說,當時是子衿救了明傑?”


    “是的,子衿被慕家錯待這麽多年,尚且能不計前嫌深夜去救明傑,她又如何會做對太子不利的事情?”


    哼!


    皇後聽了慕明軒的話,冷哼一聲,“她被慕家錯待多年,寒酸嫁到崇睿府上,成親三年,崇睿都不曾與她同房,她會不恨慕家?子蘭處處算計,橫刀奪愛她會不恨慕家?”


    “姑母……”


    “夠了,我姑且念在你是長兄,對她存著憐憫之心,才會替她求情,可是過了今天,你若再處處向著慕子衿,那便不要怪姑母,姑母會將明傑弄出來,讓你們母子被三房踩在腳下,你若想那般,那你便繼續向著慕子衿去!”


    慕子衿的無故消失,讓皇後心浮氣躁,慕明軒一再替慕子衿求情,連慕良遠都快要被他打動,讓皇後終於扯下她偽善的麵具,聲色俱厲的威脅慕明軒。


    慕明軒神色一凜。幽深的眸光看向慕良遠。


    從慕良遠的神色中,他也看到了一絲對皇後的厭惡,不過那種感覺轉瞬即逝,快得好像是他產生錯覺。


    “明軒,不要惹姑母生氣,隨你母親無招待賓客,待子蘭離府之後,到書房來,父親有事情要交代與你!”


    這一次,慕明軒分明從慕良遠眼神中看到警告!


    他咬咬牙,躬身退出書房!


    “看好他,若是有異動,將他軟禁起來!”


    皇後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從她的眼神中,慕良遠看到了濃濃的殺氣。


    也許,對於皇後而言,任何不能幫助太子上位的人,都會是太子的敵人,都該死,即便那人是她的親侄兒,親弟弟!


    睿王府上。


    崇睿一直找不到子衿的下落,不得已,隻好召回魅影。讓他去慕家盯著,稍有異動,便讓魅影回來稟告。


    魂歸一直找不到慕子衿,也是心浮氣躁,想到那慕子蘭今日要出嫁,而子衿卻不知被他們弄到何處,魂歸便氣不打一處來,踟躇了片刻之後,魂歸飛身而起,往慕家方向掠去。


    慕子蘭坐在閨房之中,手裏捧著她這些年來所有的積蓄,她自然是不甘心嫁去涼州的,可是有皇後的詔令,她不得不嫁。


    一陣冷風吹來,慕子蘭不由得抱住自己,“宋嫂,將門關好,凍死人了!”


    一柄利劍架在慕子蘭的脖子上,慕子蘭被嚇得一哆嗦,顫聲問,“你,你是誰?”


    “老子便是江湖第一淫賊,你不是說老子將慕子衿帶去北荒奸淫了幾個月麽。你害得老子被崇睿追殺了幾個月,最可氣的是,老子連慕子衿的衣服都沒碰一下,你說這筆賬,老子要如何與你算清楚?”魂歸痞裏痞氣的看著慕子蘭,驚鴻劍閃著寒光,倒影在魂歸的瞳孔裏麵,隻剩一片幽光。


    “啊!”慕子蘭不受控製的想尖叫。


    魂歸冷冷的將驚鴻劍往她的脖子移了一分,“你若敢叫,老子便立刻奸殺你!”


    慕子蘭生生的忍住尖叫,顫抖著說,“你,你到底要做什麽?”


    魂歸邪肆一笑,“按理說,你很是對老子的胃口,可你他媽太賤了,老子竟然對你沒有半天興趣,可是為了報老子被你汙蔑之仇,你便自己表演一番吧,記住,要好好表演哦?”


    慕子蘭聽了魂歸的話,嚇得直哆嗦,“要。怎麽表演?”


    “你他媽的又不是什麽貞潔烈女,叫床不會啊?”魂歸用劍鋒挑起慕子蘭大紅嫁衣的衣帶,很不耐煩的說。


    慕子蘭又羞又氣,可魂歸的劍就在她麵前,隻要她稍有異動,魂歸便極有可能馬上給她一劍,慕子蘭不想死,即便活的苟且,她也要活著。


    “你,你不要殺我,我叫!”屈辱的淚水在慕子蘭的美眸中打轉,可她害怕魂歸真的殺了她,所以硬生生的忍著,沒有流出來。


    “叫大聲點!”魂歸說完,便靠在床柱上,等著看好戲。


    “啊!啊!啊!”慕子蘭連著叫了三聲,魂歸聽後甚是不悅,他用劍鋒拍了拍慕子蘭胸前的女性象征,不耐煩的說,“叫成這樣,你是被殺豬啊?”


    慕子蘭臉色一白,豁出去的浪叫起來。


    一時間,守在外麵的丫鬟婆子都是一臉驚訝。隻是大家都十分懼怕慕子蘭,誰也沒敢說話,隻悄悄的縮在角落裏,靜靜的聽著。


    “說,公子,你可真厲害,弄得人家好酥麻!”魂歸嫌慕子蘭叫得不過癮,還給她添加了許多戲碼。


    慕子蘭害怕,忍著眼淚複述。


    門外的丫鬟婆子紛紛交頭接耳,“天啦,這大小姐出嫁當日,都要與男人白日宣淫,嘖嘖嘖!”


    ……


    “喊,用力啊!公子!”魂歸用劍拍了拍慕子蘭胸口,繼續聽戲。


    慕子蘭照做,魂歸見差不多了,忽然眼裏閃過一絲冷芒,他涼聲對慕子蘭說,“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告知第二個人,我便奸殺你母親,再追去涼州當著你夫君的麵奸了你,聽到沒有?”


    “諾,子蘭聽到了!”慕子蘭此生遭受過的最大的侮辱都不及這個的萬分之一,她憤怒,可卻無計可施。


    魂歸邪肆一笑,用劍柄將慕子蘭敲暈,然後將她所有的嫁妝全部轉移,用石頭代替了那些金銀。


    一切辦妥之後,魂歸高興的拍手,痞裏痞氣的說,“臭婆娘,你看哥哥待你多好?替你報了大仇!”


    言落,他還順便將慕子蘭的嫁衣扯爛,讓她看上去像是真的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情事。


    那日,京都再次傳出風言風語,將慕子蘭新嫁之前的香豔事傳得繪聲繪色,人盡皆知。


    據說,慕子蘭嫁到涼州之後,當著賓客的麵,高傲的對王家父子說,“本小姐是征遠大將軍的愛女,是皇後的親侄女兒,我的嫁妝,可買下整個涼州城,我下嫁到你們王家,日後這個家,便由我做主,由我說了算。”


    言落,她便命陪嫁的丫鬟打開箱子,可沒想到的是,她整整五十箱的嫁妝,全是黑漆漆的石頭……


    地下密室。


    子衿被關在這個密室之中不見天日,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能依據春風笑送餐的次數推斷時間,一般人若是被關在這樣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聲音的地方,估計會瘋。


    可子衿卻全然沒受任何影響,講究那黑衣人給的書,一直靜靜的端坐在椅子上看,實在疲乏了,便起身走動一下,竟不吵也不鬧。


    黑衣人站在門口窺視慕子衿,眼裏閃過一抹狂熱,他從未遇見過這樣一個女子,便是這般安安靜靜的坐著,都自有一股撩人之姿。


    這樣的女人,到最後,一定會是他一個人的!


    子衿不知黑衣人在外麵窺視,依舊安靜的看書,看到有趣的地方,她甚至會露出微笑。


    “主人,慕子蘭的送親隊伍已經出城了,慕家派人找慕子衿的人也撤了,隻有崇睿還在尋找。您看……”春風笑看著那人,眼裏閃過一絲迷離。


    “將她迷暈,送到她母親那裏的街道上,確定她被安全帶走,再回來!”黑衣人不舍的看了子衿一眼,沒想到兩天時間,竟這麽快!


    “諾!”春風笑拱手躬身,靜靜的開門走了進去。


    “怎麽,到時間放我離開了麽?”子衿見春風笑手裏沒拿著托盤,眼裏還閃著寒芒,心裏便已然有了答案。


    春風笑嫵媚的捂住嘴唇,輕笑著說,“睿王妃真不愧是女中諸葛,是啊,我家主人救了你一命,雖然不甚討好,可眼下,還是要放你走了!”


    “多謝!”子衿淡淡道謝。


    見子衿這般淡然,春風笑心裏便有氣。她冷哼著,用絲絹在子衿麵前一揮,子衿隻覺得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意識。


    春風笑深知慕子衿醫術高明,不敢大意,用絲絹將她的眼睛蒙上,嘴巴堵上,雙手雙腳縛上之後,才拿了個大麻袋,讓一個大個子將子衿帶走。


    外麵風雪肆虐,街上依舊沒有什麽行人,那人扛著子衿一路往西,往子衿母親小院的方西疾馳而去。


    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將子衿丟下後,那人便快速的消失在街道盡頭。


    春風笑再次施展縮骨功,將自己易容成小姑娘的模樣,蹲在離子衿不遠的對街的牆角,冷冷的注視著這邊的一切。


    過了半個時辰,也沒見人出現,春風笑不由得有些慌,若是慕子衿凍死在這裏,那主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可現在,能怎麽辦?


    春風笑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春風笑忽然感覺到空氣中有衣袂被風吹動的聲音,這種聲音,隻有身懷輕功的人飛掠而過時,才會有,為了不暴露自己,她將自己小小的身體藏在臂彎裏,與街邊乞討的乞丐無異。


    那人快速的從子衿所在的巷子邊緣掠過,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可是就那一眼,卻讓他驚喜萬分。


    是赤影!


    赤影見失去意識的子衿躺在雪地之中,連忙解下自己的披風,將子衿牢牢的包裹,然後放了一枚響箭,給崇睿信號。


    他將子衿已然凍僵,也顧不得等崇睿,直接抱起子衿便往趙家小院跑去。


    春風笑在對街見子衿被人抱往趙家,這才放心,悄然的消失在巷子口。


    她走後沒多久,崇睿與魂歸兩人便匆忙趕到,崇睿查看了一下雪地的痕跡,確定沒有發生打鬥,卻疑惑了,“赤影放響箭。這裏卻沒有發生打鬥,是為何?”


    魂歸聳肩,“你問老子,老子去問誰?”


    接連找了三天,都沒能找到子衿,魂歸的火氣有些大。


    崇睿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時空中又傳來一枚響箭,崇睿抬頭一看,是趙家的方向。


    他展開身形,再次飛掠而去。


    赤影抱著子衿回到趙家,一腳踢開大門後,一直藏身在暗處保護趙傾顏的綠影連忙給崇睿發了響箭。


    “蓮姨,準備熱水。”赤影對著關閉的房門大喊一聲。


    趙傾顏與蓮姨正要吃飯,聽見赤影急切的喊叫,兩人連忙放下筷子推門來看,卻隻看見赤影暗紅色的衣角,消失在子衿房間。


    “蓮兒,走去看看!”趙傾顏說罷,便提著裙擺往子衿的房間走去。


    兩人還沒走到,便見一個深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已經先一步進了子衿的房間,大門外。一隻黑色的靴子伸進來一半,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怎麽回事?你在哪裏發現她的?”那個深紫色的身影,自然是崇睿。


    趙傾顏聽見崇睿的聲音,立刻知道出事了,她回頭對蓮姨說,“蓮兒,去燒水!”


    “就在我給王爺發響箭的地方,王妃凍僵了!”


    “我知道,去攔住嶽母,我要給子衿取暖!”崇睿說著便將自己的衣服扒拉下來,然後伸手去扯子衿的衣服。


    赤影見崇睿要用身體給慕子衿取暖,趕緊閃身出來,將正要進門的趙傾顏擋在門外,“趙姑姑,王妃受凍嚴重,王爺正在給王妃取暖,您不太方便進去。”


    趙傾顏一聽子衿受凍,便憂心忡忡的問,“怎麽回事?她去了哪裏凍成這般模樣?”


    “趙姑姑,您先帶我去生火,王妃現在需要許多的碳火!”赤影哪裏有時間給趙傾顏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讓子衿暖和起來。


    趙傾顏聽出來赤影的話。趕緊帶著他去大廳將那兩盆碳火端到子衿的房裏,她深怕不夠暖,又去廚房生了兩盆火。


    蓮姨一邊燒水一邊焦急的問,“怎麽回事,小姐?”


    “子衿受凍了,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先燒水,待她暖和起來再問也不遲!”趙傾顏平素做事十分優雅,可這時卻全然不顧形象,跪在地上拿個蒲扇使勁扇火。


    崇睿將渾身冰冷的子衿摟在懷中,兩人赤裸相對,他這般經得冷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想而知,子衿在雪地裏定然待了有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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