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文明為什麽隕落的?”突然,蘭登問了一句。塞西爾差點兒條件反射地說出“沒隕落啊”這種蠢話,幸好,電光火石之間他反應了過來,如此偉大的文明蘭登卻沒有聽說過,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隕落了。“我也不知道。”塞西爾覺得撒謊真是件累人的活,費盡心力,“就是……好像一夜之間就沒了。”想到進行過祈神,他趕緊補充道,“也不能說沒了,應該說,我們沒了,離開了,我說不好,就好像我們換了個地方。”蘭登若有所思了片刻,道:“就算地方沒了,這些東西你還記得就好,這是幸運的,你可以盡情發揮。”臥槽,還有這等好事?塞西爾頓時心情就活泛了起來,打量了下家徒四壁的泥屋,道:“其實我有個想法,想把家裏裝修一下。”“裝修?”這個詞大概在這個世界沒有相對應的詞語,蘭登不解地道,“泥屋漏了?”“不是,就是住得更舒適,方便。”塞西爾看了眼蘭登的表情,“你有這方麵的魔法?”“不,騎士不會學習生存之外的非必要性魔法。”蘭登貼心地解釋,“非必要性魔法就是諸如美食這樣的魔法,這些被稱為非必要性魔法。”塞西爾來了精神:“那我們去落風山脈吧。”蘭登很好說話,倆人就這麽上路了,照例順路去水窪喝了口水,塞西爾突然反應過來,隻要再等幾天,蘭登過來了,他們就有了砍硬木的工具,那就不用祈神了。臥槽啊!連續幾天隻要出一點汗,胳肢窩之類的地方就會磨得通紅的,這是缺少了汗毛的潤滑,更別提沒眉毛看起來有多滑稽了,不過,這裏的人生存壓力實在太大了,都沒精力嘲笑他的模樣。帶著後悔與鬱悶的心情到了落風山脈,一路上也沒遇著路德和野孩子,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塞西爾拿小匕首,蘭登拿寬劍,倆人就這麽開始砍枝子。現在的硬木籬笆太小了,隻圍著一幢泥屋包了個圈,塞西爾設想的是把四幢泥屋全包進去,對於他們這麽點人手來說這不是個小工程了。“我還想挖個井。”塞西爾邊砍邊道,山上很清淨,倆人對話不用吼就能聽得清清楚楚,“這樣就不用跑那麽遠去取水了,也可以方便的洗澡喝水,冬天來的話我還想做個炕,這附近也不知道有沒有適合的泥,如果能燒磚就更好了。”遠遠的,蘭登傳來一句話:“你準備在這裏長住嗎?”塞西爾:“……”為什麽這貨總是能這麽一針見血?塞西爾有些鬱悶,這個問題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他猶豫了下,撿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隻是想過得盡量好點。”抱著樹枝的蘭登出現在塞西爾眼前:“那你可以專業於非必需性魔法。”“我大概……沒什麽魔法天賦。”塞西爾小心翼翼地道,“不知道為什麽,在魔法事故之後我就學不會魔法了。”“魔法天賦是與生俱來的。”蘭登先說了這麽一句,隨後又想起什麽般道,“不過,魔法事故無法預測,後果難料,先觀察一段時間吧,說不定會恢複的,不用擔心。”麵對蘭登貼心的安慰,塞西爾隻有微笑了。塞西爾扛了一小捆硬木,蘭登扛了一大捆,倆人正準備下山時隱約看見有人影晃動。“路德?”塞西爾喊道。一個小小的身影站了起來,是野孩子中的一個。塞西爾走過去,問:“路德呢?”野孩子向著山林深處發出一連串古怪的叫聲,塞西爾見遠處站起來一個更高的身影,便走了過去。路上,他突然意識到,為什麽野孩子們說的話他聽不懂?“因為他們說的不是話。”聽完塞西爾的疑問,路德道,“這是純正的野孩子,他們從來沒有國民的經曆,父母又早逝,所以他們說的話是自己創造的類似暗號的玩意兒。”“你等一下,我以為通譯魔法是以講話人的思維來翻譯的?”至少羊皮卷是這麽解釋的。“對啊,但是你覺得這些野孩子的思維能和我們一樣嗎?”路德道。塞西爾看了看安安靜靜站在不遠處的野孩子們,總覺得有些不對:“那我們教他們語言吧。”路德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塞西爾:“有必要?你是準備把他們培育成國民還是怎麽的?”“隻是為了好交流啊!”塞西爾沒好氣地道,“他們現在說什麽我都聽不懂!”“就那麽幾個單詞,你注意下不就明白了。”路德更是一臉奇怪的表情,“我偶爾也會說他們的詞,你沒發現嗎?他們說起話來是重複的,發音一樣,可表達的詞意也很少,我和他們相處這段時間,差不多能聽能說,他們也能聽懂我們一些簡單的話。”塞西爾:“……”差點兒忘了這個世界人均語言天才。“你們在這兒幹嗎呢?”塞西爾生硬地轉了話題。“發現了蘑菇。”路德幹脆地道。嗯?塞西爾頓時來了興趣:“哪裏哪裏?”路德一指旁邊的樹下,果然,一排排的蘑菇從樹根往上長得層層疊疊的,一直長到樹中段。塞西爾腦中已經出現蘑菇的一百種吃法:“摘蘑菇嗎?”路德道:“不是,試蘑菇。”塞西爾:“?”“這種東西有的有毒,有的沒毒,所以要試下。”路德一臉的理所當然,“一個人吃一種,不死的就可以吃了。”塞西爾:“……”第19章 硬核生存方式路德與野孩子們講了幾個詞,野孩子回了幾句後就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