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化要多少年?不是,我活著的年紀能馴化成功嗎?再不是,怎麽馴化來著?塞西爾抓了半天頭皮,最終心虛地道:“咱們還是從兔子開始吧!”“兔子太小了。”這次換卡羅厄嫌棄了,“如果實在沒有別的選擇,好吧,兔子就兔子。”“你們能為兔子采集飼料嗎?”蘭登突然問了一句。“不能。”“能為兔子建巢嗎?”“為什麽要為兔子建巢?”蘭登看向塞西爾。塞西爾仰天長歎:是啊,當初看上魔法麋鹿是因為這幫貨速度極快,智商又高,可以用來看守野性未馴的野生動物,但是換作兔子,其他人也可以看守啊,而且魔法麋鹿還不能幫忙喂食,要它們有什麽用?塞西爾揉了揉臉,想要從腦袋裏榨出點什麽來,奈何隻有一片空白,除了各式各樣的食譜之外毫無內涵,比如,好想吃炸串啊,炸一切東西,炸到酥脆的肉,羊肉串……嗯?他猛然抬起頭,道:“你看見過羊嗎?”“見過。”卡羅厄道,“那些羊行動可不錯,還會飛簷走壁,長著巨厚的毛而且牙齒還很鋒利。隻不過,羊肉可不怎麽好吃,很臭還很瘦,全是骨頭。”“不用擔心,我能養肥!”塞西爾精神一振,“就從羊和兔子下手!”話是這麽說,真正看見這群羊時,塞西爾還是覺得哪裏不對。那是一片依靠著落風山脈的峭壁,幾隻黑色的羊正以一種魔法畫風的姿勢站在上麵,與其他地方不同,這一片山脈似乎被什麽東西削過,隻剩下陡峭裸露的土層與大石頭,沒有一絲綠色。“這是岩羊吧?”塞西爾眯著眼睛看過去,原塞西爾的視力還真不錯,他都能看清羊臉,“怎麽那麽厚的毛啊?綿羊?”不管什麽羊,塞西爾都確定這些羊營養不良,肚子不僅陷了下去,肋骨部位即使有羊毛遮擋也能看出來一根根突出。“這些羊吃什麽?”塞西爾問道。“草,樹。”草原上頂級的捕獵者卡羅厄道,“偶爾還會吃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吃草根吧。”塞西爾左右看了看,“就這麽幾隻嗎?”“我記得有不少的啊。”卡羅厄歪著腦袋想了會兒,猛然做出恍然大悟道,“哦,最近獵物都跑了,好像我吃了不少。“塞西爾:“……”逮羊的過程簡直是個災難,塞西爾沒辦法爬上去,蘭登表示用魔法可以飛上去,但是並不具備以靈活姿勢逮活羊的能力,死羊倒是可以,一發魔法飛彈就完事了。最後,還是卡羅厄發動了魔法麋鹿們以閃電般的動作衝上去,把低處的羊撞下來,厚厚的草墊提供了緩衝,蘭登還能抱住幾隻,高處的就沒辦法了,隻能派魔法麋鹿留下來蹲守,等它們下來了再逮。一共五隻羊,個個瘦到皮包骨,據說還有些,不過塞西爾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等著,隻能讓魔法麋鹿等著了。“你不是說不能逮絕種的嗎?”卡羅厄問。“我覺得我不逮它們才會絕種了呢……”塞西爾嘀咕道。為魔法麋鹿蓋房與蓋羊圈又花了一位騎士的三天功夫,一天隻有一次捏泥術,如果捏壞了可沒有機會修改,塞西爾不得不跟在這位騎士屁股後麵充當設計師,隻不過他是甲方,指手畫腳還挺爽的,順便欣賞英俊騎士臭著一張臉。啊,被帥哥包圍的感受太愉快了!兩間大麋鹿房其實就是個四方型的空盒子,門開得挺大,裏麵空無一物。卡羅厄來瞄了眼,依舊表示多此一舉,塞西爾可不這麽想,等炕燒起來後,這幫貨絕對會跪下唱征服的。羊圈相對就簡單多了,就是一圈矮牆支幾根柱子,再加一個頂,不需要蓋得那麽死,夠大就行。牆上半部分用草編的席子遮擋,冬天也就差不多了,主要還是為了通風,不然這部分也不用留著。相對的,人住的房子就不能這麽隨便了。“我們要做門窗。”塞西爾對蘭登道,“所有的房子都需要,木門總能做吧,窗也是,要做成那種能開的。”“嗯。”蘭登也讚成,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到了冬天,一個牆上有“大洞”的房子再怎麽造炕也沒用,“我們人手不夠,做不過來。”是啊,這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缺人。“在埃博找可以嗎?”塞西爾道,“我看他們也有門窗,應該有這方麵的店鋪吧,定購就是了。”“門窗可以定購,店鋪需要長期的人手。”蘭登道,“我建議是不要在埃博雇人,最好還是等聖殿的支援。”塞西爾不解地道:“為什麽?是因為我們的技術嗎?我覺得這些並不是什麽特別的技術。”牛肉麵現在已經有類似的店了,埃博的商業並不算發達,諸如吃食店、日常用品店還是有的,大多是用於滿足城內居民的需求。藏紅花由於收獲得早,所以一模一樣的牛肉麵還沒有,但是使用托托港高級香料的牛肉麵卻出現了,塞西爾居然在湯麵裏發現了蔥,這種麵極其昂貴,產量還少,基本上隻供應特權階級,比爾斯據說也改吃這種了。這種麵采用犛牛最高級的肉,能流出“肌紅蛋白”的牛排,腥味極少,加上放了蔥,口味確實很不錯,價格也很“不錯”。無論如何,這確實在為普通食物正名,那種覺得普通食物太危險,容易致病的觀念正在悄悄改變,塞西爾覺得在不久的將來,各種食材肯定會被迅速開發,對美食和金錢的追求欲望之下,他能“撿”的漏會越來越少。“牛肉麵確實很簡單,那肥皂呢?紙呢?”蘭登搶在塞西爾開口前道,“也許你認為這些東西是在村裏製作,鋪裏隻是售賣,但是,長期呆在店中多少能接觸些內情,從保密角度來說這並不合適。”對於蘭登的這種擔心,塞西爾倒沒有太多感受,畢竟他還有很多可以發展的技術,不過,男神的麵子不得不賣,他說:“那都聽你的。”蘭登笑了笑:“什麽都聽嗎?”“對。”塞西爾點頭如啄米,“都聽。”蘭登摸了把塞西爾的和尚頭:“可要記得這句話哦。”塞西爾美滋滋地拍胸脯應承,等蘭登消失了,再仔細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我這尼瑪不是把自個兒給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