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班澤自此成為了曆史,然而,聖班澤的臨死反擊到底還是留下了一點後遺症,克蘭道爾的首都皇宮裏,英格爾大口吐著血,捂著胸口哀 嚎不已,治療法師施展了無數個魔法,反複使用卻一點兒效果也沒有,從外觀上看他的胸膛沒有任何傷痕,有法師施展了真實之眼,百分百保障心髒也是完好無損,但是他即停不下咳血也無法停止疼痛。經曆了整整半個小時的疼痛折磨後英格爾獲得了喘息的機會,他趴在地上怒吼道:“給我找最好的治療法師來!還有,聯係中央王國,我要去麥北穀!”“麥北穀的事還未證實。”有法師小聲道。“給我去問!”渾身被汗水濕透的英格爾憤怒地道,“你們不是說替身萬無一失嗎?為什麽我會遭受這樣的痛苦?還想我相信你們?!”法師們紛紛低下了頭一聲不吭,法協分裂之後勢力大不如從前,高等級法師們也處於自顧不暇的境地,底下的法師自然得夾起尾巴做人。塞西爾對於遠在聖班澤發生的大事一無所知,基佬騎士團正在收縮勢力,主要原因倒不是騎士團內部的動蕩,而是許多文明與國家都處於混亂之中,坦布尼塔原來的所在地出現了數個小國家,格瑞特的大臣們則直接出現在了月城。接到這個消息時,塞西爾很是驚訝:“格瑞特?確定是本人嗎?”“是的。”蘭登道,“基佬騎士團內部有人在格瑞特呆過,確實是血脈家族的人,不過很年輕。”“老的被安珀殺光了吧。”塞西爾咕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要幹嗎?”“三百多人吧。”蘭登道。塞西爾本來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震驚地道:“三百人?我記得他們一共才四個血脈家族,直係人數有三百人嗎?”“有的,隻不過被殺了不少,現在來的這些人大概就是全部了。”蘭登帶著微妙的笑容道,“要見見嗎?”這自然是要見的。塞西爾去了會議室,見到了四位現任族長,不得不說這些人年輕得過份了,全部在20歲左右,甚至有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稚嫩的臉龐還有嬰兒肥。“尊敬的中央國王陛下。”行過禮後,年紀看起來最大的一個族長開口道,“請原諒我們的冒昧,我們正處於家族存亡之中,不得不厚著臉皮來求您網開一麵……”“我可不會去打格瑞特。”塞西爾直截了當地道,“這是你們的家務事。”“不,並不是了。”開口的族長微微一笑,“我們決定脫離格瑞特,不知您願不願意接納我們這些被迫流浪之人呢?”塞西爾呆了下,有些好笑地道:“你們是血脈家族吧?”“與聖班澤不同,格瑞特國王必須親自麵對我們才有發號施令的機會。”年輕的族長淡定地道,“您如果想了解,我們也可以詳細地告訴您。”塞西爾打量著這位族長,隻看見了鎮定與平和,他突然道:“你們是不是也學會了老妖怪的轉生辦法?”年輕的族長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仿佛長在臉上般,過了好一會兒才微笑著道:“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好吧,這個態度已經說明問題了。塞西爾有些頭疼地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把安珀搞死自己坐皇帝嗎?”“皇帝?真是很好的稱呼。”族長點了點頭,“您如果擔憂我們是誘餌的話大可不必,陛下……大概已經瘋了。我們隻是想找一個寬容的文明,能夠讓我們重新開始,開拓新的生活。坦布尼塔已經滅亡,南大陸內鬥不休,西邊一直看不起我們,那麽隻有中央王國了。”塞西爾沉默了片刻,問:“安珀瘋了?”如果塞西爾能看見格瑞特皇宮中場麵的話,大概會同意年輕族長的話。鮮血浸透了地毯,到處是發臭的屍體,安珀穿著睡衣、拿著短劍,帶著滿臉睡眠不足的疲憊與瘋狂的眼神四處遊蕩著,宮中有足夠的食物, 他也會製造魔法水與魔法麵包,然而睡眠是無法用魔法代替的,他已經不眠不休在宮中亂逛了三天,所有活著的東西都慘遭毒手,他不相信任何人,所有人都是要害他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人進入皇宮,零星的慘叫把平民們嚇走了,大臣們早就逃走,即使非血脈家族的人,發現血脈家族那些豪華的宅子空無一人也能嗅到危險的氣息,膽小的直接逃出城,膽大了還敢洗劫一番,不過,皇宮是不敢去的,絕對不去,誰也不是傻子。坦布尼塔的國王在國家崩潰之前死了,或者說,恰恰因為他的死亡造成了坦布尼塔的崩潰,而格瑞特相反,恰恰因為安珀活著才造成了格瑞特的分崩離析。塞西爾最終沒有答應這幫血脈家族的申請,三百人不是全部,他們肯定還有一部分人逃走藏了起來,反正隻要不見安珀的麵就行了。“我有種預感,這幫血脈家族的人就像是一種鳥,把蛋生在其他鳥的巢裏,這種鳥的幼鳥會早出生,把巢裏本來的蛋通通推出去。”塞西爾腦中浮現出異形,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總之我不接受這些人。”“都行,這些人無關緊要。”蘭登道,“格瑞特也是,畢竟地處遠東,對世界局勢的影響不大,倒是另一個人比較重要。”“怎麽了?”塞西爾道。“英格爾碰上麻煩了。”蘭登說完英格爾的遭遇後,塞西爾眉頭皺得死緊:“這麽不小心的嗎?”“可能是覺得勝券在握了吧。”蘭登道,“不過我們確實對奴隸製國家了解得不多,有些秘聞不清楚,就連我也不知道那位小公主到底使用了怎樣的辦法。”“那是位麵傷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莫耶倚著門框擺出一個瀟灑的姿勢,“英格爾自作聰明使用的替身確實不會把任何魔法傷害,哪怕是對靈魂的攻擊傳導到本體上,問題在於小公主當時已經處於特殊狀態,這是聖班澤對弑親者的懲罰,弑親者會一直處於非生非死狀態,靈魂一遍一遍重複死時的折磨直至永恒,過不了多久那位小公主的靈魂就會重生。為了實現這種效果,這個遺囑法則其實是把小公主的靈魂剝離出來,放入一個特別的位麵,所以她才能傷害到遠在千裏之外的英格爾,因為那個位麵的坐標是不同的。”知道這個消息並不能為塞西爾帶來什麽欣慰:“奧凱西也來了?”“沒,他現在業務太繁忙。”一提起這個莫耶的表情就不太好,“順便說一句,別想著治英格爾了,沒用的,除非有人能進入那個位麵治療,真正的傷口根本不在這個位麵裏。”“我不是說了要他先別動手麽?”塞西爾說道。“你又不能控製他。”莫耶懶洋洋地道,“再說了,他不殺洛榭人,就不能殺其他地方的嗎?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在同一時刻祈求正義與複仇嗎?你那天真無邪的腦瓜子……”“好了沒你事了,出去吧。”塞西爾才懶得聽莫耶的蠱惑,隨意道,“看見奧凱西叫他悠著點。”莫耶站在門口沒動,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道:“你要知道,奧凱西現在可對我沒有道德約束了……”會議室裏靜悄悄的,塞西爾對莫耶的威脅充耳不聞,倒是蘭登幽藍的目光看了過去,混血魔鬼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心裏居然有些發毛,幹笑一聲後悄然消失,仿佛從未來過般。“你能打過他嗎?”塞西爾頭也不抬地問,仿佛這隻是一句隨口之話。“以前不能,現在能了。”蘭登托腮看著門口,蹙著好看的眉毛,“我隻是一直奇怪,為什麽莫耶沒有打開煉獄之門,他已經不受聖騎士的道德約束了。”“也許奧凱西並不想開門,隻是不受聖騎士的約束,不是不受奧凱西約束。”塞西爾抬起頭,有些感慨地道,“就是不 知道奧凱西能堅持到什麽時候。”英格爾正如莫耶所說,無論怎樣的治療法師都對束手無策,甚至歐文都被邀請去了,施盡手段之後他把莫耶那段話說了出來,然而,沒人知道這個遺囑法則,也沒人聽說過那個位麵,其他法師貶斥歐文的說法,認為他是在胡說八道以彰顯自身的能力。歐文在中央王國呆了快十年,塞西爾對他都客客氣氣的,哪裏受過這種委屈,當下就一擺臉色,直接閃人了。英格爾不管不顧地啟程往麥北穀去,半路才接到塞西爾同意的回複,然而他已經熬不到那一天了,心痛在日夜折磨著他,不如說,他能夠挺這麽久已經很出乎人意料之外了。最大魔法帝國的國王就這麽死在一條水泥高速路上,他躺倒在馬車裏,臉色蒼白如紙,身邊是驚慌失措的皇後與治療法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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