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午感覺那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速,不知道接下來,這個采花賊究竟會對自己做些什麽。


    車廂門被人打開了,還沒有看到人,一陣撲鼻的香風先順著車門飄了進來。


    “主人,這位公子,便是您日思夜想的葉公子嗎,真是世上罕見的美姿容啊!”


    一個清脆中帶著討好語氣的男聲傳進當午的耳膜,緊接著,一張麵貌清秀卻莫名有著騷氣眼神的臉在車門前露了出來。


    這張臉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雙鳳眼盯著車廂裏的當午上下打量著。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聲音中透著討好的語氣,可是當午卻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強烈的反感。


    “沒錯兒,他便是金山城的葉品簫葉公子。這一路上車馬勞頓,想來葉公子也累得很了,欲奴,你且先帶公子去沐香池沐浴,再帶他去品香樓用些點心,然後嗎……送至含香苑過夜歇息。”


    那謝日口中名喚欲奴的少年始終麵帶笑意,謝日每交待一句,他便虔心地點一次頭,似乎對謝日極其尊重。


    隻不過當謝日最後提到要將葉品簫送到含香苑過夜的時候,欲奴兩條纖細的眉毛皺了皺。


    “主人,您確定今晚便送葉公子去含香苑侍寢?為了主人身體的康潔,容欲奴多一句嘴,剛進莊的公子,都是要淨餓三日以清腹潔菊,方可送至含香苑讓主人賞玩。咱們水榭山莊的這個規矩,這些年來,可是從來沒有破過的。”


    謝日喉間冷哼了一聲,道,“我說了將葉公子送到含香苑歇息,可有說過要他侍寢了嗎?欲奴,為人做事細心點沒錯,不過要把心放在你本份上的事便可。這水榭山莊的規矩是我定的,還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我高興了便改掉它又如何,你隻要聽吩咐便是了。”


    他這番話說得語氣似輕卻重,那欲奴一張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卻一聲不敢再言語。


    謝日又道,“今晚含香苑輪到哪房侍寖?”


    欲奴咬了咬嘴唇,低聲回道,“便是欲奴。”


    謝日瞥了他一眼,似是明白了他方才那番話的道理,便道,“原來是你,不知新教你的縮菊術,這些時日練習得怎樣了,今夜主人倒要檢視你一番。既然是你承歡,以你目前的水平,倒是個教葉公子學習的良機,如此,便把合歡榻設在鑒歡堂外,讓葉公子在堂內琉璃鏡中學習你我合歡之術便是了。”


    當午聽他兩人對話,心裏麵驚得一愣一愣的。


    這采花賊,還他媽真有點現實世界中霸道總裁的範兒。瞧他把這個淫窩弄得如此講究,真有一種不管做什麽,都要把它做到極致的感覺。


    而且在這‘後宮’的管理上,好像還真有些當代企業家的技能。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有什麽本事,竟然把這些搶來的人都調教得如此聽話,甚至明顯有爭寵的感覺。


    難道他也有著我家小攻那樣的神器?不可能啊。


    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你那些孌寵愛怎麽合歡就怎麽歡,幹嗎要讓老子看你們那些醜事?


    跟你們學習?


    老子修練陽陽歡合大法時比你們要早上一千年,當你們修行的祖宗都綽綽有餘,知道嗎!


    嗯嗯,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老子實在閑來無事,隨便看看你們低級的表演,倒也無妨。


    謝日麵上的黑紗一直未摘,當午始終不知這個采花賊究竟是何種樣貌。聽楚天闊講他已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且留著滿臉的胡子,估計生得一定是粗豪不堪,故而才到了他的地盤卻仍是不露真容。


    那欲奴聽到謝日今夜仍將寵幸自己,麵上雖極力壓抑,仍是眉間眼角仍有藏不住的喜悅滲透出來。


    他領了謝日的指令,自己卻並不動手,而是揮手讓身旁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爬上馬車,將當午半扶半拖,從車廂裏抱了出來,放在一頂軟轎上,便往那沐香池而去。


    謝日見欲奴等人將當午帶離片刻,忽然輕輕雙擊了下手掌。


    立時,一個瘦長的身影從一邊的菊花從中閃了出來。


    “念奴,昨晚你在棒槌山的表現非常不錯,主人極為滿意。待下個月輪你侍寢之日,我必賞你徹夜之歡,可好?”


    那名喚念奴的少年雖麵無表情,身體卻似乎興奮地痙攣了一下,低聲道,“謝主人。”


    謝日又道,“現在馬上去鑒歡堂內,將我那催情用的合歡香在香爐中燃上,再在一邊的花瓶裏滴上幾滴銷魂露,記住,這兩樣都要比平日多三倍的數量。”


    那名喚念奴的少年對謝日的指令毫無吃驚之色,隻應了一聲“是”,便又在花間遁去。


    謝日伸手扯下麵上的黑紗,自言自語道,“楚大炮,我謝某人愛上的奇花,又豈是你這粗魯的山匪可以享用的,待今夜謝某了結了他的元陽,恩賞了他的雛菊之後,這冰清玉潔的葉公子,便是你跪下來求他,他也不舍得再離開謝某半步了。”


    當午被欲奴及幾名手下少年先後帶至水榭山莊的三個所在。


    第一個去的地方是專供山莊內得主人寵愛者才可入內的沐香池。


    那是一座裝飾華美,內有天然溫泉泉眼的湯池。


    當午被欲奴等人帶至室內,隻見一方由翠玉色石材鋪就的偌大水池裏,一泓泉水正微微散發著熱氣。


    四周盡是白石牆壁,上麵塗畫了彩色圖案,細細看去,竟然是各式各樣的合歡圖案。


    或男或女,或三人或群體,端是讓人麵紅耳赤,不敢直視。


    那欲奴早已收起在謝日麵前的一張笑臉,淡淡地讓當午自行脫衣沐浴。


    當午看了看站在池邊的他及手下數名少年,見他們沒有出去的意思,便挑了挑眉,眨眼道,“怎麽,我要洗澡了,你們難道還要在一邊欣賞美男入浴嗎?”


    欲奴望著葉品簫臉上自己頗有些看不懂的精怪神情,略略怔了怔。


    這個主人心心念念,終於折花在手的葉公子,似乎和傳說中的溫潤如玉有些不同。


    欲奴淡淡地道,“沒錯,水榭山莊就是這個規矩,公子既已進了莊子,便不可不從我莊裏的規矩!”


    說到最後,他清脆的聲音竟透了一絲厲色出來。


    當午斜了他一眼,“我就想知道,我要是不從又會怎樣?”


    欲奴展齒一笑,對著一邊靜立的一名少年道,“春奴,把莊子上對不服規矩者施用的“四大酷刑”跟葉公子報個名來!”


    那喚作春奴的少年麵無表情,朗聲道,“入我山莊,皆因有情,不聽令者,依罪施刑。春有獒犬,夏有黃鱔,秋有蟹鉗,冬有蛇眠!”


    第三十六章


    當午聽那春奴說得又響又脆, 每個字都聽懂了, 可是組合到一起, 卻又似乎沒聽懂其中的意思。


    忽然之間,他耳邊傳來一個久違的溫柔聲音。


    係統:“太長君,我來了!”


    當午:“啊………..該死的娘娘腔, 你跑哪去了,把我一個人扔到這淫窟裏,你再不來, 眼看著老子就要做一個名垂青史的抗日英雄了!”


    係統:“別急別急, 你放心,楚大炮很快便要找到這裏了, 你這個抗日英雄,估計是沒機會做了!”


    當午:“真的嗎, 他怎麽會知道我是被謝日劫持,又怎麽找到這裏的?”


    係統:“嘿嘿, 這就是我短暫離開的原因啦。告訴你,這采花賊當真是詭計多端,我見他在劫持你後, 一路上駕馬車不停變化路線, 自己又隨時易容換裝,對外絲毫不留痕跡,任是誰追查起他來確是千難萬難。”


    “待到了這水榭山莊,才發現這裏更是隱在深山密林中一個極難尋覓的所在,也難怪這些年來這廝有這麽大的淫名, 卻始終無人收拾得了他。我感覺楚天闊雖是聰明之人,知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也猜得出是謝日擄了你,可要想在一時三刻間便找到這裏,卻是殊為不易。”


    “我見那采花賊手段極是高明,手下人全被他調教得五體投地,便擔心要是楚天闊晚來兩日,你可能真的會失身於他,那這個世界的任務便會徹底失敗,不僅你永遠回不了現實世界,見不到淳一和孩子,更可能要在這淫賊的手下永受欺淩了。”


    當午:“切,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怎麽會失身於他?他便是強迫於我,難道我不會做抗日的英雄嗎?”


    係統:“說的容易,剛才那春奴說的四大酷刑看起來你根本沒有聽懂,我才不信你有那樣強大的毅誌,能把這樣的酷刑挺下來。”


    當午:“到底是什麽狗屁刑罰,他說的一套套的,我卻聽了個五迷三道。”


    係統:“好吧,我來給你翻譯一下。他說的四大酷刑其實就是用狗,黃鱔、螃蟹還有蛇來對不聽謝日話的人做那些事……”


    當午:“什麽?狗…..還有黃鱔?蛇?我的老天,光是聽一遍老子就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謝日竟然能想出用這些東西,是要惡心死誰嗎真他娘的變態,說真的,這些話是用來嚇唬人的吧,不能是真的吧?”


    係統:“太長君,你不要太天真了好不好。這謝日調教男奴女奴的本事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霸道邪氣,聽說不管是什麽樣的貞潔男女,隻要到了他的手裏,除了狠心拚死之外,活下來的,最後幾乎沒有不順從於他的。這家夥哪裏是給人上幾個酷刑那麽簡單,他的手段多得很,有軟有硬,有寵有虐,而且聽說那個功夫的確高超…有多少人即便是曾經想死,他都會讓你求死不能。所以隻要進了他的門,一般人就別再想能完璧歸趙了。”


    當午:“我的天……這麽厲害,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係統:“所以啊,我一看形勢不妙,便趁著他自恃調教功夫厲害,不喜歡見麵就強上對方,暫時還沒有動你的時候,急忙跑回棒槌山去。然後從山寨到這水榭山莊,一路上做了各種痕跡和暗號,讓楚天闊可以在不經意間便發現線索,然後順藤摸瓜,尋到此外。還別說,楚大炮不愧是老江湖,我弄的暗號他一下子便發現了,於是一路尋來,現在已在這山莊外麵,估計很快便會潛伏進來,解救於你了。”


    當午:“謝天謝地,他終於來了,娘娘腔,這一次你總算做了一個好係統應該做的事,也算是你在偷看了我和淳一那麽多次歡好後對我的一份補償吧。”


    係統:“切,人家看你那是人家的工作好嘛,別把人家說的那麽猥瑣好不好。不過,我既然做了你的係統,咱們倆就要共同完成次元交辦的各項任務。你失了手,相當於我也砸了鍋,對不對?而且你那麽喜歡你書裏的小攻,真要是失身給了采花賊,不知道該多痛苦呢,便是我看著,也心疼啊!”


    當午:“嗚嗚嗚,好感動,可惜我看不到你,不然,一定要抱住你好好親一親你的小臉蛋。對了,娘娘腔,你還沒告訴我,你美嗎?”


    係統:“……”


    係統:“別鬧了,那個欲奴已經明顯不耐煩了,你趕緊去洗澡吧,記住,能拖就拖,給楚大炮那邊多一點時間。”


    當午:“嗯,現在我就放心的洗了,他們願意看,隨他的便,反正看過美男後吃醋忌妒心難受的,又不是我!”


    知道楚天闊已經來到山莊救自己,當午的心一下子便感覺到了一份說不出的坦然和安穩。


    他橫了欲奴一眼,幾下便將自己身上的長衫內衣悉數脫去,一副完美的胴體在水光的折射下充滿了誘人的光澤。


    欲奴看在眼裏,嘴角動了動,臉上莫名的灰了下去。


    難怪主人會對這葉公子如此上心,他的姿色,真的可以在水榭山莊裏排上頭牌了。


    哼,先讓你得瑟著。


    早晚,你也有被弄到皮鬆菊爛的時候,到那個光景,主人自然會厭了你,看我會怎麽收拾你。


    當午瞄到了他忽然黯淡下去的神色,心中大爽。


    哼哼,老子露點本錢就讓你羨慕忌妒恨了,告訴你,老子還有多少本事沒稀罕使出來呢!


    既然要給楚天闊拖點時間,好吧,上一個世界閃瞎藍若寺洗澡房的公貓芭蕾步又可以閃亮登場了。


    當午翹起足尖,挺直身形,邁著優雅的步子慢慢翠玉池走去。


    欲奴和那幾個少年被他這古怪而又說不出魅惑的身姿看得直了眼。


    眼看他以讓人驚訝的神奇步伐緩緩走到溫泉裏,慢慢坐下,雙眸微閉,半張著薄唇,整個人簡直是一副無比享受的勾人神態。


    春奴便悄悄在欲奴耳邊道,“這人好生無理,他方才明明聽到主人今夜要寵幸於你,並讓他在外麵賞學你的承歡之藝,卻絲毫看不出對你有半點尊敬的意思,想來是自恃姿色,根本沒把你瞧在眼裏。”


    欲奴冷笑一聲,道,“有這閑功夫在這磨牙,還不抓緊時間去品香樓為葉公子備下點心香茶,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


    春奴臉色一變,忙應聲轉身要走,欲奴卻低聲厲色道,“葉公子舟車勞頓,必致心火旺盛,想來會身幹體躁,你是不是應另備些通火泄毒之物,與茶點混在一起,讓葉公子服食,好讓他在最佳時刻腸胃通暢,心火一泄千裏,你可懂了嗎?”


    那春奴聞言雙眸一閃,已是了然於胸,朝欲奴微微點頭,急匆匆去了。


    係統:“我擦,幸好我回來的及時,這幫賤人當真一個比一個狠毒,見你美貌,便心生忌妒,要給你吃泄藥呢。”


    當午:“吃泄藥不就是拉個肚子嗎?可憐這幫人腦仁太小,就想出這麽個招法來跟老子玩宮鬥,也太小兒科了吧!”


    係統:“嘖嘖,要不咋說你太天真呢,你以為這是小事兒?我告訴你,對他們來說,那謝日要寵幸於你,就是他們心中最大的毒刺,是非拔不可的。我聽他們所言的意思,是要精心設計時間,在你服下泄藥後,會定在謝日賞你菊花之際才讓你腹痛發作,你自己想想,如果那時候主人正在品菊,而孌寵忽然間拉了肚子……”


    當午:“嘔……停!”


    當午這時候才知道那欲奴之輩竟然如此陰毒。


    自己當然不是他們想像中與其爭寵的一員,可是這謝日多年來搶掠回來的少男少女中,想來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吃過他們這樣人的苦頭,失了謝日的寵幸,說不準已經丟了性命,也未可知。


    係統:“所以一會去那品香樓,你切記那些茶點都不要碰。雖說楚天闊不會讓那謝日碰你,可是如果真的吃了那樣的藥,拉起來也不是好玩的,到時候楚大炮救你的時候,帶著個病秧子,便不容易脫身了。”


    兩個人這邊用密語商量著,而那邊欲奴已經用眼神示意一個叫夏奴的少年,讓他去叫溫泉池裏閉目養神的葉品簫抓緊起來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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